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认真地等着戏班长的决策。
戏班长也不再插科打诨,正色问道:“我爹的酒袋?我爹的酒袋为何与这位…公子有关?”
苏清将事情原原本本与戏班长讲过一遍。
戏班长先前对祁青阳一股脑的厌恶消退了些,却依旧揣着明白装糊涂:“原来如此,那我们定是要好好感谢一番,苏清你也是,怎能给恩人只是免去包银呢。往后恩人来,必备出鄙班最好的酒水与时令水果,分文不取。权当是对恩人的一点心意。还请恩人笑纳才是。”
戏班长笑得殷勤,说话也是滴水不漏,将祁青阳捧在了恩人的位置上,只给出想给的条件,也留了讨价还价的地步。
祁青阳却一改方才笑颜,面上挂了些不满:“我方才就说,我不差这些银两,我想要的不过是能跟随先生,仰慕的也是先生的技艺。何必这般防贼似的防着我?”
说话时,少年的眉眼间抹着浓浓的委屈。
少年要将腰间的酒袋扯下,可触碰到时又改为摘下,赌气似的塞回苏清的手上,闷声开口道。
“反正你们去哪里,我总会知道的。我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机会,我是不会放弃的。先生的戏我一场都不会落下的!”
戏班长与苏清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事实确实如此,有钱能使鬼推磨,祁青阳想找他们戏班再容易不过。与其让一顶不义的帽子扣在头上,还不如顺水推舟应允了。
反正答不答应,祁青阳都会跟来。
戏班长追上走出不远的祁青阳。
他站在原地瞧着,祁青阳被他的视线框在了小小的一处天地。
站在此处听不到两人的交谈声,却能看到少年逐渐喜笑颜开。他心中五味杂陈,滋生着这样这样做是否正确的怀疑。
李耳烛拉他的衣袖,附在他耳边低声说:“这位公子看着倒是诚恳,你猜他能坚持多久?”他被拉回思绪,却没有回答问题。“俺猜一季,戏班长猜两月。”
李耳烛见他还是瞧着那边,顺着目光看了片刻继续说:“这公子看着年岁尚小。神色之诚恳,若真是伪装出来的,那这公子当真…当真是块唱戏的好料子。可若不是假的,那便是比珍珠还真的感情了。”
“不是假的,便是真的。”他低笑一声,“你这话说的倒是毫无破绽。”
李耳烛撇嘴:“你明知俺不是那意思!”
“是啊,就算祁青阳不是那意思又如何呢?”他反问,“我是戏子。你明知晓的,戏子最是无情。”
李耳烛张了张嘴,想涌出万字千言,却堵在了喉头,一声发不出来。
与祁青阳交涉的戏班长折返回来,面上杂糅着许多情绪。
“我与祁公子交涉,想免去祁公子的包银,但祁公子死活不同意,还说要是不收那他就十倍花回来。”戏班长看向苏清,叹口气继续说:“祁公子往后会与我们同住,进出幕后只许戏唱完后,我们须得提防他是否为对家派进的人。你们意下如何?”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苏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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