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狼谷禾爷一掌震碎了一块巨石,阿廖有些惶恐的看着禾爷,禾爷第一次以破坏的方式发泄心中的怒气,可见禾爷的忍耐到了极限。“齐运!晴安隐!是我低估了你们,从现在起我不会再放纵你们,你们对袖舞造成的伤害我要千百倍地讨回来。”禾爷的声音如地狱的鬼魅般邪恶空灵。“是属下无能。”阿廖自责地跪下。“立刻去办事。”禾爷靠近阿廖,向他吩咐道。“是。”阿廖领命离去。禾爷又去看望连袖舞,连袖舞呆坐在石床上,周围的一切都被她毁坏殆尽。看到禾爷进来,她立刻用宽大的衣帽遮住脸,紧张地说道:“你别过来,我不想让你看到这么丑陋的我。”禾爷走过满地的破碎物,轻轻地掀开连袖舞的衣帽,连袖舞全身一抖,向左边别过脸去。“别怕,伤口还疼吗?”禾爷温柔道。连袖舞不答话,依旧别过脸,身体瑟瑟发抖,抖落了眼眶中的泪水。禾爷握住连袖舞的肩膀,“人皮脸马上就做好了,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连袖舞这才镇定下来,慢慢地转过脸,她的左半张脸整个都没了,只剩下血肉凝结成的一大片珈,无比的恶心怪异。禾爷轻轻擦拭着从连袖舞右眼流出的泪水,声音温柔却很致命:“我会让你亲眼看到所有害你之人的下场。”人间三天过去了,满归这边还是保持着原状,连绝舜和四大式魔持续跟他们耗着。这场拉锯战让满归无法脱身,她心急如焚,不知道安隐怎么样了,满归甚至想过请胡子叔胡子姨来帮忙,可是神姑一出神山就为救治自己消耗了不少功力,要是仙界没有了胡子叔胡子姨的坐镇,魔界和叱狼谷趁机攻占该怎么办,所以满归即便设想了千百种方法都无济于事,她明知道对方的目标是安隐,却什么也做不了,究竟何时到了穷途末路之际而不自知。满归全身都绷紧了,脸上也开始变得扭曲起来。云脉握住满归的手,安抚她说:“小满,放松下来,别紧张别激动,否则它会复发的。”云脉给了满归平静的力量,满归逐渐松弛下来。就在这时,阿廖和无踪从远处飞身而来停在半空中。阿廖狡黠地一笑,大声说道:“魔三少主,叱狼谷已替你抓到晴安隐,跟我来吧。”此言一出,大伙纷纷不解,揣测道:“什么?魔界和叱狼谷联盟了?”“不,是连绝舜跟叱狼谷勾结。”“原来连绝舜是叱狼谷的内应。”连绝舜骤然变色,四大式魔怀疑愤怒的目光直射向他,连绝舜指着阿廖,“你胡说八道什么?”阿廖不温不火道:“怎么,抓到晴安隐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我何时跟你们合作抓晴安隐?”“总之晴安隐在我们手上,你要不要呢?”说完阿廖飞身离去。连痕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跟阿廖走。满归当然也是紧随其后,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安隐的任何一点消息她都不会放过。可是满归忽略了无踪的作用,就是拦住她。这下四大式魔更有把握打败仙界的四人,魔狮说:“先除掉云脉。”驱魔师们守在村民的身边保护他们,云脉、田致、长啸和小朝对抗四大式魔,而满归不顾一切的只想着救安隐。魔狮、魔熊合力攻击云脉,田致勉强对抗魔虎,长啸和小朝联手与魔豹势均力敌。云脉跟田致一样勉强只能对付一个,他根本就招架不住魔狮、魔熊的合力攻击,魔熊一掌击中云脉的心口,云脉当即吐出一大口鲜血,继而从空中摔落在地。“云脉!”小朝担心地喊道。满归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云脉,她该怎么办?眼看就要摆脱无踪的纠缠可以去救安隐了,可是云脉他······就在魔狮俯冲下来张开血盆大口直扑云脉时,驱魔师傅先一步把云脉拽了过来,魔狮一个翻滚,爪子紧扒在地,拱起后身如在弦之箭一个纵越猛扑向云脉和驱魔师傅,前爪一挥,驱魔师傅握剑抵挡,岂料这是个虚招,魔狮身体一甩后,利爪随即抓破了驱魔师傅的胸口。云脉刚要出手,魔熊一把将他的手折断。“啊!”云脉痛苦地喊出了声。魔狮对魔熊使了个眼色,他们便抓着云脉要离开。云脉喊叫之时,满归正打败了无踪追寻阿廖的身影去救安隐,待她一回头看到云脉被抓,她攥紧手心,没有停留,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安隐。云脉被两大式魔带走,他没有反抗,也无力反抗,他只是看着满归决然而去的背影越来越远,他的心似乎坠入了深渊。