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日之后,他恢复往日一般的冷清,只是言语更少,练戏更勤。
戏班不如老戏班长在时兴旺,老戏班长走的急,戏班长又才接任重担,少不得犯些错误,一来二去,便只剩照拂戏班的看客。
戏班中月银分不得还算次要,当戏班中锅都揭不开时,才成了真正的难题。再不为戏班中注入新鲜血液,戏班就再难支撑下去了。
好在老戏班长做了准备,打小随在戏班中学戏,学到如今算是可以出师,撑着戏台子的人不算少,只要这些人上台,戏班就有望。
可待到真与这些人话与戏班的现状,请他们上台时,他们却都露了怯,无论如何不肯上台。细细问来才知,素来与他们对家的戏班,许诺了他们好处,请着他们去对家。
“糊涂!糊涂!”戏班长怒骂,七分骂他们见异思迁,三分骂自己识人不清,“你们跟随我爹,学了十余年的本领,转头却交给了对家!你们就拿这报答我爹?”
他们被说的羞愧,低下头不肯看戏班长。
有道声音在人中响起:“戏班眼见撑不下去,我们走了也是为戏班减少开支。况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有本领,自然要去更大的戏台上。”
“谁说的?谁说的?给我站出来!你们个个的都是攀高枝的鸟儿!踩低捧高!白眼狼!枉费我爹费了心力,将看家碗筷全教给了你们!刚刚谁说的?给我站出来!个个都是…”
戏班长怒火中烧,吼声几乎将屋顶掀翻了去。正当戏班长想将刚刚说话的人揪出来时,胳膊便被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是他。
他神色还是淡淡的,语气也没什么波澜:“别与他们白费口舌,他们要走便走罢,留些白眼狼在身边做甚。”他将头转过去,黑白分明的眸子扫视过那些人,“但愿你们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我们当然不会后悔,明眼人一瞧便知戏班已经是穷途末路,莫不是你们还在幻想着能够东山再起吧?凭什么?凭这个莽撞无脑的戏班长?还是凭你一介孩童?”还是刚才的声音,许是人多,言语间也愈发猖狂,“也对,虽然你不过舞勺之年,却也生的俏丽。京城中不缺喜好这般的富家公子,你随便找一个,戏班也就不愁了。”
“瞎说什么!”戏班长先怒了,抄起身旁的物什要砸过去,又被他拦下来。
“乾邹,我往日与你讲好好吊嗓,如今连声音都那般不伦不类,我一听便知是你。这些人中,最该担心的就是你。毕竟功底不行,新主不要;品行不行,旧主讨嫌。”
他还是那般的平静,连声音都没有太多的起伏,却把乾邹气的个扎扎实实。
乾邹想与他理论一番,却被抄着物什的戏班长挡住了。戏班长满脸凶狠,改换了一把扫帚,像扫垃圾似的将他们全驱赶出去。
大门砰的一声拍在他们脸上。
乾邹狠狠啐一口,恶狠狠地转身离开。
一行人神色各不相同,站在门前良久,不少人面面相觑,走与不走,成了两难。
最后,门外一个人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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