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无言,只有此起彼伏的打扫声和若有若无的啜泣声。
安静又嘈杂。
“哎呦喂,这是怎么了?”
杜二的声音把最后的平静打碎,莫名的,他觉得伴随这一声,一直以来所有人小心翼翼维护的维系平衡的那根弦断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弥散在空中。
“这是怎么回事啊?”见无人说话,杜二又重复一遍。杜二的跟班们像才会说话似的,一扫刚才的哑巴鹌鹑状,七嘴八舌地交代一遍。杜二眼神狠厉如刃,直直刺入他身上,义愤填膺似的说:"竟是你招惹出的祸事!常言道祸不及家人,各位哪个不是拿你作家人,你平时那些下作事我们也都忍了。你倒好,就拿这档事回报我们?"
心中明白这是杜二的计谋是一回事,可真当听到这些话,还是会忍不住顺着往下想去。
我当真有这么不堪吗?他想。
又是没有回答的疑问。
“这祸事确实是我招惹而来。”苏清面上没有神情,手上的动作甚至都没有停止。“但真的就与你杜二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这点我想你心知肚明。”
看着杜二一闪而过的慌乱,他的心中尽是可悲,遍地枯草般的荒芜。世间苟活十余年,召来的只有怨恨和谩骂,以及说不尽的厌恶,为旁人招惹麻烦,被迫一次又一次地为他收拾烂摊子。
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忽然不想与杜二争辩是非,即便他嘴上功夫再好又如何?就算他证明了这与杜二脱不开关系又如何?总归是牵扯了旁人进来了,损失都是于事无补。
真相真的重要吗?
“好你个苏清!还想把我牵扯进来!谁知道你使狐媚子劲儿使错了地方得罪了谁!血口喷人也要看看是谁吧?你当旁人都是瞎子不成?你若是怕责怪,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杜二的谩骂还在继续,他的跟班们也七嘴八舌地说,唾沫横飞地佐证着杜二言论的正确,仿佛他们每个人都是证人,每个人都亲眼见过了一切。
苏清瞧着杜二等人颠倒黑白,含血喷人之人反而声声称冤,罪魁祸首敲锣打鼓地贼喊捉贼。
跟班仿佛是杜二的另一张嘴。跟班们这么一说,就仿佛杜二生出了无数张嘴。每张嘴都在他眼前张张合合,在他面前搬弄是非,言之凿凿仿佛他的罪行罄竹难书,仿佛他的行径伤天害理,声声都是对他的讨伐。
即便,他只是受害者。
“哼,无话可说了吧。”见苏清不反驳,杜二犹如斗胜的公鸡,“事实如此,你当然无从辩解。真不清楚你这种人还在戏班做什么?”
杜二假装恍然大悟的模样,夸张地捂住嘴,自问自答:“也是哦,像你这种无父无母无朋无友,只会用那些腌臜手段进行些声色交易的人,当然需要安身立命之所,也好寻得你的'如意郎君'吧?”
杜二笑得猖狂,平日里那副温润的模样从他身上找不出半分。跟班们也笑,如魔音贯耳。
苏清生出用拳头将这些声音打到消失的念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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