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肖战离开后,莫湛目光沉下。
这长平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背地暗潮涌动。
这里聚集了太多势力,或是贵族子弟,或是江湖侠客。
各自为政,为达自己利益目的,暗地里用尽了手段。
为平衡各方势力,他们平日对这些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又不知是什么。
风声门前街道上,躺着一个面容姣好的白衣女子。脸颊贴地,瞪眼看着前方,手向前方伸得老长。府卫探过鼻息,如人所报,已经没了气息。
洛潋竹就站在那女子伸手的方向。
她面色苍白,因为突然受到惊吓而浑身颤抖。
“姑娘,方才收到人报官,这里出了命案。现在,烦请你同我们去京兆尹府走一趟。”
不管洛潋竹和这案子有没有关系,她出现在这里,就得随他们走一趟。
“这里是怎么回事?”
莫湛略过人群,到死者身旁,在不触碰死者的情况下仔细观察。
死者面色血色已无,没有中毒迹象。
府卫因阶级原因不曾见过莫湛,见这人毫无顾忌地围着死者,不由得发问“:你是何人?京兆尹府办案,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左丞相……”
洛潋竹是见过莫湛的,他是肖战的师傅。
府卫相互看了看,赶紧行礼,为自己的莽撞认错。
莫湛也不和他们计较,只是将目光放到洛潋竹身上。
……
午时将到,还不见莫湛回来。
这几个时辰,肖战过得很是煎熬。也不知洛潋竹去四书五院没有。
下学时辰已到,肖战慌忙离开。
门口碰见前来寻他的惊越。
惊越差点背过一口气,忙道“:主子,洛小姐出事了。”
洛潋竹在今晨进宫的路上遇上了命案,现在人已经在京兆尹府。
肖战得知后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声,早晨他明明就在那处不远。他怎么没能坚持去看看。她一女子,清晨就遇上亡人,该是何等得无措。
他随即赶到京兆尹府,莫湛果然也在。
再担心,他也没有闯进去,只站在人群中观望。
由莫湛旁听,京兆尹审问。洛潋竹已经平复了心绪,正将自己今晨行踪告知。
“我今晨收拾好一切,就出府前往四书五院。风声所在街道是主街,是进宫的唯一一条路。
我和往常一般路过,却不想听见一声笛音,抬头一看就见那女子落下。”
府事在一旁快笔记录,随即看她一眼。
京兆尹不悦,此女子所言与仵作所验出入太大,于是他拍桌道“:你可知撒谎的后果?”
“仵作验尸,那死者身上并无摔痕。你说她从上落下,她是衣裳?这么一块轻飘飘的?”
莫湛一只手转动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这京兆尹的话让人好生不喜。
“京兆尹,有话好好说便是,急躁什么。”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莫湛还是正一品丞相,而他京兆尹不过是从三品。
可他能坐上京兆尹这个位置,可不是靠关系上来的。他一笑,道“:左丞有所不知,这审犯人就是个审字,本官做了这么些年,道理还是懂得。”
言下之意:你不是我京兆尹,没事你就在那好好坐着。
莫湛睥睨一望,眼底厌恶不显。果然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不是一般人。
这人若能秉公办事那自然最好,若是敢在他眼皮底下作妖,不做人事,那么……
管他是谁的人,这位置还是换个人来坐吧。
洛潋竹将上面两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这其中道理她一介女子如何能谈。
“大人,我与那人并不相识,何须说谎。”
她就静静站在大堂中央,站的笔直,不卑不亢。
“况且,我乃正一品太傅洛天远嫡女,大人将我与那女子相提并论。这是将我洛家置于何地?将圣上眼目置于何地?”
洛天远是正一品太傅,饱读诗书,能力不凡。受肖云轻钦点。
现在他嫡女受人污蔑与妓女有染,这是诋毁她洛家声誉。也是暗斥肖云轻识人不清。
洛潋竹反客为主,毫不胆怯地呵斥。
见此肖战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还以为她会害怕,还好。
他的阿竹不曾胆怯。
这方洛潋竹无事,他也该去做些他该做的事情。再看眼她笔直的背影后,肖战拨开人群离去。
京兆尹被斥得冷汗直流,没想到这姑娘倒是口齿伶俐的厉害。让他莫名其妙污蔑洛天远就算了,还连带骂了肖云轻眼瞎。
这要是真被传出去,他这乌纱帽不保也就罢,怕是他连带九族也没了。
于是,京兆尹让人将洛潋竹带到客房看管,风声那边派少尹带人去查找线索。
方才洛潋竹那方言论,让莫湛略吃一惊。没想到这洛家姑娘这么能说会道,这不拖泥带水的气势,倒有些未来圣后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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