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某是修了几世的福气,有什么值得当今朝中红人金衷大人帮此小忙呢?”
两人客客气气地推辞来推辞去。金衷这番前来献殷勤,必是要自己拿出些什么,否则以他的为人,这种家常的琐事,何必插手?
顾晓之不欲再与他恶心,直白道:“顾某身上可有什么宝贝东西,被金大人看上了?”
顾晓之为圣上开疆扩土,击退蛮夷,手握塞北数十万大军。金衷是觊觎这兵权吗?也不全是,“顾将军的女儿可不就是个宝贝?”
闻言顾晓之当即失色,拒绝道:“不可!顾清是顾家的人,断不可留在京中过安稳日子!”
“顾将军,在下话还未讲完。”金衷说道,“在下并不是想要令爱留于京中,只是犬子金栖安,那日见令爱策马出城门,神采飘逸,秀色夺人,心悦于令爱。”
金栖安……顾晓之将名字默念几遍,好似在京中哪个风流故事里听过。但这不是重点。
“顾清,出城了?”难怪京中找不到。
“正是。不过我已派人盯着顾小姑娘,顾将军不必担心。所以,金某上门来提一嘴,这门亲事……”
顾晓之长吁出一口气,道:“那得看金栖安那小子能不能追到喽!顾清那丫头,性子可不像别的女孩那样柔柔弱弱,那样沉迷于情爱。”
从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到十六岁的花季少女。顾清本应和京中的姐妹绣花游街,给世家公子抛媚眼。但她这十二年间,却在和军中的兄弟们喝酒,对男人有了免疫。
她一个姐妹都没有,林雪月还是她交的第一个女朋友。
在顾晓之和金衷讨论顾清终身大事的时候,她和林雪月踏青一般悠闲地在青石板上散步。
“阿清,你们江湖人是不是总喜欢带个面纱啊帽子什么的,来遮挡自己容颜,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做好事不留名?”林雪月的说话声,从幂篱的黑色纱罗后传出。
烟波画舫、水榭亭台,潺潺溪流一去不返地从石拱桥下流逝。“我不是江湖人。”顾清看着远处水墨般的青山白云,说道。
“不是?”林雪月轻声说道,语气中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失望。
她伸手招来一条满载春色的小船,“船夫,这花怎么卖?”
那船夫懒散地掀起眼皮,说道:“北上送京,不卖。”
林雪月开玩笑道:“去京城?那带我一程行不?”
闻言,顾清一把揽住林雪月的肩膀,对船夫道:“叨扰了,老先生。”轻功掠出几丈开外。
蓦然双脚离地,林雪月不自觉地抱紧身旁之人。待俩人在河边一瓜皮船上停下,方才松一口气。
“这是做甚?那船夫说错什么了吗,或者是京中有什么不为外人所知、见不得光的事情?”林雪月对顾清的一番行动感到疑惑,问道。
清波荡漾,瓜皮船的主人似忘固船,就这么随波逐流,徐徐漂动。
“不是。”顾清伸手在水中捞起落花,不接着林雪月的问题,反问她道,“你觉得,京城是个什么地方?”
“白日里车马纷纷,珠帘绣幕、画栋雕檐尽收眼底;黄昏过后,灯光相映,碧彩闪烁,没有宵禁,人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是个典型的不夜城。”
不可否认,林雪月虽未去过京都,但这番描述也是准确无误,只不过少了重要的一点,“京城的墙很高,高到就算你在那生活了十几二十年,也不晓得隔壁住的是何人。”顾清神色倏然变黯,说道。
墙再高城再深,也抵不过那无底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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