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正午,肖战还躺在床榻上睡得昏昏沉沉,整个人横躺着的,两腿长得很开,头都快掉到地下了。
劳累多日,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还要被魏允催命似的叫喊。
魏允:肖战,起床了。
魏允:肖战!
清醒是清醒了大半,但仍然没心思调整睡姿,就那样任由整个头吊在床边,手掌挡在双耳前,企图熬到他安静下来,可非凡没有,还愈来愈大声,愈来愈近。
最后凑在肖战耳朵边轻轻唤了一句,
魏允:肖战…
肖战没想到他悄悄摸了进来,吓了一大跳,摔在地上磕得浑身都疼,一边揉着头一边说,
肖战:你干嘛?你自己醒得早叫我作甚。
魏允:你去不去摘莲蓬,不去算了。
其实魏允不是非要把他闹醒,只是考虑到他贪玩,当了将军日后也没什么日子能玩闹。现在正值夏季,他虽怕热,但戏水倒也凉爽,要是说去一定也会跟着去的。
况且白歆也说要采些新鲜荷叶,顺带捎上他也不碍事。
肖战:去去去,还是那片荷塘吗?你不怕人家主人又背地说你堂堂都尉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吗?
魏允:这不是还有肖将军帮我顶着呢么。
肖战:行,去就去,反正我就是个靠脸的将军,我也不怕再被人说什么了。等我收拾一下。
肖战不喜欢别人明里暗里戳自己的脊梁骨造谣取笑他什么话,所以什么话都是先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才显得没那么痛苦。
魏允也知道他生性就是这个模样,要是不由分说就开始怜悯他,他会更恼,他知道肖战更喜欢别人听就听了,就这样过去了,什么也不提。
魏允:快点,我和歆儿在马车上等你。
大概过了一刻钟,肖战才慢悠悠地从东暖阁里出来,许是丫鬟伺候束发穿衣,等得又困了,一边伸懒腰一边打哈欠。
魏允撩开帷裳,看见他这般懒惰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扯着嗓子叫他走快些。
肖战:来了来了,吼什么。
他这才跑了起来。
这次的出行很是安静,概因是肖战靠在一边熟睡着,就算马车颠簸,也打扰不了他,在他脸上,仿佛能看见梦境里的蓬莱仙境,袅袅炊烟。
穿过人流到了一个荒芜之地,因无人打理杂草丛生,一阵暖风吹过,草尖的昆虫和枯叶就随之乱舞,飘附到人的身上。但在这尽头,有一片宽阔的荷塘,早年无人认领,后来有一户稍有起色的农家买了那块荷塘,养鱼种花逗小女开心。
平常都有一艘小船停泊在岸边,今日也不例外。
魏允:到了。
魏允推搡着肖战,本来以为是魏允在与他打闹,便伸出手去推开他,一听到这两字的他就不再耍赖,鼓大眼睛溜下车。
魏允和白歆看着他无可奈何地笑起来,缓缓跟在身后。
肖战先扑到船上去,反倒叫魏允和白歆快些。
肖战:本来想看看有没有肥一点的鱼捉上来烤了,结果都太小,还是算了。
魏允:你还是安心摘莲蓬吧。
在这一半污浊一半清澄的湖中央漂了不久,肖战觉得艳阳高照,又热又捕不到鱼,实在无聊。
躺在船上的他看了眼正探出半身摘莲蓬的魏允,心头一念上涌,邪魅一笑。
肖战:魏允。
听到这位爷的唤名后,他转过身不耐烦地说,
魏允:作甚?
肖战嘴角一上扬,魏允就觉得事情不对,着急忙慌地看着他,还没等魏允反应过来,肖战突然扑过向他,两人翻身入水,激起了不小的水花。
他俩在水里扑腾着,三千黑发浸满了水,今早刚换的衣裳也湿了个透。
不过,出淤泥而不染,不脏反而洗去了热气。
水至柔,但柔而有骨,所以才会在无备时被迫下水而感到惊恐。但他们就像这水一般坚毅英勇,便与这水融为一体,不能损伤其分毫。
魏允:肖战,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魏允腾出一只手怕打、激出水浪,泼了肖战一身。
肖战自然不会认输,趁他不注意遁入水中,潜到魏允身下拽他的脚。
白歆:都这般年纪了还如此幼稚。
有人欢悦有人愁。
王一博坐在慈宁宫殿内,一声声皇额娘地叫,被立后这事屡屡唤到慈宁宫,心里烦忧,但表情却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太后:皇帝,皇后人选可已定?
王一博皇额娘,儿臣现在不想立后。
太后:哀家听人说你最疼琳贵妃,不为她说说话?
王一博可皇额娘不是说…
话说了一半,骤然停止。因为这宫中到处都是奴才,避免人多嘴杂,有些话他不说出口太后也会懂的。
可眼下他并不想立后,脑子里全是无所谓,虽说如此,也不想立一个不省心的人在后宫仗着皇后的权力惹是生非,除了方伽沉他想不到任何一个人能让他安静,不对他撒娇,不图他身上任何,不哭着让他主持公道。
立不利于己,不立不服于众。
他想,做皇帝可不是一个轻松差事。
太后:哀家是说过,她的父亲方令心思不纯,但皇帝就没有别的人选吗?
王一博还是待儿臣再思虑思虑吧,儿臣还有奏折未阅,皇额娘多多照顾自己的身体吧。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只要立后这事一天没解决,太后是不会罢休的。
在这紫禁城中能安慰他的只有将军府快修好的消息。
也不枉他这几天亲自站在面前守着,为了某人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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