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
(军区部)
坐在办公桌前专注批阅着军务,忽而一阵清风扶过,只见他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简直可以用妖孽二字来形容。
他的唇边总是带着一抹弧度,俊朗妖冶中有一种深深的宠溺,却又夹杂着另一重意思让人难以琢磨而所到之处,都萦绕着一缕清新的薄荷味道,令人就此沉沦。
而举手投足之间来看,却又带着一种英伦贵族的翩翩绅士风度,优雅的无可挑剔像是与生俱来一般的难能可贵。
顾基:副区长,佛爷府邀请函。
闻言毫不迟疑的丢下手中军务轻瞟一眼人,接过文件便开始认真仔细的察看,忽而微眯了眯双眸不屑一顾的冷笑
唐山海:这个张大佛爷还真是礼贤下士,不亲自登门拜访邀约反倒是让人送来这么个破帖子,有意思!
旁边的顾基不敢参言唯唯诺诺的站在办公桌边,默不作声的听着犹豫良久才试探性的询问道
顾基:副区长那我们…?
唐山海嘴边不由的勾勒出一抹冷傲的弧度,俊俏妖冶中有一种深深的轻蔑,却又夹杂着另一重意思让人难以琢磨但可以用深不见底的潭水来形容,不知浑浊还是清澈。抬目望去抑扬顿挫着说
唐山海:去,为何不去。既然他张大佛爷都派人送了邀请函,我唐山海岂有不去之理,我倒要去看看这个长沙布防官是有如何待客之道,呵!
说着神情微变清冷的叫出那人名讳
唐山海:张 启 山…
待顾基离去之后唐山海方才不再掩饰,怒气之下一把掀翻桌上所有军务文件,许是太过动怒使得血压猛升突然~头疼欲裂胸闷气短随之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单手捂着胸口艰难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来到橱柜边,双手颤抖的厉害赶紧从盒中取出几粒药丸服下,然后靠墙瘫坐在地上渐渐平复下来
唐山海:奇怪了,最近怎会疼的如此频繁。这样下去恐怕…
困惑不解这一年之中身体的异常,难不成就无法根治这样下去多半是要废了。
岳绮罗:唐副区长………要不要我帮你啊?
先闻其声后见其人,岳绮罗身着雪白色镶嵌珍珠串的旗袍轻盈的步伐缓缓朝这边走来,脸上永远都是呈现出那一丝不苟毫不掩饰的邪魅诡笑,随之长发无风四起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极不寻常的气息。直到停步在他的面前方才堂而皇之的微躬身想要迷惑人的心神,然~见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唐山海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捂着胸口对美色却是视而不见不为所动,他艰难的站起身体,此时此刻他的脸色却是极为苍白难看的,可尽管如此他依旧那般强装镇定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晃晃悠悠的走到办公桌前整个人明显虚弱无力的瘫坐下去,看着这个喜欢逞强好胜的男人岳绮罗无奈轻摇了摇头,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自量力的蠢货!她在心底这样轻蔑不屑的谩骂着…
随同他的移动岳绮罗也将视线自然然而的投射过来,余光下意识的轻扫过满地废墟似的文件资料鄙夷不屑的撇了撇嘴。
岳绮罗:我说唐山海,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知道你想对付张启山,可也得有命活不是?我早已说过我可以帮你啊,看你这身体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不如我帮你杀了张启山以绝后患如何?而你只需要付出你那微不足道的灵魂即可,说起来你也不亏我也当做件好事了。你觉得呢?
半信半疑的注视着面前之人,对于她此刻说的这些话着实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为了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理智于是顺手从抽屉里摸出一支香烟燃起,屋内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氤氲缭绕让岳绮罗甚至反感,轻瞥一眼这个男人,见他如此刻意在自己面前掩饰心底的发慌和身体的不适岳绮罗就不由地发笑。她漫不经心的挪步到窗户边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接着侧头等待着唐山海的回答
唐山海: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一个小姑娘,何况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一个女娇娃到底是太过草率?我好歹也是国军上校,即便是命不久矣那又如何?我似乎记得上次相见你说张启山是你的救命恩人,难不成你想恩将仇报?