两大式魔没有将云脉抓回魔界,而是直接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林就地除掉他。魔狮一把将云脉扔在地上,“你这个小子很是碍手,每次你出现都让我们的行动不上不下,除掉你以后就得心应手多了。”魔狮一言道破,不管是魔界还是叱狼谷在对敌满归安隐姐妹时,云脉总是在其中起到很关键的作用,他并非法力超群,也非智谋过人,但只要有云脉在,双方总是势均力敌,然而只有魔狮敏锐地发现了这点,所以他决定先除掉云脉这个障碍。魔熊上前凌空一脚踩在云脉身上,就差那么一点落空了,云脉被一根鞭子栓住拉离出去。“云脉。”是阮月!云脉以为自己死定了,他没想到会有人来救他,这个人还是阮月。阮月赶紧扶起云脉,“你没事吧,我们快走!”魔狮一个幻影移形挡在他们面前,“看来黄泉路上你们可以作伴了。”云脉把阮月护到身后,“你别管我了,你快走!”“我不要!”阮月抓住云脉的胳膊,“我们可以逃走的。”阮月唰地展开五彩的双翼,带着云脉飞上天空,魔狮一个纵跃也直冲而上,到底魔狮的速度更快一些,很快追上了云脉和阮月,他一挥爪子抓破了阮月的右翼。“啊!”阮月疼得叫出了声,她本能地用力扑扇着羽翼越飞越高,而魔狮腾跃的速度已然过了最快的时段,他开始被阮月甩下,他愤怒地大吼一声,爪子紧紧拽住阮月右翼的翼尾并用尽全力撕扯。“啊······”“阮月!”云脉一掌打向纠缠的魔狮,却不料有个庞然大物先一步攻击了他,待他看清楚后居然是巨型魔熊。阮月的羽翼被魔狮扯住,云脉能发挥的空间很小,加上他心脉已碎受伤严重,更是无力对抗魔熊。魔狮和魔熊同时一手扯断阮月的右翼,一掌拍碎云脉的脑袋。“啊······”阮月撕心裂肺地喊叫,她的身体开始失重,从高空直坠入地,“云脉,我不会让你有事!”阮月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在即将摔落地面时振动左翼,抱住云脉直冲向不远处的山谷,在魔狮和魔熊还未来得及捉下他们时穿过层层瀑布消失了。魔狮大吼一声:“居然让他们跑了。”魔熊说:“我这一掌足够废了云脉的八成功力,也许还会让他变成个白痴。”魔狮宽下心来,“做得好!”满归没有想到,甩了无踪又来了个挡路的,不过这个人的背影和他所呈现出来的气场满归似乎有些熟悉,果然当他转过身来——是禾爷。满归不禁一怔,说实话比起魔界她更加忌惮叱狼谷,这个禾爷是那么的诡谲莫测,几乎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他的法力他的智谋都可以说是绝世无双的。“安隐在哪?”满归平复情绪。“你的第一句话问的永远是晴安隐在哪,她怎么样了。”禾爷的语气很平淡。满归一愣。禾爷接着说:“你无法掌控她,所以你总是焦虑不安,我要你记住这种感觉,我还会再把误会、恐惧、背叛、失去一一加给你。”禾爷说的轻描淡写,言语却毒到了骨子里。满归闻到了危险的气息,禾爷的话像是一种预言,满归闭上眼睛定住自己的心神,睁眼的那一刻,日月神箭出现在她手中,满归拉弓射箭,“我不会让你得逞。”安隐被叱狼谷的阿廖和无踪抓到了一个山洞里,他们封住了她全身的穴位使她动弹不得,嘴巴也说不了话。安隐不知道他们抓住她后把她扔在山洞到底想做什么,马上就快十五月圆了,安隐想着若在此之前落在了叱狼谷或者魔界手中她就找机会自杀,绝不让他们得逞。安隐正在沉思当中,忽听到洞口有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安隐只是看着洞口,不期待也不害怕,她已下定决心,既然娘和齐运都不要她了,那么只要死得其所就好。终于来人踏进了洞内。连绝舜看到躺在地上的安隐,脸上现出了邪佞的笑,他带着玩味好色的目光一步步走向安隐,“大美人,想不到你再次落在了我手上,这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安隐平静的心战栗起来,是的她在害怕,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但不能失去贞洁。安隐一双眼睛决绝的盯着连绝舜,是那般的厌弃抗拒。连绝舜停在安隐面前,半蹲下身子,眼睛从头到脚一寸一寸地描摹着安隐的身躯。连绝舜邪魅地开口:“你真是个尤物,也即将成为我的玩物,你说连痕弈知道了会怎么样?”安隐的眼神充满了幽愤。连绝舜一笑:“别急,待会儿我会让你看到连痕弈发疯的样子。”连绝舜伸手摸向安隐的胸口,安隐的眼睛越来越深,带着噬血的瘆人几乎能把人卷入旋涡······当连痕弈赶到时,眼前的一幕刺红了他的双眼,安隐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素青色的衣服破成了碎片散落在她身上和周围。