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宫内,皇帝差人送了十盆海棠花至琼华宫院内,汤曼指挥放置妥当后,入殿内禀了敏贵妃。
“娘娘,皇上差人送来了十盆海棠花呢,红澄澄的,好看的紧。”
敏贵妃闻言,拉着汤曼出到院中,琼华宫在一个湖上,唯有一条青石小径能通行,院内有高五六米的海棠树,每每秋天便百花盛开,很是好看。
汤曼打趣道。
“这海棠素有‘国艳’之誉,娇艳多姿,秀丽雅致,皇上是在夸娘娘啊。”
敏贵妃微觉羞涩,捻帕抵在琼鼻前,侧过身子去。
“平时是打你打少了,敢拿皇上和本宫来说笑。”
汤曼笑道。
“只要娘娘高兴,要打要骂都使得。”
敏贵妃嗔道。
“油嘴滑舌!你可仔细你的舌头。”
汤曼扶着敏贵妃在院子里赏着海棠,入了秋来便不大热了,琼华宫四面临水,因此更是凉快几分。
“娘娘,明天就要阖宫觐见了,咱们早点歇下吧。”
敏贵妃因着她言,用过晚膳盥洗过后自歇下了。
二日,众嫔妃都乘轿子往坤宁宫去,方到坤宁宫门口,一太监尖着嗓子喊道。
“敏贵妃到!”
汤曼撩开帘子,虚扶起,一路过了穿堂,从正道入含凉殿中。
见座上坐着气色不错的皇后陈惊华,对椅坐着的昭贵妃,同身旁坐着的明淑妃,秀女也到了七七八八了。
皇后难得身着华丽朝服,依旧温文尔雅,贤良淑德,自东宫起,从未见过她生气的模样,笑起来如沐春风,声音亦是柔柔的,可她不明白,为何如此母仪天下,知书达礼的皇后,皇帝总是待她冷冷的。
一时想出了神,景妃扭着腰肢,顶着满头珠翠入内来,娇滴滴道。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昭贵妃,敏贵妃安。”
敏贵妃抬眸瞧了一眼,冷哼一声,皇后抬手示意她起身,笑容满面。
“给皇后娘娘行礼。”
太监唤道。
众秀女敛裙而跪,三跪拜后方才落坐。
皇后看着一张张尚且稚嫩清秀的脸,声音愈发软了几分,又是问吃住可好,是否想家,宫人伺候的如何。
景妃浅笑。
“娘娘呐,她们都还没问候您安康,您倒先操心起她们了。”
虽说景妃平日目中无人,恃宠而骄,可对皇后无不尊敬着,哪怕是敏贵妃看不惯皇后如此柔弱作派,仍旧将她记挂在心。
皇后捻帕笑道。
“本宫无碍,多谢景妃关心。托明淑妃的福,总是她在跟前伺候着,瞧她脸上都挂青了,原是本宫的不是,回头一定送多多的补品给你。”
明淑妃端起茶盏,打趣道。
“臣妾身强体壮,什么都不缺,偏贪娘娘您这儿一口茶吃,娘娘赏些给臣妾便是了。”
皇后拿着手串拨弄着,缓缓问道。
“舒嫔,阳城公主近来可好?”
舒嫔赶忙起身,紧紧攥着帕子,笑道。
“承蒙娘娘关照,阳城最近吃的香睡的好。”
慎常在“嗤”地一声笑出来。
“是啊,确实睡的好,昨儿个哭了半晌方才完,也不知阳城公主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宸妃狠狠瞪了一眼慎常在,她有着楼兰的直爽性子,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娘娘,臣妾当初一进宫便听闻景妃在玉带桥把阳城公主摔在地上。”
景妃登时面色铁青,忙站出来证明清白。
“你宸妃你别往本宫身上泼脏水!你都说你是进宫道听途说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本宫何曾摔过阳城公主?”
昭贵妃看着首次阖宫觐见就有如此大戏,愈发觉着有趣,她向来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谋害子嗣,其罪当诛。
“娘娘,臣妾当日和敏贵妃亲眼所证,舒嫔性子软,不敢说,臣妾替她说。”
敏贵妃猛的抬眸看向对面的昭贵妃,心下会意,起身附和。
皇后拨弄着手串的手吓得一愣,看向角落里畏畏缩缩的舒嫔,不觉已有些怒气,她向来能忍,宽容大度,可舒嫔这孩子来之不易,她亦知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的痛苦,再看景妃,眸中满是失望。
“景妃,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景妃瞧着上座的皇后,红着眼眶道。
“臣妾知罪。”
皇后轻叹一声,后宫渐渐不太太平了,连一个孩子也容不下,是她身为皇后的失职,她侧过脸去不再看景妃,启唇。
“景妃谋害子嗣,掌嘴三十,罚跪两日,扣去三个月俸禄。”
景妃默默屈膝做礼,言道。
“臣妾甘愿受罚。”
皇后又教导了几句,各自散去。
“如何,疼吗?”
敏贵妃勾唇,用手指勾起她下颚,看她两颊通红,真是罪有应得啊。
景妃只觉脸上一阵火辣,又刺又烫,如今敏贵妃还要羞辱她。
“不劳贵妃费心。”
敏贵妃咯咯发笑,取下一根簪子顺着她光滑的脖颈划下,抵在她胸前。
“想坐在本宫这个位置,有本事就把本宫杀了,做不到,那就安安分分待在你该待的地方。汤曼,我们走。”
周贵人看着令常在躲在一处看着面前的场景,言道。
“少看,少听,少说。”
令常在自知她是个聪明的人,可敏贵妃尚且不是坏人,如今她只想避宠,因为她深知,今夜必是周贵人侍寝,新秀首寝可谓是树大招风,今日阖宫觐见便可看出,这后宫容不下有宠之人,更容不下有子嗣之人,只莞尔一笑,屈膝做礼。
“臣妾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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