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长与李耳烛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见他与世子面对,且两人脸色都不太好,李耳烛和戏班长问过礼就站在一旁。
世子脸色垮下去,不顾还有旁人在场:“你可想清楚,拒绝本世子,后果你应当明白。一个戏班而已,本世子稍微动点手段…”
话未说尽,但其中含义,心知肚明。
他有些犹豫,自己他尚可不在意,但是不可不在乎戏班。说不怕世子报复戏班,那是假的,可让他做世子的玩物,他也不愿。一时之间,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戏班长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戏班而已,世子喜欢,便拿了去吧。毁了或是留着,悉听尊便。”
世子冷笑:“好,好,一个两个的,什么猫狗都敢顶撞本世子,都给本世子等着瞧。”又转头来看着他,“瞧你在台上那般蛊惑魅人,私下也是勾引他人的狐媚子吧。这两人处处维护你,你当真是伺候的极好啊。”
李耳烛气的拎拳想上,却被他拦下。
世子冷眼瞧着,正要开口,被他抢先一步:“今日是世子生辰,自然是以世子为焦点,众人宴席,世子却离席不归,旁人怕不会以为是世子对宾客不满吧?”
见世子面色微变,他继续说道。
“况且,优伶没记错的话,圣上已经将十公主许给您了,不日将要完婚。这个节骨眼,若您私养小伶的事捅到皇上耳边,或是荣国公耳边,您怕是都不太好过吧。”
世子面色难看,较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见达到目的,他微微笑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优伶不再在世子眼前碍眼,先行告辞。”
世子被他的惊鸿一笑晃了眼睛,心上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猎物自己离去。
世子死死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吼:
“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恭候大驾。”
回去的马车上。
戏班长与他絮絮叨叨:“给你下药的那人多半是受世子指使,李耳烛揍了他一顿,叫我给打发走了。往后戏班中,再没有这号人物。”
见戏班长如此维护,他心中越发歉意,对戏班长说:“是我连累了戏班,不日我就搬离戏班,绝不会拖累大家。”
“何必这样说,”戏班长疼惜的看着他,“世子不是良人,你不愿是情理之中。早知如此,我就不贪那些银子,也不必叫你走这一遭。”
“事已至此,我们无可奈何。”
“你要记得,戏班是你的后盾,而不是累赘。你凡事要考虑着些自己,今日是我们赶到了。若是来日我们没赶到,你还真要答应了不成?戏班是你救活的,没有你,戏班早在年前就散了。往后没了你,戏班依旧不长久。戏班与你,同进退共存亡。”
“对,”李耳烛跟着说,“同进退共存亡。”
同进退共存亡,六个字,激地他浑身有些战栗。患难见真情,有人可以在他杯中下药,有人说与他生死同舟。
眼眶有些酸涩,他掀开帘布向外看,蓝天白云,街摊小贩,平淡无奇的烟火人间。
他想,未来大抵还是有些期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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