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千幽悲悲切切哭了小半个时辰,心里郁积的委屈心酸发泄出来倒也轻松许多,擦干泪谁还不是一条好汉了!
不过……她对着铜镜里一双红通通的兔子眼睛叹了口气,算了,等会再出去吧,叫梓珩看见了她该多不好意思。
她想开了,即便那人现在不亲近她,也无所谓,无论他现在是否喜欢她,他都是那个护她敬她心里只有她的那个忠心影卫。
她再也不会放手了,也会穷尽心思待他好,不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把人追到手,此生此世,不离不弃,至死不渝。嗯,就是这样!
桓千幽打理好自己,高高兴兴的出了门,却意外撞见守在门外的梓珩心虚地把手背在身后,努力做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她扫了一眼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由得又气又好笑。
前世他也是这样子,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吃了苦受了伤从来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不显山不露水,独自一人支撑起全部,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每次都是她发现了,一边恨铁不成钢地唠叨数落他,一边心疼得不得了,轻轻柔柔地上药。
没办法,梓珩这个小傻子自己上药从来不知轻重,随便一裹纱布上点药拉倒,她还不知道他?
桓千幽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拉长了脸,强行把他背在身后攥紧的手掰开,毫不意外地看见满手血痕:“我之前怎么说的,不许你伤害自己的身体,又不听话了是不是?不把主子的话当回事,嗯?”
她着急了,这话语气稍微重了一点,正低着头查看伤口,却感到手的主人身体轻颤了下,有下跪的趋势。
桓千幽吓了一跳,忙把人拽起来,急道:“你做什么?”梓珩红着眼睛,面容颓唐,硬邦邦地回复:“回少主的话,按桓府家训,违背少主及家主命令,少则跪地一个时辰,多则自领鞭刑,既然少主不要梓珩跪您,那梓珩便只能自行前往刑堂领罚。”
桓千幽一时目瞪口呆,看人真的欲往刑堂方向行去,一把将人拉住了,一脸黑线:“我不是这个意思……笨蛋,你怎么想的?我怎么舍得你受那种刑罚?”
面对这个木头,桓千幽真的是无力说话了,只好用行动来证明,让下人寻了药箱送到书房来,拉着他不让他退缩,在那人磕磕绊绊的反对声中,亲手给他上药。
虽然看他略显嫌弃的脸色,这点小伤根本不必处理,但是谁让她是主人呢,嘿嘿嘿。
“好啦,乖,不疼了哦。”
桓千幽习惯性地在伤口上落下轻轻一吻,熟练地包好纱布。
托这个不会上药的傻瓜的福,她自己对这套流程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小影卫颤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抽回了手,也不敢抬头看她,眼睫低垂,结结巴巴地道谢。
桓千幽收好药箱,瞥他一眼,轻哼一声:“我再重复一遍,不许伤害自己的身体,再有下次,我就……”
她一时卡壳,苦思冥想:“嗯,罚你写诗赠予我。”
她暗自偷笑,梓珩一向专心习武,对这些诗词曲赋一概不知,要他写诗怕是比登天还难。
不过,这人一向不长记性,不这么说恐怕下次还会再犯。
果真,对面俊美的少年瞪大了眼,露出一副后怕的模样,让她差点笑出声来。
桓千幽轻咳一声,遮着嘴掩去唇边笑意,像摸小猫一样揉揉他的发梢,软着声音哄他:“乖,以后叫你阿珩好不好?”
天上只可远观的神明垂下了眼,语调温柔的不像话,叠声唤他阿珩。
梓珩深以为,即便是让他即刻死去也心满意足,心甘情愿。
他只能点头,仿佛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萤火得以窥见了那一片温柔月光,却只唯恐唐突,犹豫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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