岳绮罗: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有意思,唐山海你可真是好玩儿,你们这些凡夫俗子都一样,自以为是的蠢货。
说着伸爪过去整个办公室红光笼罩
岳绮罗:这次我心情不错替你续命一段时日,不过,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我开出的条件。
说完甩头离去…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刚才的那些话像是魔咒般萦绕在他耳边,还有那股从外渗入骨髓之中的暖流让自己顿时精神焕发,像是重获新生一般。唐山海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竟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也是从齐铁嘴那儿道听途说这姑娘的来历、本事跟手断,但从未亲身体会到。这一次只怕是凶多吉少想要全身而退可为是难上加难…
次日———
岳绮罗早早的就起了床难得的心情舒畅使得她在梳妆台前能耐得住兴致,这一坐便是半个小时。她今日的打扮着实与以往大为不同,一袭浅深蓝色素雅镶着白丝边儿的旗袍又特地将自己乌黑亮丽的长发全都扎成麻花辫,脸上薄薄的一层淡粉桃花妆完美无缺的衬着她的气色水润又富有光泽。为了能给人一种神秘朦胧的新鲜感她又刻意的在脸上缠绕了一张面纱,忽而望着镜中的自己盈盈诡笑浮于面上却又在面纱的遮盖下,犹如蒙拉丽莎式笑若隐若现叫人实难分辨真伪。
咚咚咚~
忽而听到屋外的敲门声,张敬之微舔了舔嘴唇似有些尴尬的眼神闪躲不定,犹豫片刻之后方才轻启薄唇
张敬之:岳……岳姑娘,姑娘你起床了吗?
大概是猜测出他此刻前来的目的于是慢条斯理的伸手拿起一支发夹,在耳侧边试戴着悠哉悠哉的缓缓启齿
岳绮罗:嗯,张副官有何事但说无妨。
张敬之轻咳嗽了几声脚下不断的踌躇踱步脸上写满了愁绪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而那无处安放的手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搓弄着
张敬之:今日佛爷邀约了唐副区长来家里做客,佛爷说…!说让我来请姑娘你一同前去,佛爷还说…还说姑娘整日呆在房间担忧的紧,今日就请出来透透气散单散单。
听闻他这支支吾吾说了半天的好话语调中满满都是低弱与谦逊,思索着他倒是对主子衷心这爱屋及乌又识时务算得上是聪明人,不过,张启山突然间邀请唐山海来做客只怕是鸿门宴吧。如若错过这次机会还真是可惜就当是看戏那自己也能一饱眼福啊,又或者在旁边煽风点火啦挑拨离间啊亦或是推波助澜啊…倒也有趣,于是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岳绮罗:回去告诉张启山,我一会儿就下来。
听到了满意的答复张敬之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下,他露出一丝淡淡的喜色教教应声
张敬之:好,我这就去和佛爷说,那就不打扰姑娘了。
嘀嘀嘀———
灵敏的听觉自然是能分辨出是唐山海的车进而嘴角微微上扬,一抹鬼魅的弧度隐约可见。但是岳绮罗仍旧不为所动悠闲自得的坐在梳妆台前,屈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车子缓缓驶进公馆庭院里张启山携副官张敬之前来迎接,纵然是面子上的功夫也得做的像样因此他可惜扬起一抹伪善的喜色
张启山:唐副区长大驾光临张某有失远迎啊,唐副区长快快里面请。
唐山海似乎并不想急着进客厅就坐而是饶有兴致的观赏着这尊大金佛像,他的脸上挂着浅浅笑意双手揣在裤衩里直径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唐山海:难得的机会我倒是很想知道这尊佛像的由来,不知佛爷可愿同我讲讲?
张启山斜瞟过他一眼双手背于后背不温不热的跟随左右,毫不在意对方的阴阳怪气停下佛像边抬目仰望上去淡淡言
张启山:这尊大佛说来也是忏愧,当初只是觉着气派便与人打赌将它隔空遗物,至于这其中的戏法恕张某无可奉告。
半信半疑的转目望着他面上毫无波澜不由得微眯了眯眼眸,忽而露出一丝笑意准备着往回走着
唐山海:原来佛爷的名讳是这样得来的啊,看样子是唐某孤陋寡闻了。
突然不远处一道靓丽的风景映入所有人的眼帘,都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投射到客厅大门口石阶上的人脸上。岳绮罗优雅宜人的身段高贵冷艳的气质在深蓝色旗袍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千娇百媚,而面上的白纱又恰到好处的为她增添了一丝朦胧美。只见她整踏着轻盈的步伐缓缓朝这边而来,直到停步在离唐山海不过半米远的距离她压根儿就无视了张启山的存在,目光一直聚集在唐山海的脸上将他打量了一番接着再次移步上前,像是理所应当似的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肆无忌惮的微微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故意低缓开口
岳绮罗:唐山海,上次我和你说的事你可考虑清楚了?
对于岳绮罗此刻和唐山海如此亲密的举动张敬之微微皱眉下意识的轻瞟一眼旁边的张启山,见他脸色不太好看心里也跟着发怵却又无法表露出来只能隐忍不发。
唐山海:我可不想玩火自焚到头来惹的一身骚。
他的余光不断游走在张启山的脸上虽心底反感但碍于颜面,这美人入怀还是会欣然接受因而也就毫不客气的同这个小妮子演了一出好戏。被对方给拒绝的干脆心底自然是窝火的如此的费力不讨好,让岳绮罗气愤不已大步向后退离
岳绮罗:张启山,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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