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进宫以来,周贵人盛宠不断,惹得后宫争议不断,皇后无奈之下,只好劝谏皇帝雨露均沾,不可独宠一人。
咸福宫内。
“主儿自入宫以来便是皇上心尖上的人,现下多少人都嫉妒主儿啊。”
秋穗笑道。
周贵人捧着一盅鱼饵,捻起一撮撒在白瓷缸里,浅笑安然。
“没的你贫嘴,姑娘家家也不嫌臊的慌。”
秋穗应道。
“这就是事实嘛,那个病怏怏的令常在,她宫里的人全都跑咱们咸福宫来了,听说毓庆宫现在空落落的,就一个侍女一个太监伺候着,过的比答应还差呢。”
周贵人瞥了她一眼,这秋穗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倘若她哪天不得宠了,怕也是要落得如令常在那般景象,如此想来,手心里便是汗津津的。
“主子也是你能妄自评论的?没大没小。”
秋穗自以为说错了话,跪在地上自赏耳光,连连谢罪。
周贵人幽幽开口。
“起来罢,在这宫里,容不得你说错半个字,行错半步路。”
午膳过后,觉着甚是积食,便带着秋穗去御花园里走一走,秋日的太阳很是舒服,不温不燥,周贵人正闭着眼感受秋风拂过耳畔,落叶纷飞,忽的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小侍女撞的她连连踉跄几步。
秋穗见状,厉声呵斥道。
“哪里来的小蹄子!不长眼吗你?”
那小侍女抱着一盆月季花,汗浸湿了鬓发,燥热的舔了舔嘴唇,脸上红扑扑的,不敢出声,又看见她紧紧拉住衣袖,隐约能看到她手臂上一块好肉都没有,大抵是受了不少打骂。
周贵人打量一番,上前扶起她,柔声道。
“大中午的,你怎么还在干活呢?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
小侍女红莲轻声道。
“奴……奴婢见过贵人,贵人万安。奴婢是长乐宫的宫女。”
长乐宫乃皇帝三宠妃之一的景妃住所,瞧着她狼狈的模样,不觉心疼起来。
“你随我回我宫里歇一歇吧,小福子,帮她搬去长乐宫。”
“不曾想周贵人主子奴才都分不清吗?”
背后一道声音传来,周贵人回头一望,景妃趾高气昂地看着她,小侍女红莲赶忙从小福子手里接回月季花,跪在景妃面前。
景妃贴身侍女慧文在她脸上狠狠落下一巴掌。
“下贱东西!”
秋穗看着呆住的周贵人,暗暗拉了拉她衣袖,周贵人赶忙屈膝见礼。
“嫔妾参见景妃娘娘,景妃娘娘妆安。”
景妃轻笑一声。
“周贵人果然口齿伶俐,怪不得皇上喜欢,本宫见了也喜欢,这不知死活的红莲冲撞了周贵人,是本宫管教不严,还请周贵人见谅。”
周贵人面色微变,答道。
“是嫔妾走路没仔细,并非红莲过错,嫔妾见她打理花草甚好,嫔妾宫中亦有许多花草需要打理,娘娘不如把红莲赏给嫔妾 。”
景妃温柔一笑,缓缓说。
“周贵人宫里缺人手,去内务府要人便是,又何必跟本宫要这个办事不利手脚粗笨的红莲,别让她给贵人添乱才是。”
小侍女红莲见状,哭道。
“周贵人,奴婢自愿伺候景妃娘娘,求您成全。”
她自然知道周贵人保不住她,倘若她不乖乖站队,那回到长乐宫,又是一顿毒打,尚且不至死也是半个残废,周贵人的好意,她心领了。
慧文附和道。
“贵人怕是刚进宫,许多规矩还不清楚。我们长乐宫的人,要么死,不然一辈子都别想离开长乐宫。您跟景妃娘娘要人,怕是越了规矩,还请贵人三思。”
秋穗暗暗道。
“主儿,我们惹不起,算了吧。”
周贵人低着脑袋,弱声道。
“是,嫔妾知罪,望娘娘宽恕。”
景妃悠然自得,缓缓上前捏住周贵人的下巴,柔声道。
“本宫最容不得别人来与本宫分一杯羹,今天是奴婢,明天,不知道周贵人还想从本宫身边拿走什么,你聪明伶俐,自然能领会的到。”
随后,景妃缓缓道。
“把红莲乱棍打死。”
周贵人吓得腿都软了,脸色煞白,看着被太监拖出来浑身是血的红莲,身体不由颤抖起来,冷汗津津,景妃轻笑一声,指了指周贵人,颇有挑衅之意,携着慧文等宫女太监摆驾离去。
她自知如今是得罪了景妃,往后不知道还会得罪谁,秋穗扶着她回了咸福宫,一言不发,沉吟良久,方才言语。
“红莲……是我害死的吗?秋穗……是我……”
秋穗安慰道。
“不是主儿,不关主儿的事情。哪怕主儿今天没有遇见她,她也会死的,往后仰人鼻息的时候多了去了,主儿今日受惊了,奴婢打盆水给你擦擦吧。”
周贵人点了点头,咸福宫静的骇人,今日是红莲,倘若她圣眷优渥,那必是后宫中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是有朝一日不幸获罪,落井下石的人更是一抓一大把,巴不得把她除之而后快,想到此处,背后便是一阵寒意。
红莲不过十五六岁,花一样的年纪,命如草芥,她死的时候眼睛睁的很大,仿佛心有不甘。第二日起身,周贵人便诱发时疾,在御花园吹了风又受了惊,敬事房便只好撤了她的绿头牌。
永和宫内。
“主儿!皇上今晚宣您侍寝呢!”
水绒激动道。
慎常在欣喜万分,更是愈发看不起同在永和宫的舒嫔。
拉着水绒便走到院子里,大声道。
“有女儿就稀罕的跟什么似的,还不是无宠,嫔位又如何!无宠!”
撷芳殿内。
“娘娘,那慎常在说话也太难听了吧!对您如此不敬,娘娘为何不罚她?”
未央愤愤不平。
舒嫔浅笑,温柔道。
“好了,你骂她,她就能消停了吗?恶人还需恶人磨,咱们何必与她置气呢。”
未央垂下头道。
“娘娘就是对人太好,性子太软了,这么好的主子,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舒嫔轻捏她脸,笑道。
“我竟不知天底下还有嘴巴如此甜的丫头,眼下过了冬,咱们文君就周岁了。”
未央笑道。
“是啊,到时候,皇上说不定会给娘娘晋一晋位分呢。”
舒嫔抱起阳城公主,轻轻拍着。
“位分不重要,她好好的长大我就很满足了。”
未央言道。
“子凭母贵,母凭子贵,阳城公主可是我们皇上的长女,身份贵重,娘娘是阳城公主生母,理应晋一晋位分的。”
舒嫔摇了摇头。
“皇上的意思,你我不可轻易揣测,在这宫里能安身立命就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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