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楚莳的吩咐,从床榻的暗格中找出伤药,而他则背对着我,温吞地褪去一半的衣衫,露出瘦削纤细的上半截脊背。
男人的蝴蝶骨突出,泛着羊脂玉的色泽。
我迫不及待一把拉下楚莳半褪的衣衫,他整个人顿时僵住。
为他包扎时候,我的肚子叫唤了一声。
楚莳侧头温声问我,“阿胭可是馋了?”
我的手还流连在他的腰上,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男人的声线里似有戏谑的成分。
我默默摇头,此馋非彼馋。
我思索完一愣,他唤我阿胭,语气亲昵又怜爱,我环上他的腰,喉头渴得紧,想要更进一步。
他修长的指骨却覆在我的手上,挪过身来,目光似乎寂寥而缥缈。
我看见男人漆黑的眼底铺陈着一片灰蒙,叹了口气儿,“你不肯碰我,是因为听了那些流言,说我被右相染指过?”
他倏然垂下眼睑,手上也松动了些,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我顺势贴上他的耳垂,面上浮现一丝狐疑,尾音上挑,“还是说,其实你不行?”
我没承想,楚莳这么受不住激,他侧首,唇角勾起些许的弧度,“看来阿胭对我的误会不少。”
楚莳缓缓转过身来,抬手将束发的玉簪取下,语气温软,“便就从这一桩解释起。”
他唇色太浅,咬住最末的字眼,明明双目不能视物,手中的芙蓉雕花簪头却准确无误押上我的唇,指腹摩挲过我的唇。
玉质太凉,被他旋横收拢在掌心,下一刻,楚莳另一只手抚过我的耳垂,指骨穿附过发,拢住我的后脑。
他欺身向下,猝不及防的力道使我身子不受力向后仰。
男人漆黑的长发顺着耳际铺陈向下,发丝拱得我颈间一痒,我终于认命败下阵来,跌于那榻上。
他松开摩挲着我唇上的指节。
“唔……”
话还来不及说出口,便被迫浑个儿咽下。
我瞳孔一骤,目之所及,是男人矜贵的眉眼,他的唇不似看上去那样凉,很温很有力。
明明没饮酒,我却心神一荡。
那是一个颇为绵长的吻,比我吃过最美味的椰蓉糕都要软糯香甜。
楚莳修长的指腹向下,轻易撩开我的衣衫。
窗棂沙沙作响,细风携着潮湿的空气,吹润了他的眉眼。
他似乎很想看清我,自榻边借来一盏烛火的微光,勾曳进瞳孔里,将他眸底深不见底的漆黑映出浅浅的琉璃色泽。
我心下一叹,倘他未眼盲,现下这双眸必定同我一般,旖旎着比桃花还要秾艳三分的欲色。
我心上的弦被拨动,轻易扯进那十丈红尘的软烟里,与他骨骼勾缠复缠绵,浮沉再浮沉,誓要溺死在这深不见底的江河湖泊中。
“红粉青蛾方初绽,玉体冰肌遍婆娑。”脑海中忽然响起,那日午后海棠初盛,我无意撞见卢安咬着皇姐宁潇的耳垂,低念了这么一句。
末了,我软哼出声,“楚莳,你好甜。”
他莞尔,干净的下颌湿了一层细密的汗,“哪里甜?”
我一手环过他的细白的脖子,右手以指代笔,从男人清艳的眉骨滑至细瘦高挺的鼻梁,指腹逗留在唇畔,略一抬高下巴,倾身与他唇齿相依,“这里最甜。”
楚莳眉毛微扬,再宕下时,似汉隶刻下的碑文,深邃到了骨相里,他笑得畅怀,“阿胭,可还满意?”
“满意极了”,我翻身而起,居高临下看着身下的男人,一手束上他的骨腕,按在榻上,“不如我们再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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