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等天启帝读完了又臭又长还没内涵的说词后,今日的晚宴才算是结束了。汪怀裕在走出大殿后第一时间来到白妙凝身边,护着她走向马车。
一路走来听见好多女眷说累的话,汪怀裕头一次觉得天启帝许他纵马驾车入宫这条特权这么有用。
“夫人今晚没被万贵妃吓到吧?”汪怀裕往外走的时候就开始解披风,现在到了白妙凝身边,正好把给她披上。
“吓到了。”白妙凝垂头看向那双给系带打结的大手,十分严肃:“这可是自小落下的病根,累不得吓不得。”
听出她话里的戏谑,汪怀裕赔着笑:“既如此,还是让汪某陪同夫人吧,万一路上有什么颠簸,吓着夫人了。”
宋元纬:......督主你真的,没必要找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理由来搪塞我们,不想骑马想陪夫人什么的我们真的理解的。
等了两三日宫里也没传来响动,想必是柏含卿帮她摆平了,白妙凝就没再去想万雅曼,过了几天悠闲日子。
“小姐,苏婉儿身边的茉儿求见。”非杏有些气闷,显然对于苏家的人是十分厌恶的。
白妙凝慢悠悠地放下茶盏,“憨子,过来。”
等到憨子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跑过来,白妙凝熟练地按住它的狗头,捏起它的前爪,“请进来吧,本夫人既然已经答应吴氏了,这颗解药还是要给她的。”
“小姐!那两母女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当日大夫人对吴氏那样好,大房垮下之后吴氏是如何落井下石的,小姐你难道忘了吗。”非杏有些犹豫,她知道白妙凝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人,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朝着芷姬做了个手势,白妙凝干脆将憨子抱在怀中,“非杏我问你,苏婉儿欺负了我多久?”
“十三年。”
自从苏穆战死白容枝殉情,吴氏便哄着苏老夫人将白妙凝放逐黎谷。若当真是放逐,让白妙凝与非杏偏安一隅也就罢了,谁知苏婉儿竟放不下往日在白妙凝面前讨好的事,时常打着外出游玩的名号来找茬。还命人不许给她们送食物衣物,若不是白家后来派人过来打点,白妙凝主仆二人还不知道得凄惨多久。可即便是后来有白家帮衬,她俩年幼时势单力薄,好几次都叫苏婉儿得手、白妙凝差点丢了性命。
“所以啊,只折磨她十天,非杏你不觉得太便宜她了吗。”知道非杏是为她鸣不平,白妙凝对待身边人向来有耐心,也不计较非杏的逾矩之处,依旧温温柔柔笑着给非杏解释。
“死有什么难的,一脖子吊着也就完事了。最难的是活着,尤其是像苏婉儿如今,容貌尽毁无法生育,除非苏驰那个畜生肯养着她一辈子,否则以苏家如今的权势,最多找个平民百姓嫁了。苏婉儿那般心高气傲,不比杀了她更让人痛快?”
非杏一想也是,白妙凝才刚出嫁没多久,苏婉儿若是在这个节点上死了,对白妙凝的名声也是无益的。
想通了之后,非杏以为自己再见到那群人能够心平气和的。但事实上当她看见被芷姬领进来的茉儿之后,还是忍不住冲上前去给了她一耳光。
白妙凝挑眉,没制止她。
万贵妃之流咱惹不起,苏婉儿的贴身侍女还是能欺负欺负的。能让自己爽快的,白妙凝从来不忍着。
反倒是把一旁的芷姬吓了一跳。相处这几日,她只知道非杏是个没心没肺、心性单纯,很好逗弄的小姑娘,却不知道还有这么火爆的一面。
白妙凝在黎谷那段过往一直被视为秘密,上头那位也不准他们去翻看卷宗,薄君他们也只知道后面一小段,更别提初来乍到的芷姬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单看能把非杏逼成这样的,便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了。芷姬看向白妙凝,见她还是低着头喝茶,没有制止的意思,也就咽下了嗓中的好奇。
“非杏!”瞟见非杏的手隐隐有再抬起来的趋势,白妙凝装模作样地出声呵斥,莲步轻移款款走到茉儿面前,纡尊降贵地扶起她。
“瞧本夫人,净顾着喝茶了,没拦住非杏,茉儿你不会有什么怨言吧?”
刚站起来的茉儿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奴婢不敢!”
“不敢就好,反正这些年恶事你也没少做,就当是非杏还你的利息了,昂?”白妙凝轻声细语地问着,语气比平时还要温柔。
苏婉儿年纪那么小,心思却一次比一次狠毒,这个茉儿可功不可没。虽与柏含卿相认得早,但白妙凝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处境,所以在白家来人之前,苏婉儿主仆动辄便对非杏打骂不休,非杏都咬着牙受下了。
白妙凝当时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想反抗也无能为力。这种情况一直到她们十岁以后薄君找上门来才稍稍好转些,但平日各种苛刻挑衅还是一点儿都没少。
今日苏婉儿会派茉儿来取药也在白妙凝意料之中,所以提早便打发了小顺子一干人外出采买,给非杏腾地儿。
“解药就在这儿,只是若这么轻易就让你拿回去了,本夫人的脸面往哪儿搁啊。嗯?”白妙凝不紧不慢地说着,顷刻间趴跪在地上的茉儿已经抖得像个筛子了,白妙凝撇嘴,只觉得没趣儿。“非杏,做你想做的,本夫人和芷姬在屋里梳妆,什么都没不知道。”
“好嘞!”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见非杏兴致勃勃地撸起袖子,白妙凝在她还没开始之前拉着芷姬进了里屋。
即便关上了门,但茉儿的惨叫依旧很清晰,芷姬默默给她心中非杏的武力值多加了一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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