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还抱着一起的时候,外面传来阵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人同时反应了过来,知道可能是外面来人了。叶小年先反应过来,说道:“我听外面脚步声,怕是一遥他们发现了什么。我们先快起来,不能让这场计划失败。”钟再期听到她喊着一遥这么亲切的名字,胸口又闷闷的,只听到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下次可否不再叫我钟首领了?”少女惊诧的看着怀里的少年。“那你说,我该怎么叫你?”她把问句又原路抛给了她。钟再期脸颊红透,似乎在纠结如何称呼这件事。“那我们说好了,以后,我唤你阿期,你唤我年年可好?”看出他的纠结,到底还是叶小年替他做了决定。钟再期从她怀里抬起头来,想着刚刚他说的名字。他喃喃着试探的喊道:“年年?”“哎。”叶小年嗓音清脆的甜甜的应了一声,随后又吧唧一口亲了他脸颊一下。“阿期,这是奖励你听话的吻,你要记得,今后我在你面前就再不是什么小姐啊郡主的,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一样平等,一样有被叫小字的权利。以后就要像这样,叫我年年,知道了吧。”她这般得意的说着。虽说今晚已经被她亲过不少回,但每次还是让他一阵脸红心跳,他看着她,回道:“我知道了,”又加了一句,“年年。”梦里无数次叫着的名字,就这样能轻易的被允许他说出口,并且那个人还在自己身边,这是他之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天大的好事。可还能等他高兴多久,心头传来的剧痛又让他疼痛不已,他知道,蛊毒已经发作到了心口,接下去自己的身体会和冰雪一般寒冷,他还不想让叶小年知道自己身中蛊毒的事,当务之急就是把她引到别处去。他用内力死死压制着心口的崩裂,说道:“我们得先回到床边,再看看外面的情况,伺机而动。”一番话说完,他的左手控制不住的抖动着,他很快紧握成拳,指甲用力的掐着手心,用来保持此刻的清醒。叶小年此刻已不住的朝窗外望去,并没有注意到钟再期的不对。她先起身,对着还坐在地上的钟再期伸出手说道:“你说得对,来,我们先起来。”可钟再期哪里敢这个时候把已满是血迹的左手递给她呢,他推脱道:“我自己可以起来的,你先回床边。”叶小年不疑有他,只觉得他应该还是不习惯与自己身份的转变,只说道:“那我先去那边,我跟一遥说好了,有情况就来敲门。”说罢便走回床边坐了下来。见她走远,钟再期才摊开左手,撑地起身,可刚走出一步的他便在蛊毒蚀骨的情况下一个踉跄,仓皇的扶在墙面,这才没有摔倒。叶小年耳力惊人,自然听到了他发出的声音,她提着裙角,又回到他身边,见他体力不支般扶着墙面的样子,匆忙跑到他跟前。钟再期已经痛的耳塞目眩,他听不清叶小年说了什么话,只隐约看到她的口型。她说:“阿期?阿期你怎么样了?”他缩回左手,试图摆手告诉她自己还好,可失去了支撑的墙面,他的身体脱力般向下滑去,叶小年一把抱住了他,让他能靠在自己身上,与他这样亲近她才发现他身上竟然散发着阵阵寒气,竟与抱着冰块无异。“阿期?”叶小年担心不已,钟再期的头靠在她的肩上,她伸手扶住他的腰,让他不会再往下摔。良久,钟再期才有力气说话,他说:“我没事,害小姐担心了。”顾不得他的称谓,叶小年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到床边坐下,刚把他放下,便看到他向后仰去,叶小年又急忙把他扶好,再次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并试图替他把脉。察觉到她在拉自己的左手,钟再期勉力抽出左手,叶小年又拉,他又抽出,一来二去之下,叶小年火了。她在他耳边说道:“我只是想给你把脉,看看你究竟怎么了,这都不行吗?”可他每月发作一次的蛊毒他不希望她知道,她心疼他的伤已经太多次了,他不希望让她再多一层负担。于是钟再期左手握拳撑床从她身上起来坐直身体道:“只是旧伤发作,不打紧的。”叶小年不信他这套说辞,强硬的说道:“是不是旧疾你都得给我把一下脉,虽然你可能不信我的医术但我之前跟我师傅后面学过一些皮毛,给你看病还是绰绰有余的。”说着她又要去拉他的手。钟再期自然继续拒绝着,他把手往后一放,摇头道:“小姐,我真的没事的,缓缓就好了。”这下子叶小年彻底爆发了,她说道:“钟再期,我刚刚已经跟你说过了,我说我们既然确定了互相的关系,那便不再称呼小姐郡主之类的,我只是想为你看一下身体情况我也是因为担心你,若是你觉得这样不方便,那我便不做了。”说完起身,走到窗边,看向窗外。钟再期哪里看不出来他的小郡主生气了,只是他还不知道怎么与她相处,用恋人的身份,他只知道,她吻了他,他很开心,知道他们两个要在一起,他更开心,比之前二十年所有的开心加起来都要开心的那种。可他到底是个侍卫,若是让叶小年在今后的日子里一直替他担心,为他烦心,这是他万万不想看到的。