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我看见,柳如娇向我伸出她的手,挣扎似地颤抖着,想求助于我。
“官人……官人!”
她的呼唤环绕在我耳畔,仿佛就贴在我的耳边低语,我的面上早已滚烫。
“仇绪!”
似乎有谁唤了我名一句,空灵却熟悉,这一声似是一盏明灯,将我引出欲沼。
我恢复理智,环顾黑暗的周遭,将烛台卧得更紧了些,借着微弱的灯光向着灰宴走过的方向追去。
红罗帐前的白发男子眉头紧皱,俊秀的眉目间尽是不满,戛然停下身下的动作,一把拽住柳如娇的发丝。
白晟:看来你的本事还是不够……叫这两个人,都被灰宴抢了去?
烛火随我追逐而摇曳,滚烫的烛液顺着摇曳骤落,落在我的指缝的虎口处,滚辣的液体渐渐变为固态,刺痛过后便是一道丑陋的殷红痕迹。
灰宴:客官,里边请。
灰宴满面惺惺作态,他怀中的江师姐已不见了踪影,只见他站在房门前,故作一副小斯模样引路。
仇绪江师姐呢!
灰宴:客官莫急……那位娘子,在“沐浴”呢。
灰宴的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意,引着我进了漆黑一片的客房。
灰宴:小娘子就在屏风后边……
纱制的屏风后放着浴盆,隐隐约约可以透过屏风看见江师姐的背影。
我将烛台凑上去些,看清了浴盆中的一切。
江师姐上身赤裸着,雪白的肌肤下,是一团血肉模糊的物体,裹着血浆,同那时灰宴给我们端来的“宵夜”相同。江师姐似乎慢慢被这血肉吞噬,极端的对比看得人作呕。
江师姐的四肢微微颤抖着,似是在挣扎着呼唤谁人。
一股极致的腥味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向后踉跄两步,灰宴立即于我身后接住我。
灰宴:客官你看我,像不像人?
我回头望向灰宴,他原本那张俊俏的脸已经变了模样,眸子完全褪成了黑色,鼻梁也变了形,向前延伸去。
他的肤色逐渐暗沉下去,甚至说变为了灰色,下颚还长出了毛发,变成一副老鼠模样。
镜伶:孽畜,住手!
门前突然出现镜伶的身影,不过她站得并不稳,单手捂着半只眼睛,眉头紧锁着。
灰宴眉头一锁,又慢慢舒展开来,猛地将我的身躯向浴盆推去。
幸好我的手腕撑住了浴盆的木边,没有整个身躯落进去,但溢出盆外的血浆将我缠住,似乎由手腕慢慢向上将我吞噬。
镜伶:仇绪!
镜伶这次并没有称呼我“主人”,而是声声都唤我全名。
镜伶:别被迷了眼,不许看别人,看我!
血浆向上爬住我的手腕,我反方向挣扎,血浆就想粘液一般,死死揪住我的手腕,仿佛只要稍稍一用力,手腕便回被扯断。
灰宴:好啊,今儿个鸿运当头。
灰宴大袖一挥,只见鼠群瞬间从客房四角火速袭来,似是洪流般不得控制。
镜伶:镜光回影!
镜伶手持玉簪,踉跄着唤出浮生镜,她的四周被镜包围,鼠群立即停下脚步。
灰宴:原来会的是这般法术……
灰宴得逞一笑,捡起地上摇曳微光的烛台,娴熟吹灭微光。
房间刹那间变为一片黑暗天地,灰宴踏着诡步朝着镜伶走去,镜伶因没有光线而失去了最基本的能力。
镜伶:啧。
镜伶:还是得请你……
鼠群已经袭上了镜伶衣裳,不断撕咬着,镜伶晃了晃衣袖,从腰间取下银铃。
镜伶摆手于唇前,咬破指间,任由血液流出,撒于银铃之上。
镜伶:吾血为佑,冥神现身……
镜伶:冥铃响,八方祭!
悬挂于空中的铃铛散发出微亮的血光来,镜伶突然松开手,轻巧的银铃落在地上,却得一声巨响。
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立于屋内,一身玄色衣衫,黏在镜伶衣摆上的灰鼠突然停下了脚,而男子却对镜伶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冥铃:镜伶?
冥铃:哈哈哈哈哈,你的桀骜呢?
男子大袖一挥,鼠群突然瘫倒在地,似是烂泥一般扶不起,痛苦地挣扎着。
冥铃:没想到,有一天,你还会来求助我。
男子抬手捏住镜伶下巴,挑衅似地望向她,一股血味儿袭来,方才镜伶衣摆上的鼠群纷纷丧了命,身体直接裂开,一分为二,五脏六腑暴露在外。
一瞬间,鼠群刹住了脚,无助地望着面前的血河,灰宴也明显乱了阵脚。
灰宴:你……
镜伶:我还尚未弱到要你来救我,借光予我,我便能收拾这堆孽畜!
冥铃:还是这般嘴硬啊,杀死几只老鼠,还用得着剑吗?
也不知降魔葫芦何时被男子拿走了,只见他手持那降魔葫芦,闭眼捻起决儿,最终指向灰宴。
冥铃:入!
灰宴被一股强势的力量吸了进去,只见葫芦动弹,却听不清他在挣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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