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等人走出时,目光所及之处都被砸的稀巴烂,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连戏台子都被拆的七零八碎,方才在台上的人这时全都缩在角落。见到苏清他们出来,这才哭喊着往里跑。
苏清简单安抚下他们情绪,让他们赶快进去了。砸场的人看着里面出来许多人,也停下手里动作。
为首的人最为健硕,外袍被他浑身的腱子肉撑得鼓鼓囊囊。苏清心中是有些发怵的,可他不能在面上表现出来,他攥了攥手中的的冷汗:“来者何人?为何砸我场地!”
为首的人并不看他,而是高声呵到:“苏清何在?”
苏清心中一紧,瞬时觉察许多目光汇集在他的后背,如芒在刺,愧疚感顺着目光注射汇聚到心中。
“正是小伶。”
“你是苏清?正好,那你就睁大眼给爷瞧好了记住了,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苏清!都是你自取灭亡!!”为首大汉边说边举起板凳狠狠摔在地上,后面的人一呼百应,比起刚才砸地更加卖力。
苏清护着众人往后几步,见对方并没有打架的意味,悬着的心放下一半,抬手示意戏班的各位稍安勿躁。
什么东西都还是其次的,别闹出人命来才好。他们这些人的命轻如草芥,就算出了什么事,衙门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没人会为他们申冤,只能做一只孤魂野鬼。
街边的远处看热闹的百姓围了里三圈外三圈。这处治安良好,很少见得当街斗殴的事。难得遇见一次,没道理不看这送上门的热闹。
“谁遣你们来的?”苏清对着为首壮汉喊话,“你难道不知道世子?”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戏班众人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戏班众人多数都是知道世子与苏清的恩怨的,以前被砸场子的事情也都是见过的,也不知道苏清问这话的意义何在。
只有苏清自己明白,他心中隐约了有些猜测,而现在他便是要验证这猜测。
果然,大汉朝地上啐一口:“世子大人?你个恬不知耻的,勾引各路公子,抢旁人心上人,当着兔儿爷还不够,还妄想着世子能看上你这荡fu不成?”
苏清正要再问什么,忽然听见一声喊:“官儿来了!”顿时众人做鸟兽散,朝着各处方向跑去。官兵分散去抓捕,可惜他们对环境颇为熟悉,一溜烟钻进小道不见踪影。
官兵问了为首闹事之人的样貌,是当地有名的地痞无赖。偷鸡摸狗小恶不断,却都不至于将他下牢狱之灾。加之此人熟知地形,一直未能抓到他。
官兵很快离开。
苏清看着一地狼藉,只觉得肩膀要被重担压垮,心脏要被愧疚挤碎。
他苏清扪心自问做事问心无愧,为何这种事总是会找上他,为何他总是会招惹麻烦事?明明他与谁都不争不抢,为何总有人要给他使绊子?难道天下这么大,他们就容不下他小小的一个戏子活下去?
无人回答,无人知晓。
苏清拖着身躯,像是一副躯壳,麻木地清理着狼藉。众人也沉默不语,自发地清理,一如几年前的那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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