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愈发的热。
就算呆在殿内,外头那吞噬灵魂的热浪也会蒸腾,缓缓浸入殿内。
外面宫女侍卫还在轮值,看着空中烈日,索性将他们全部召进殿内。
正殿上,肖战已经让人拿了些冰块当在几个角落,冒着丝丝凉气,倒是清凉不少。
惊越又让小厨房做了酸梅汤,正拿冰镇着,见他们进来,招呼他们自己动手。他则把一碗送到肖战手上。
下面人也不客气,道了谢便真自己动起了手。
不是他们不讲规矩,而是他们主子待人太好。
每年夏日,肖战用冰块时,都会叫上阑珊殿的所有人,再喝些这冰镇的酸梅汤。吃些爽口的果蔬,这夏日也便这么过了。
“勿贪凉。”
将手中那碗喝尽,肖战抹了嘴角,碗却递给惊越,让他再来一碗。
“来来来,谁还有多的一口,分些给主子啊。”
“我有我有,不止一口,碗也给您吧。”
一个小宫女笑眯眯得把碗递到肖战面前,待肖战伸手去接,她快速收回碗,碗中汤一滴未洒。
“主子说的不要贪凉,自己还喝这么多。”
肖战整理轻薄的衣衫,怀疑地看着所有人“:到底谁是主子?”
他就多喝一碗酸梅汤,怎么了?
众人一笑,也不再看他。
惊越端着碗再一次递给他“:自然是您,自然是您。”
这时殿内人正愉快的闲聊,殿外却来了个侍卫,他高声禀告“:三皇子,圣上让您过去用饭。”
现在还不到晌午,用个什么饭?
肖战问到缘由,居然是有贵客到访。
能用到贵客二字,想来是不一般。
肖战这就回寝殿换衣袍,起身顺手拿了泡在冰水里的果子,递给门口那侍卫。
……
一路撑伞到朝凤殿,阿若依旧在正门口等着他。
看了他身后的那是那个侍卫,阿若便问“:三皇子怎的又自己撑伞来的?”
一边问着,一边带他进殿。
见她为撑伞,肖战便上前几步,到她斜后方,把伞斜了些,遮住阳光。
阿若感激一句“:多谢三皇子。”
他对下人,就像是对自己的朋友一般。以心换心,身在皇室却没什么架子。
也不知未来的三皇妃,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和他相配。
一步一步,阿若带着他到偏殿,门口人全部被遣退。只听见殿内传出肖云轻还有个陌生声音的爽朗笑声。
这笑声,肖战从未听过,今儿还是第一次。
这就进去,入目只见几人围坐。
肖云轻正和身旁中年男子喝着酒。那男子一身修身长袍,袖口紧收。肤色是历经风霜的古铜色,脸上有些许皱纹,少年时的风采还依稀可见。身侧一柄长剑依靠在桌沿。
“三弟来了。”
还是肖宣见他看人出神,这才起身,拉着他入座。
两喝酒的人也看向他,肖云轻搭着王骆昀的肩膀,对肖战道“:这是你爹的好兄弟,你王伯伯。”
又对王骆昀道“:这就是我的小儿子肖战。”
肖战起身行个抱拳礼,王骆昀笑着点头。肖云轻的几个孩子,倒是一个都不像他。
不过,不像也像。性子不像,不适合皇室却是一模一样。
“好侄儿,想不想随我去武林盟转转?”
既然不适合皇室,那离开才是最好的出路。肖战与那洛家姑娘的事,肖云轻也和他说了一二。
肖战垂眸,那睫毛如蝶翼煽动。他道“:王伯伯,我今年十八,不是三岁。”
他想过离开,可这些日子,发生的那些事,都足以说明这波涛汹涌的朝堂,未知太多。他,还是留了下来。
肖云轻转了话,又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若是不说,王骆昀还真忘了。他指着身旁稳坐如泰山的人“:按年岁来说,侄儿你该叫他一声弟弟,我儿子王一博,比你小一月。”
顺着刚才不曾瞧见的人,一身白衣,里面贴了一层红边,同是袖口紧收。马尾以冠高束,倒不具江湖气。
面如冠玉,眉目如画却清冷,不似江湖侠士,倒像是谁家贵公子。
两眼相撞,这厢肖战在打量王一博,对面王一博也在审视肖战。
明明同岁,却要因这一月之差,被人叫弟弟,还是个不熟悉的人。
两人同时起身,一个以抱拳礼,一个一躬身礼。给足了对方自己最大的礼节。
赵雪倾便笑“:若一博无事,可在宫里住下,你与阿战同岁,应该是很合得来的。”
王一博微微点头,面上也不拂她的好意。这长平,他不是很喜欢,在宫里住就免了吧。
用饭期间,肖宣偶尔和肖战说些话,赵雪倾招呼着王一博。剩余的,只有肖云轻两人谈论从前的话语。
原来,肖云轻也曾快意江湖,饮酒纵马。何等地肆意,可现在,他为君主,只能将骨子里的侠气收敛。
只能在,这个好友,家人的面,才能做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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