趁着她转身的空隙,他运功在丹田行了一周,察觉到冷意压下后,他起身,也来到窗边。他说道:“是我不好。”他拉过她的衣袖,“总让你这般担心。”叶小年自然没和他生气,只是想着再待下去怕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这才来到窗边,调整下自己的情绪。看到他过来了,心里的怨气便消了一半。她转身,看到身前这个依旧透着病色的人,前一秒还虚弱的起不来身,现在又强撑着走到自己身边。真是个傻子,她暗暗想。叶小年拉过他的左手,出乎意料的,这次他没有拒绝她,她说道:“我担心你,是因为我喜欢你,珍视你,所以你的快乐我会跟着一起快乐,你的伤痛我也会跟着难过,我希望看到你健康,无病无灾的样子,所以我才会这般急切的想替你把脉,找到原因,不是你不好,是你不习惯,你还不习惯别人这样的关怀,没关系,我可以等,只要你不再推开我,剩下的我可以来做。”一席话说的这个少年眼睛又红了,他何德何能,拥有这般的女孩这般的心意。他突然觉得之前自己的思虑都是白费的,他的年年,真的在认真的考虑着他的身体,他的一切和他们的未来。他伸出左手,递到她面前。“还麻烦叶神医,替我把一下脉。”他颤抖着说道。叶小年笑了出来,这个石头终于慢慢被她撬开了。她拉下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边暖边说道:“不把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了,我只是想着,以后,我们有什么话都要说出来,彼此沟通,好吗。”钟再期感受着久违的温暖,点头道:“都听年年的。”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郡主,在里面吗?”是邢一遥的声音。“是邢一遥。”叶小年说着松开手去开了门。来的果然是邢一遥。只见他提剑站在门外,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叶小年皱了下眉。叶小年问道:“外面什么情况了?我刚听到很杂乱的脚步声,不知道你们可有所收获。”邢一遥面露难色,似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不好说出口。叶小年继续问:“是抓到什么疑犯了吗?”邢一遥点头,却还是没说出疑犯的身份。叶小年突然想起秀娘死之前找到自己说的话,她说自己有镇国侯府谋反的证据,后来秀娘死了,她又想到那个杀害秀娘的死士,穿着镇国侯府的衣服,后来也死了。她隐约觉得有什么真相正在朝自己招手,再看到邢一遥如此吞吞吐吐的模样,她试探的问道。“抓到的人可是镇国侯府的人?”邢一遥惊诧的望着她,似是惊讶她为何会知道。叶小年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继续说道:“有什么你便说什么就是了,不必顾忌我。能让你亲自来找我并且就你一人来此,想必你是觉得疑犯不会伤害我所以没派人来保护我,那疑犯必然与我有莫大的关系,偌大江湖,与我有关的除了这傲龙山庄就只有镇国侯府了。你来这儿应该还有一个目的吧,需要我去指认那人是吗?”见叶小年把自己来此的目的都猜的一清二楚,邢一遥再没了隐瞒的必要,于是他简明扼要的说道:“郡主猜的都对,疑犯确实抓到了,他来的时候还带了许多帮手,没有去别的地方,一来就直接去了放置回魂草的厅堂,恰好被我们埋伏在那儿的兄弟们抓住了,有几人在被抓之后已经服毒自尽,只剩下一人还活着,庄主从他的招数认出是镇国侯府的人,但他也不是很确定,故派我来请郡主过去一道指认。”又是死士吗?服毒自尽的那种,这熟悉的死法与之前刺杀秀娘的那个死士一模一样。没多犹豫,叶小年应道:“好,我们快去吧。”说罢又看了下站在身后的钟再期,她不忍他跟着后面受累,于是说道,“阿期,你便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吧。”钟再期哪里肯,他走上前,说道:“小姐,我随你一道前去,死士的问话方法我也知道一点,应该可以帮到你们一些。”见他如此坚持,叶小年也放任他随自己去了。三人一道来到扣下死士的地方。来到之后才发现,除了厅中间的那名死士外,年寒江也坐在那里。“外公。”叶小年先礼貌行礼,随后走到死士面前,当看到他的脸的时候,她便知道,有些事情,正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发生着改变。“齐叔,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叶小年看着身前死士装扮的中年男子,怔怔的问出来。没错,这唯一活下来的人便是镇国侯府的管家,从小看着叶小年长大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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