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10
北靖。
深夜的幽寂,在整座宫室中蔓延,静的仿若毫无生机。
静宁宫中。长香燃尽,郭太后才收起手串,缓缓起身,坐回小塌,不急不缓喝了口茶,才抬眼朝一旁站了有小半个时辰的四福看了一眼:“让他进来吧。”
四福微低着头退了出去,似乎想要就此消失的样子。他猜不到凤君之于陛下到底有多重要,却知道陛下死都不怕地要守在凤君身边……他小心瞥了一眼站在宫门之外的凤君,这样的风度和气魄,倒也真配得上他们这位陛下,念及往事,也只能在心头道句可惜。
“哀家等你,很久了。”郭太后依旧是慈眉善目的模样,声音也一如既往。
李天泽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郭太后,看到她白了一半的鬓发时,心头还是闪过一丝不忍,不及他开口,便听郭太后道:“你今日既来,便应已下定了主意,要替他打这一仗,嘉祺信你,故而哀家也信你,哀家只问你,需要哀家做什么?”
没有愤恨,没有压抑,语气同他上次来请安,并没有丝毫的不同。
李天泽微微咳了几声,一字一顿道:“我要天子玺绶。”
一语出,整座宫室死一般的静寂,连周边宫女的呼吸声都小了少许。
李天泽静静看着纹丝未动的郭太后,那样的镇定,似是在提醒他要记得自己是谁一样的漠然。
静默间,小塌上的暗格被打开,郭太后将一个木盒缓缓取出,那有些年岁的盒子上隐约着几分沉重的色泽,郭太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将木盒置于李天泽面前。
他将木盒打开,清冷的幽光自房中闪过,垂眸看去,华光隐约,锋芒卓然,分明……是大靖帝王世代相传的传国玉玺。
“天泽,哀家要你记住:在这城中,有包括嘉祺在内的百万性命,在这城外,是我大靖传世三百年的万里山河。”
定国公府。
被揪回来的贺峻霖瞅着门口那两个跟门神一样的羽林卫,摊手道:“好了好了,我保证不出去了,你们回去行不行?”
没有人理他。
贺峻霖揉揉脑袋,长叹了口气:“你们做不了主是吧?那你们把严浩翔找过来,我跟他说……”
还是没人理他。
贺峻霖扶了扶额头,他不过是想上街买点点心囤着,不过是恰好遇见了带兵巡逻的严浩翔,不过是没躲开被发现了被拎回来了……这到底什么样的缘分啊!
“行吧,我……”输了。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严浩翔拎进来一个很大的包走进来。走到他专门放点心的多宝格前面,将里面的小包,一个个摆放整齐。
这熟悉的香气,让贺峻霖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对。
“严浩翔,你这是做什么?”
严浩翔朝贺峻霖看去,笑容中不自觉的带了长安10
北靖。
深夜的幽寂,在整座宫室中蔓延,静的仿若毫无生机。
静宁宫中。长香燃尽,郭太后才收起手串,缓缓起身,坐回小塌,不急不缓喝了口茶,才抬眼朝一旁站了有小半个时辰的四福看了一眼:“让他进来吧。”
四福微低着头退了出去,似乎想要就此消失的样子。他猜不到凤君之于陛下到底有多重要,却知道陛下死都不怕地要守在凤君身边……他小心瞥了一眼站在宫门之外的凤君,这样的风度和气魄,倒也真配得上他们这位陛下,念及往事,也只能在心头道句可惜。
“哀家等你,很久了。”郭太后依旧是慈眉善目的模样,声音也一如既往。
李天泽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郭太后,看到她白了一半的鬓发时,心头还是闪过一丝不忍,不及他开口,便听郭太后道:“你今日既来,便应已下定了主意,要替他打这一仗,嘉祺信你,故而哀家也信你,哀家只问你,需要哀家做什么?”
没有愤恨,没有压抑,语气同他上次来请安,并没有丝毫的不同。
李天泽微微咳了几声,一字一顿道:“我要天子玺绶。”
一语出,整座宫室死一般的静寂,连周边宫女的呼吸声都小了少许。
李天泽静静看着纹丝未动的郭太后,那样的镇定,似是在提醒他要记得自己是谁一样的漠然。
静默间,小塌上的暗格被打开,郭太后将一个木盒缓缓取出,那有些年岁的盒子上隐约着几分沉重的色泽,郭太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将木盒置于李天泽面前。
他将木盒打开,清冷的幽光自房中闪过,垂眸看去,华光隐约,锋芒卓然,分明……是大靖帝王世代相传的传国玉玺。
“天泽,哀家要你记住:在这城中,有包括嘉祺在内的百万性命,在这城外,是我大靖传世三百年的万里山河。”
定国公府。
被揪回来的贺峻霖瞅着门口那两个跟门神一样的羽林卫,摊手道:“好了好了,我保证不出去了,你们回去行不行?”
