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生死之间（二）

“你是说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绎儿变成僵尸？”

“你认为还有别的选择？不如我们赌一把。”

“一步错，步步错，朕已经辜负了子鱼不能在伤害绎儿。”嘉靖哽咽道。

“你说的我如何不明白，人生就如同下棋，它没有机会重来，一旦失去的，就永远都回不来了。这或许就是天意吧！陆绎的生死就看我们如何抉择。”

“原以为坐在这金銮宝殿之上，高高在上的帝王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现在看来那又如何？朕也只是凡事间的一个俗人，仅此而已！好，朕同意！说吧，还需要做些什么准备？”

“找一极阴之地放入生死棺。”

“朕早有耳闻，生死棺能逆转生死，三国时期枭雄曹操曾三番五次派摸金校尉追寻未果，莫非真有此物？”

“确有此物，其实曹操派去的摸金校尉并非没找到，而是有一摸金校尉想留与己用,便把它藏于白龙潭底，只可惜他还未来及取出变身遭横祸。后被我族人在白龙潭底找到现藏于千机阁，而我便是那千机阁阁主。”

“朕曾听闻“千机阁”多用于机关、暗器，是专收罗天下至宝的神秘组织。于是多次派锦衣卫探寻踪迹，可惜无果，原来你便是那幕后之人，可恨可气。”嘉靖帝咬了咬牙，愤恨道。

“恐怕你是怕威胁至你的江山，才派人探寻，找到后在一举剿灭。我说的对吗？”

“哼!是又怎样，换作是你同样会这么做。”嘉靖不屑的甩了下袖子。

“那你多虑了，我虽算不上好人，但也算不得恶人，只是有着比较喜欢收集宝物的嗜好罢了。”

“朕想一个人陪陪绎儿，你可以走了。”嘉靖语气冷淡，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转身离去的杜明生忽然回过身：“这药引除了僵尸血，还需几样东西。僵尸，集天地怨气,晦气而生。所以想要变成僵尸还需地阴之水、万年日光石、生前最放不下之人的心头血，这些是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

“这些朕要哪里去取？”

“刚才我说了找一极阴之地，那个地方就是曾被摸金校尉藏于生死棺的白龙潭底。当年在潭底找到生死棺没想到意外却发现了井中井。”

“你是说有两个井？”嘉靖觉得听起来真是匪夷所思。

“对，天然行成的井中井。最底下的那个井里就是地阴之水。当时看似最底下的井是空井没想到进去才发现里边是有水的，只是这水竟清的让人看不见，看来这水是从未见过光的。”

“那万年日光石是何物？”嘉靖接着问道。

“此物皇上你有。”

“朕有？朕怎么不知？”

“你有所不知啊，日光石是在经过每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下，历经万年才形成的。曾有一海岛小国，国中有一岛，此岛位于极东，每日的第一缕阳光就照在此岛上，年深日久就形成了这一块日光石。后小国国君发现此石尽全国之力采之，引发天地异变发生海啸岛国从此消失，后日光石被冲到我大明国境岸边被渔民捡到交于知县。此知县不知其是宝物把它拿来放书房当镇纸，某日清晨意外发现当第一缕阳光照到石头上奇石大放光芒其光耀眼，后经探测奇光可日照十里，叹为异宝并尚书朝廷敬献皇帝，后此石收入宫中。”

嘉靖帝若有所思了片刻道：“依你所言，朕想起来了确有此石，可是朕把此石送给了皇后，不过你放心朕定会把日光石送到你手中。只是这最后一个生前最放不下之人是谁？”

“六扇门捕快——袁今夏。”

“一个小捕快，竟能让绎儿如此放心不下?”

“她不仅是个小捕快她还有另外一身份，她可是首辅夏言的亲孙女，夏家唯一的后人。”

“所以因为她，绎儿才会在朝堂上公然为夏言翻案，让朕一怒之下把他关进昭狱？”

“如果当年陆廷没有参与夏言案，他们二人应该在一起了。为了不让那丫头被世仇所折磨，陆绎放弃了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扛下了所有的一切。铲除奸臣严嵩父子，把自己送进昭狱为其父赎罪，就是为了给夏家一个交代。所以你该明白这一切都因你而造成的。”

“朕这就下旨为夏家平反，希望她能救绎儿。”

这一夜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很漫长，很漫长。

这一夜袁今夏做了一个梦 。梦中，夜晚陆绎站在袁家门口的枣树下。一袭白衣胜雪，斜飞的英挺剑眉下一双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是让人心动。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是怎样的人才可以如玉般温润却又有形质？袁今夏如是想。

“大人你没事了。”一个飞奔袁今夏便开心的落入陆绎温暖的怀抱。

微风吹过，有几颗枣子滚落到地，陆绎缓缓的低下头轻轻地用手拨了拨了眼前姑娘额前几缕被风吹乱的头发在额头落下了一吻。

“大人，有你在真好！”袁今夏溢着满足的愉悦，嘴角上扬起美丽的弧度。

望着今夏那双晶亮的眸子，陆绎实在于心不忍，他轻轻的抚摸着姑娘像轻纱一样垂在肩上的黑发，然后无奈的推开了眼前的姑娘道：“今夏，你听我说。”

眼前的姑娘用困惑不解的眼神望向他。

“今夏，听我说，你要答应我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的活着，找一个好人嫁了，把我忘了吧。”

“大人为何要这么说，大人要去哪？你答应娶我的，怎能食言？你说过会和你生儿育女的人是我袁今夏，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突然传来一声哭泣。那是她在哭，一边强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的哭，一种撕裂人心的哭，哭在笼罩的夜色中，哭在刚刚还充满欢笑的枣树下。陆绎的心像刀子在割，终究是让她失望了。

“绎儿，我们该走了。” 陆廷夫妇出现 在枣树不远处。

只见陆绎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紧紧地握住道：“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牢牢的把你锁在身边，定不会让你失望，因为我爱你 。”陆绎望着今夏想将她的样子深深地刻在脑海里，让这份记忆永远伴随在他的身旁。

风吹动树枝发出吱呀的响声，仿佛在催促离去。陆绎缓缓地转身和陆廷夫妇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不要走大人。”今夏从梦中惊醒，林菱和袁大娘围了上来，林菱关切地问：“今夏，你醒了，有没有哪不舒服？”

“你们告诉我，是不是再也没有大人了，他走了，走了......”今夏抑制不住的泪水从眼眶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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