据宫人说,他母亲在他三岁时去世,肖云轻便把还年幼的他带在身边。再大一些,就放在母亲生前住的阑珊殿。
每日同他夫妻二人,他大哥,还有尚在的二哥、章娘娘一起用饭。
看似每日开怀,其实,他心中是羡慕的。
大哥有圣后母亲,二哥有章娘娘,父亲在,他们才是一家人。只有他,母亲不在身旁,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日子这般过去,八岁时,他到了上学的年龄。皇子及其朝廷大臣子女,到了年龄都会到四书五院就读。
他同大哥一起去,那时二哥已经因意外去世三年。大哥和大家都很合得来,他却少了些。
一日课间歇息,他在学院后面的竹林里,见到了一个习舞的姑娘。
小小年纪,舞姿却已超出同龄人。且,一身气度,不凡。
不愿打扰,正要离开,却只听身后人软软一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自此,二人常常相约在这儿。直到一年后,莫湛向肖云轻请旨,肖战由他亲自教导,不再踏入四书五院。
虽不能在书院相见,但私下空时却能到宫外相会,情谊渐深。
……
“……阿战,若你反了太子,那我便是做戏跟了你也是无所谓的。毕竟,我喜欢的,是你啊。”
……
往事逐渐浮现,这让他的脑海一时接受不了。额角有汗滑落,面色时而绯红,时而惨白。放在身侧的手不停颤动,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惊越依照太医的话继续给他用浸了热水的湿帕敷着,给他擦汗。
这药也喝了,也热敷了,怎么还是不醒,感觉越发严重了。
肖云轻和太医不在,他也不敢随意输内力。只能在原地担忧,什么也做不了。
这时,殿外响起敲门声。
惊越看去,只见王一博收回敲门的手,一脚迈进寝殿。
“三皇子怎么样了?”
王骆昀有事出宫了,在出宫前,念到肖战还病着,昨晚他给输了内力。想来会和药性相冲撞,这才嘱咐王一博过来看看。
他到床边,只见肖战脸色变换不定。伸出指尖碰了碰他的额角。
惊越抿唇“:不是很好。”
看来确实是内力和体内药性相冲撞了,这才导致身体忽冷忽热。不过,这也好,待他将体内内力散去,肖战这病,也就好了。
王一博拉起肖战的一只手,手势一转,指尖白皙修长,手掌一宽一窄。如出一辙地相贴。温度相传。
随着体内内力散去,肖战的脸色渐渐正常。王一博撤手,肖战的手没了支撑猛的落下。
惊越上前拿了帕子,试探了温度,不烧了,正常了。
只是……他饶有意见的看着王一博,道“:王公子就不能对我家主子轻拿轻放么?”
王一博眉心微皱,他好歹也算是帮了他主子,还轻拿轻放?他还不够轻?肖战又不是小姑娘,这么娇气是做什么。
他面色不显,反正肖战现在也没事了,他任务完成也该走了。风惜年那边应该还等着他。
惊越不满,也只能这般看他离去。
这样一个人,怎么就是武林盟的公子?
恍惚间,肖战头微侧。紧闭的双眼有了一丝缝隙。隐约可见,光下,有一袭黑衣,逆光离去。
睡意来袭,不待细看,便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这日早饭,赵雪倾亲手熬了鸡汤,放了灵芝人参。专为肖战煨的,他的病才好,得好好补补。
可这热天,喝多了大补,怕也不是要火大流血。
于是,肖战在肖宣酸溜溜的话语中,将那一锅鸡汤分了一半给他。
赵雪倾笑眯眯看着,嗲斥一句“:也不知道你俩到底谁是哥哥。你好歹也是快要成亲的人了。”
话一出口,赵雪倾便愣住。肖云轻看她一眼。
“哈哈哈,弟媳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这已经做了父亲的人,现在不也有顽心?更何况俩侄儿都还小。”
王骆昀笑呵呵地接口,只要他们这群老东西还在,小辈就一直都是孩子。
肖宣也道“:可不是,我与三弟都还小呢。”
肖战笑着点头。
见肖战面色如常,肖云轻问道“:这两日怎么不见侄儿?”
王一博被他强留在长平,还留在宫中,心中不满。现在出宫了,多半在风惜年的状元府内。
王骆昀笑着摇头,直道不用管他。
饭用的差不多,肖战先肖宣一步离开。他还是独自一人去赵府为好。
“既是赏花宴,便好好看看。若有中意的花植,带回来便是。”
在肖战即将踏出殿门,肖云轻轻声道。
他的背影微颤“:中意与否,还是远观为上佳。”
他中意的,终是留不住,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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