没有人理他。
贺峻霖揉揉脑袋,长叹了口气:“你们做不了主是吧?那你们把严浩翔找过来,我跟他说……”
还是没人理他。
贺峻霖扶了扶额头,他不过是想上街买点点心囤着,不过是恰好遇见了带兵巡逻的严浩翔,不过是没躲开被发现了被拎回来了……这到底什么样的缘分啊!
“行吧,我……”输了。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严浩翔拎进来一个很大的包走进来。走到他专门放点心的多宝格前面,将里面的小包,一个个摆放整齐。
这熟悉的香气,让贺峻霖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对。
“严浩翔,你这是做什么?”
严浩翔朝贺峻霖看去,笑容中不自觉的带了些暖意出来:“现在能买到的点心全给你买齐了,有你爱吃的莲花酥、芙蓉糕,也有你不太喜欢吃的桂花糖糕,只是兔头没有买到……”
贺峻霖有一刹那失神:“你把我扔在这里不管,就是去给我买这些了?”
严浩翔点点头,将最后一包糖果放上去,结果那包糖的口子没封好,里面的糖哗啦啦撒了一半,落地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额外醒目。
贺峻霖定定的看着严浩翔,突然勾起了唇角。
“严浩翔,我不喜欢吃糖。”
漆黑的眸子似是有震撼人心的透彻力,不消片刻,贺峻霖就似完全剥离了那无害纨绔的外表,整个人都凛冽了几分。
严浩翔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才开口:“贺儿,照顾好自己。”
贺峻霖没出声,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两个人静静对峙,最后,贺峻霖无奈的勾了勾嘴角。
“嗯,知道了。”
南楚,永安宫。
“疫病是从青州开始的,青州都督以为是寻常的风寒热症,并未放在心上,未曾想这病传的厉害,未出半月隔壁甘州便也出现了同样的病例,当官的怕引发恐慌,不敢封城,只吩咐好生治疗……直到长宁城出现了病患,才引发了北靖朝堂的重视。”
丁程鑫坐得笔直,双手紧握,目光逼视着眼前一身白衣,缓缓道来的少年。
“我遍查了医书,发现,这与三百年前的一桩旧事很像。”
陈泗旭神色明显郑重的超乎寻常。
“陛下当知,北靖原本只有三州之地,是一场天灾人祸使得铁勒国都城毁人亡,北靖才得以吞并铁勒的城郭土地,逐渐有了如今的规模。”
敖子逸脱口而出:“难道……”
“那是一场疫情。”
关于那场疫情书里面记载的很少,他却记得有人告诉过他:三百年前,有一座城,城里的人生了很严重的传染病,很多人都死了。活到最后的那个人,一把火将整座城烧成了灰烬。大火烧了足足一个月,烧焦了一片水泽丰美的所在,烧掉了一个部族所有的过往和未来。
“这场疫病爆发的如此之快,我只怕,纵然大靖京城的所有医师全力以赴,城中疫病的爆发,也是在所难免。”
殿内气氛陡然变得沉闷而窒息。
敖子逸追问:“你的意思是?”
陈泗旭答道:“除了封城,并无他法。”
“然那终究是大靖国都,皇族宗庙,百万军民……还有天泽……”敖子逸有些难以置信,“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这样的决断,他马嘉祺敢下么?”
若不封城,北靖危矣。
若真封城……铁勒的先例犹在眼前。
丁程鑫遥遥望向天际:“留给北靖朝堂的时间不多了。”
陈泗旭站在原地,也不说话,像是在思忖什么。
张真源抬头看向陈泗旭,眼底慢慢清澈。
良久,他微微一笑。
“医者仁心,我明白。你若想去,便去吧。”
永世五年二月初一,北靖国都长宁封城。
城外数万民众围而不去,城内十万官民人心惶惶,举国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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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诺的翔霖和泗源来了
解释下,这场疫病真的就只是巧合,一方面是情节设定相关(不便剧透);另一方面就是个人感觉生死关头最易检验真心,也最易动心(不然天泽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脾气,什么时候你们才能看到祺泽撒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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