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主客皆宜......吧。
“嗯?”余光瞄见柏含卿的筷子伸向了一碟网油鱼卷,白妙凝冷不丁地出声。
筷子一抖,差点没夹起来。
柏含卿讨好一笑,将鱼卷夹入白妙凝身前的粉釉缠枝描银碗里:“漪漪你不是最爱吃鱼了么,我特意吩咐小厨房做的网油鱼卷,你尝尝。”
“看着腻味,我不要吃。”顶着邵湛泽酸溜溜的目光,白妙凝放下筷子。
“还有,你是不准备吃了对吗?”白妙凝看着满桌的虾蟹鱼鸭,有些感动又有些生气。
用现代的话来说,都是高蛋白高胆固醇的东西,他们吃了没事,柏含卿吃多了可要出大问题的。
“红豆,吩咐小厨房那边,再上一道油焖鲜蘑,一道龙井竹荪。”神色自然地向贵妃的大宫女发号施令,白妙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见红豆远去才对着柏含卿道:“阿卿你也真是的,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上心,该忌口的不忌口。倒累的我整日上窜下跳地给你寻药方、熬药膳的。你再这样,我可恼了。”
不理会脸色黑如锅底的皇帝陛下和督主大人,柏含卿微微向她倾斜,笑的活像个馋人身子的登徒子。
“有漪漪在,我自然不担心吃不上饭。我又不懂这些相生相克的东西,素日里也只按着你给的单子吃,哪敢自己做主呢,嗯?”
柏含卿声线低迷,刻意上扬的尾音撩拨地人心痒痒。
白妙凝何尝不明白她的用意,带着淡淡的心虚瞟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汪怀裕,轻咳了一声,配合自家姐妹继续演下去。
“哼,要是离了我......”
“离了你我可怎么办啊。”柏含卿改用手撑着脸的姿势,誓要将暧昧进行到底。
默默撇开脸,白妙凝实在是招架不住这般矫揉做作的柏含卿。红豆非杏同上。
被无视的邵湛泽:......我应该在车底,而不该在车里。
被无视的汪怀裕:......我也。
小厨房的小宫女提着食盒,硬着头皮靠近两大冷空气发源地。
“卿儿怎么与汪夫人感情这般好,就是寻常的亲姐妹也比不得。”
“圣上可听过缘自天定?有的人你一见,便觉得面熟心热,好像冥冥之中,臣妾就该和她站在一起。”天启帝的脸色明显难看了,柏含卿犹觉不够,不紧不慢地补着刀。“当然了,也不乏一时眼盲的看错了人。不过也不怕,这假的终究是假的,经不起所谓的考验,一戳就破了。”
后来的明流暗涌白妙凝就没太敢记了,只记得汪怀裕从桌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提醒她不要掺和帝妃之间的争斗。
即使她才是导火索。
默许了汪怀裕的出格举动,白妙凝微微颔首。戏演完了,就该乖乖当观众了。
最后还是天启帝败下阵来,无他,主要是柏含卿一句“圣上想要柔顺的后宫多的是,万贵妃和她腹中的龙子也等着您呢”的杀伤力太大。正中天启帝的命门,心虚气恼之下只能拂袖而去。
天启帝都拂袖而去了,汪怀裕再待在这儿就不合时宜了,虽然他很想再陪陪自家夫人,但碍于规矩,不得不寻由头告辞。
汪怀裕落筷,“娘娘的盛情款待,臣在此谢过了。只是今日情况特殊,臣的夫人恐怕要再叨扰娘娘几个时辰。”
柏含卿正顺着气,没空搭理他。
晨贵妃的娇纵性子满宫皆知,汪怀裕也不觉得有什么。此刻对着白妙凝倒有些脸红心虚,不敢直视她水灵灵的眸。
“陛下今日有别的吩咐,需我亲自去办。你乖乖在贵妃这儿待着,我晚些时候再来接你出宫。”
没戳穿他,“我晓得的。”
等到汪怀裕走远,白妙凝才幽幽叹了口气,站起身绕到柏含卿身后,替她按揉着太阳穴。
“阿卿你这是何苦,听相思说你将陛下拒之门外已久,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台阶下......”
“漪漪。”伸手按住脸侧的手,柏含卿近乎贪婪地攫取她手心传来的淡淡温度。
“承了这身份这皇宫我不得不入,我可以忍受和别的女人共享我的夫君,我可以忍受那些明里暗里的阴谋算计,我甚至可以忍受他不爱我、拿我当挡箭牌!”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顿了顿,“可是漪漪,我绝不能忍受他伤害我的亲人!”
“两世为人,能完完全全为我着想、依赖我的人,你是一个,那个未出生的孩子算一个。我会用我的一切护住你,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为他报仇的机会!”
即便复仇的对象是皇帝,她也绝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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