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越是肖战贴身侍卫,跟了他也有许久,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轻瞥他一眼,便转身去了圣后所在的朝凤殿。
紫色衣角拂过门槛,再看人影已经不见。
阑珊殿离朝凤殿不远,肖战徒步不久也就到了。
不用通传,外面有圣后贴身婢女等候引见。
自他母亲过世,再大一些就一人住在阑珊殿,肖云轻本有意将他过继圣后,可没能让他同意。
圣后也不在意,每日就这么不厌其烦地把人叫到跟前,一起用饭。对他也同对太子一般。
一路繁花绿树,有曲径通往偏殿。
肖战到时,赵雪倾正在佛堂上香。那处,有肖肃的灵位。
肖肃,是他二哥。
他站在佛堂外,神色复杂,心绪莫名。
赵雪倾身为圣后,贤德可配其位。身为母亲,她温柔护子。
她孕有肖宣一嫡子,对他这个从小没了母亲的人也是极好。
可,也是因他从小没了母亲,他才能安然无恙,活到如今。
待赵雪倾上完香,便听侍女道三皇子来了。
她依旧姣好的面容扬起慈爱的笑,出了佛堂亲和地拉着肖战前去侧殿。
“今日你去了小院,想来是什么都还没吃。”
饭菜已经备好,其余人都守在殿外。他们用饭,就像寻常百姓家,不用旁人伺候。
不见肖云轻和肖宣,两人先行入座。
寻常的五菜一汤,做的都是他们爱吃的。
赵雪倾先给肖战盛了一碗汤,又夹了筷辣子鸡,
“先喝口汤垫垫,你父亲和大哥马上就回来。”
一家四口,每日都会一起用饭,就这简单的饭食。
肖战温和一笑,接着她的话说下去“:今日早朝,想来父亲和大哥又有的忙了。”
邑周不似他朝,他朝都是每日一早朝,从不间断。邑周却是每月末才上一次早朝。
平日各种大小事皆由奏折递上,肖云轻批阅后便让人下去处理。
稍微大一点的事则由太子前往处置,事情既得以解决,又可锻炼太子处事能力。
这话颇有些兴灾乐祸的味道,赵雪倾好笑地看他“:你也别看他人笑话了,待明年,你也十八岁了。到时早朝你也逃不了。”
邑周皇室子弟,年满十八便可参与朝堂议事,且可受圣令行事。
肖战不可置否,皇室子弟多是身不由己。受了皇子的身份,那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很公平。
“母亲,三弟。”
下朝的肖云轻身后跟着肖宣,还没等到一脚跨进门槛,肖宣就先打了招呼。
这两人总算回来,赵雪倾赶紧让人入座,道“:怎么才回来?饭菜都要凉了。”
肖云轻从肖战身旁经过,顺势摸了摸他束好的发顶,像撸猫似的。
声音略带疲惫,却仍是笑盈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早朝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我们能在这时候回来已经是很好的了。”
国事繁忙,赵雪倾也知道,只是给几人盛饭夹菜。
几人不再言语,只于碗筷轻碰之声。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洛潋竹自小就跟肖战在一起,他虽不在四书五院受教。却依旧每日在书院侧门等她,让她拿上吃食。
这日,肖战一如往常在侧门等待。往日这个时辰洛潋竹早就来了,不知今日是出了什么事。
惊越看着主子痴汉般的眼神,忍不住开口“:主子,要不我们出宫看看吧?”
洛小姐要上学,主子也要啊。
若是迟到,那左丞相还不得火冒三丈。
肖战看着时辰,吩咐惊越在这里等着,他去洛府看看。
“主子,不是,万一……”
万一你遇上什么危险,没我该怎么办?主子你又不会武功……
惊越担忧得很,可肖战的命令他又不能违抗。
一个是现在的主子,一个是未来的主子,他两头都不好做。
肖战出了宫门,寻了马匹便径直往洛府而去。
他马术绝佳,清晨的街道商贩才刚刚出摊,人还稀疏。
长平有乐馆,名为风声。
此馆建立至今已有七八年,乃是一江湖侠士所建。
馆内姑娘小倌儿皆擅乐器,长相隽秀且技艺之高。故很是吸引长平的公子大臣们。这其中也不乏江湖人士。
说的通俗点,就是妓馆,只不过此馆明面是卖艺不卖身。
现下,风声门前街道零零散散围着一堆人,似乎还有京兆尹的人。
肖战勒住缰绳,下马正要去查看。一旁却冒出一只手拉住他。
“您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这声音里饱含了怒气,肖战懊悔地闭上眼睛。
这回完了,迟到了。
“师傅,您怎么找来了?您来得正好,您看前面。”
他赶紧转移话题,莫湛是他的师傅,也是当朝左丞相。眼下长平出了事情,他也当关心关心。
莫湛狠狠瞪他一眼“:你马上给我回去,把三日前教给你的国论回顾一二。”
不待肖战回答便轻松把人带上马,一拍马屁股,马便向前而跑。
“师……”
傅……
你给我个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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