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千幽脑海里千回百转,面上倒是不露声色,只眸色更深,隐着几分担忧和不悦。
梓珩察言观色,还以为是自己刻意接近弄得主人不高兴了,心里越发苦涩难言,索性退开几步,离主人更远一些。
桓千幽眼见着人不进反退,着急了,委委屈屈的看着他:“阿珩?”
这个亲密的称呼一出,梓珩怔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桓千幽倒是前世叫惯了,当下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急行几步走到他面前,眼巴巴的看着心上人,语气急切又诚恳:“抱歉,吓到你了吗?阿珩,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对你发脾气,原谅我好不好?”
梓珩快站不稳了,晕乎乎的道:“梓珩岂敢,主人何出此言。”
桓千幽本想去牵他的手,闻言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了回去,反应过来这不是前世,头又大了,难受得想哭。
她曾费了多少功夫才勉强打开面前人的心扉,如今全回到当初了吗?这样陌生又冷淡的神情,她又有多久没有见过了呢?他从前也是这样的吗?又是从什么时候起看着她的眼里那么温柔呢?
她想着这些,心情更加低落,垂下头去,闷闷地说:“算了,总归是我不对。”
梓珩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少主转过身去,把那些写好的宣纸吹干墨迹,叠在一起拢了拢,仔细收在玉匣里,上了锁。
那时候,他突然觉得,面前的女孩背影如此寂寥,虽然站的很近,却好像相隔万里。
刚才的声音里仿佛带了隐隐的哭腔,让他又心疼又暗恨自己没本事,不能为自己的主人分忧解难。
桓千幽向身后摆摆手,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梓珩只得怀着满腔心思,应声退下:“是。”轻不可闻的脚步声远去,她眼中的一滴泪实在是忍不住了,落在了木地板上,嘀嗒一声。
桓千幽蹲下身去,埋着脸,终于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大起大落之下,哭是庆幸自己有了重生的奇遇,可以护她想护的人,让一切不必重蹈覆辙,也是惜别过去那段相依为命的艰难时光和那个待她最好的温柔少年。
影卫的耳力非同一般,梓珩在门外站得笔直,侧耳听着书房里女孩呜呜咽咽如小兽一般的低声抽泣,心痛的无以复加,红了眼眶,拳头攥的死紧,青筋暴起,指甲深陷手掌里而不自知,血痕斑驳。
他想知道关于主人的任何事情,锁在心底细细回忆,好像知道了这些他就能离心底那个人更近一步,真真是可笑。
他不敢言,不敢问,不敢做,那般灵动骄傲的人,是他这样身份卑微的人可以肖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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