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奴婢拿来了鸡蛋给您揉揉吧。”
慧文担心道。
景妃坐在殿内,狠狠地将她踢倒在地,气的咬牙切齿。
慧文大气不敢喘,跪在地上泪眼盈盈。
毓庆宫内,小顺子来报。
“小主,皇上翻了周贵人的牌子。”
令常在点了点头,站在门边赏了大半夜的月,一觉醒来觉着口干舌燥,咳嗽不止,愈发气虚上来,绿袖自去禀明皇后,派了太医看诊,开了几贴药,只说要静养,饮食清淡,不宜费神。
“好端端的,这还没侍寝,主儿你就感了风寒。”
令常在接过绿袖端来的药一饮而尽,苦涩酸楚在她嘴里翻江倒海,强忍着恶心下咽。
“侍寝未必是一件好事。你这几天观察小顺子怎么样?”
绿袖接过药碗,随后搁在案上,又斟了一盏茶与她过嘴,虽用茶冲去苦涩,回味仍是一阵药味。
“是个老实机灵的。”
令常在轻咳几声,缓缓起身道。
“陪我出去院内晒晒太阳。”
绿袖替她披上披风,扶着她去院内坐下,空寥寥的院子满地落叶,唯有小顺子一个人拿着扫帚打扫。
“小顺子,你过来。”
小顺子闻言,赶忙放好扫帚,将双手在胸前蹭了蹭,大步流星上前。
“主儿有何吩咐?”
令常在柔柔笑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小顺子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不敢出声,令常在心下只知缘由,不过是看碟下菜罢了。
“他们……他们都走了,嫌小主这里晦气。”
绿袖问道。
“那你怎么不嫌小主晦气啊?”
小顺子吓得以为得罪了令常在,跪在地上哐哐磕头三声。
“吃里扒外自然是没有好下场的,我瞧着你既忠心又机灵识大体,你可愿做我宫里主管?”
小顺子愣了半晌,随后喜笑颜开,连连谢恩。
令常在既闲来无事,亦不可侍寝,倒不如带上余答应去寂静清新,闲聊对弈的佳处浮翠亭一游。
“姐姐,进宫这么些天,我还没好好逛过呢。”
令常在轻点她琼鼻,十分宠溺。
“咱们今天就去逛一逛呀。”
皇后时常与昭贵妃和舒嫔一处闲聊散心,敏贵妃与昭贵妃交好,如今自然也是有她一位,宸妃与众人投缘,话话家常,有说有笑,倒也不必在深宫中尔虞我诈费尽心思。
敏贵妃心里虽不喜皇后,但终究是看在昭贵妃的面子上。
“皇后娘娘怎么也有空出来闲逛,万事还得注意身子。”
昭贵妃笑道。
“偏偏你这张嘴最厉害,没的叫人嫌。”
宸妃端来一只偌大的食盒,道了万福,舒嫔抱着阳城公主问道。
“你都带了些什么?也不嫌累的。”
宸妃浅笑道。
“臣妾做了些点心和茶水,平日里无趣时常爱研究些不打紧的东西,都尝一尝。”
皇后笑道。
“竟不想本宫是有口福的人,往后定是要缠着你做,把你烦死才算完。”
幽静小径上,令常在带着余答应赏着桂花,都说金秋时节,果真是遍地金黄,不远处的浮翠亭上一阵有说有笑,细听更有几分熟悉。
浮翠亭绿瓦红柱,白纱垂帘,周遭环绕着木槿花、海棠花、菊花、金鱼草、剑兰、梅花和圆锥石头花,一张金丝楠木圆桌,七张双耳漆金镂花椅,每张椅子上还铺着绛红色云锦软垫。
皇后身旁伺候的侍女采屏瞧见躲在假山后的二人,喊道。
“来者是谁?还不快点出来?”
令常在和余答应悻悻走了出来,柔柔唱着万福。
“嫔妾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宸妃定睛一看,上前拉住余答应,转头向众人道。
“她是我宫里的,倒不如让她们一起吧?”
敏贵妃向她笑道。
“倒是有些道理,快进来歇一歇。”
七人相聚浮翠亭中,皇后听着敏贵妃说笑话,昭贵妃烹茶,舒嫔抱着阳城公主陪乐,宸妃附和敏贵妃,活生生一个捧哏,一个逗哏,余答应瞧着满桌的点心,只放开了肚子吃,令常在因着面前美好景象,亦放下戒备来。
敏贵妃瞧令常在有些拘谨,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再说一个笑话!”
敏贵妃言道。
“新上任的知县是山东人,因为要挂帐子,他对师爷说:“你给我 去买两根竹竿来。” 师爷把山东腔的“竹竿”听成了“猪肝”,连忙答应着,急急地跑到肉店去,对店主说:“新来的县太爷要买两个猪肝,你是明白人,心里该有数吧!” 店主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懂了,马上割了两个猪肝,另外奉送了一副猪耳朵。离开肉铺后,师爷心想:“老爷叫我买的是猪肝,这猪耳朵当然是我的了……”于是便将猪耳包好,塞进口袋里。回到县衙,向知县禀道。”
宸妃言道。“回禀太爷,猪肝买来了!”
敏贵妃叉着腰,学的有模有样。
“知县见师爷买回的是猪肝,生气道:“你的耳朵哪里去了!” 师爷一听,吓得面如土色,慌忙答道。”
宸妃应道。
“耳……耳朵……在此……在我……我的口袋里!”
众人笑绝,皇后笑道。
“这尚且比戏本子好看,你们两个,笑死人了。”
昭贵妃捻帕偷笑,余答应鼓囊着腮帮子,击掌叫好。
令常在心下思绪万千,皇后自然看出她的心思,众人嘻笑打闹至傍晚时分,各自归去。
皇后因贪玩说笑,在浮翠亭受了不少风,又发作起来,虽吃药面上见好,咳疾却愈渐恶劣起来,倘若平时劳神费力,帕子上总会见血丝,自知晓这病是好不了,倒不如痛快一日算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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