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酒饱饭足,一同来到驿站。
若是往常,戏班长定是要欣赏一番,毕竟能住在此处的机会仅此一次。可他现在无暇顾及,问过了李耳烛与杜二的房间后,急匆匆地离去。
祁青阳站在苏清身旁问:“先生不若与我相邻,也好有个照应。”说完,祁青阳似乎也觉察出理由的牵强,不好意思地笑,“我只是想与先生近些。人心贪婪,能与先生朝夕相处后,我就开始渴望能离先生更近些。”
苏清看着他,思索着如何委婉拒绝。思索无果,只得开口道:“不行。”
祁青阳璀然一笑,模样动人,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尽人意:“我早料到先生会说不行,预先就要求了你我二人房间相邻。先生还是随我来吧。”
苏清漠然:“那劳烦您带路了。”
“先生面色略有不虞,可是为我擅自做主而生气?”祁青阳走在前面,不敢回头,只敢试探着询问一句。
苏清盯着他的背影,一步一步地跟着,沉默许久才出声:“无妨。”
这是第二次看着祁青阳的背影了,祁青阳年岁虽小,身子却抽条地很高,影子拉长在地上,肩膀格外宽厚,足以慰心安。
以前他有时也会幻想以后。设想中生活平静无波,不过就是与戏结伴一生,走过生老病死而已。
而祁青阳鲜活明媚,未来坦荡,前途光明。与他这种没能熬过冬日的枯枝不同,祁青阳像抽枝在盛夏的绿叶。或许可以说,他从祁青阳身上开阔了眼界,发觉人生似乎可以不止困倦于戏。
他忍不住幻想,如果他也能如祁青阳一般活的自信坦荡又不失少年气概,那将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哪怕他还是在戏班,他不用再强硬地逼自己无情,他会强大而内敛,会发自肺腑地说,我便是我,不爱看就合了眼转了头扭了身去,不必在我这多言惹烦。
这也是他一次又一次祁青阳吸引去目光的原因,哪怕他一次又一次清醒,却还是不住的陷落。他深陷泥潭,向着他的光走去,殊不知每一步的前行,都在加速坠落。
祁青阳的步伐忽然顿住,他险些撞上,环视四周才意识到已然到达。
他谢过祁青阳正要进去,却被祁青阳出声阻拦:“先生不要误会,先生的房间左侧是我,右侧是戏班长,再右侧是李耳烛李兄。”
祁青阳解释地有些急切,正要上前一步,忽然又顿住,站在原地未动,保持二人合适的距离,“我只是想离先生近些罢了。”
他看着祁青阳,心中有些波动。任谁都无法对这样的祁青阳无动于衷,他想。
可他面上平静无波:“无妨。”
他正要回房,却听见李耳烛的房内有吵闹声。他赶紧走上前去,屋内吵闹声,一方是李耳烛,一方是戏班长。不多时,屋内的吵闹声中隐约夹杂有衣衫撕破声,还有些话本不可以描述的声音。
他不懂这声音的来因,一心担忧两人是否又拳脚相加。他正要拍门,却被一旁的祁青阳拦住。苏清不懂,几次挣扎无果,吼道:“你拦我做甚!”
祁青阳也急,不知如何解释,眼看拦不住苏清,匆忙下喊:“他们在做话本不许描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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