连痕弈痛苦地发出狼的嚎叫声,用自己的外袍紧紧裹住安隐的身躯。“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连痕弈抱着安隐,无比的自责与愧疚。连绝舜在一旁看的痛快极了,他哈哈大笑带着嘲弄说:“看到了吧,你喜欢的女人被我占有了,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哈哈哈······”连痕弈猩红的眼眸中现出冷冽的绿色光芒,长长的獠牙伸出嘴外,他的脸变得极度扭曲,安隐同时感受到了连痕弈身体的变化,她的眼睛复杂的看着连痕弈,似乎在传递一种讯息,可惜安隐无法动弹也不能说话。“我要你死,我要你不得好死!”连痕弈好久没有如此强烈的杀心了,此刻的他比当年的魔七少主还要噬血恐怖,连痕弈放下安隐,用一种绝对攻击性的气势对准连绝舜,声音愤恨撕裂:“早在你欺负阿褶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你,我早该杀了你,早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连痕弈猛扑向连绝舜,他只有一个信念,杀了他!连绝舜迅速躲开,手臂却被连痕弈的爪子划出了三道伤口,他的眼里也露出凶狠:“今天我也要你死在我手上!”魔界最强的两大魔子,也是仇怨最深的一对,他们从小就开始较劲争夺,越长大越仇视,各种阴谋、陷害、厮杀,没有人比他们更恨对方,这种恨是与生俱来的,为了生存不得不恨。过去两年连痕弈为了安隐放弃了对连绝舜的恨,如今同样是为了安隐重拾对连绝舜的恨。多么的可悲,最终两人还是逃不开相残的宿命。连痕弈本不是连绝舜的对手,然而这比过去强烈十倍的恨激发了他所有的潜能,他红了眼迷了心,身上满是划痕和窟窿,连绝舜同样鲜血淋漓。安隐急得拼命发出呜咽的声音,她用力想挣开被锁住的穴位。安隐很清楚再打下去连痕弈会死的,她可以不接受连痕弈对她的爱,但她不能让连痕弈为她而死。连痕弈和连绝舜在数百个回合后终于又伤又累地倒下。“我一定要你死!”连痕弈抱着此信念不动摇。“我也要你死在我手上!”连绝舜冷笑一声。“那就同归于尽吧!”这是他们两人共同的想法。两人颤抖着站起身,最后对视了一眼,同时一个纵跃穿过对方的身体倒在血泊上。“不要!连痕弈!”伴随着一口鲜血,安隐终于发出了声音,冲开了身上的穴道,艰难地爬向连痕弈,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洞内出现了一个人。连袖舞走到连绝舜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一声道:“你也有今天哪,当初不是威风的很吗,哼,还不是轻易被我拉下马来赶出魔界。”连绝舜口中不断吐出黑血,他震惊道:“你······什么意思?”“哈哈哈·····”连袖舞得意地大笑,更加鄙夷的对连绝舜说:“到死你都不明白,真是可怜,那我就告诉你,是我诱骗连幼均去禁地拿宝物的,而宝物早就被我换成了吸取法力的乾坤镜,连幼均的法力被吸,所以你才能轻易杀死他,而在你对我动手时,连幼均的法力已经通过乾坤镜输入了我的体内。”“好歹毒的计,也是你故意引我入禁地,难怪当时我杀的了连幼均却杀不了你,你······”连绝舜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他的愤恨、不甘只能加速他的死亡。“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连袖舞俯下身子凑到连绝舜耳边,嘴角噙着一抹邪佞的笑,“知道禾爷为什么留你和连痕弈的命到现在吗?他要亲眼看着你和连痕弈自相残杀,因为你害死了他,而连痕弈见死不救。”连绝舜睁大了双眼,瞳孔剧烈地收缩着,他的身体不住地抽搐,多年前的一幕出现在他眼前,“原来他是······”连袖舞一把扭断了连绝舜的脖子,让他带着恐惧和这个秘密一起死去。禾爷在叱狼谷透过玄光镜满意地笑了。安隐抱着连痕弈警惕地盯着连袖舞。连袖舞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恨清晰可见,“你给我等着,很快就会轮到你。”安隐看到连袖舞只有右半边脸有表情,左半边脸僵硬不动,尤其是眼睛一动不动,整张脸看上去十分的怪异可怖,却转瞬从洞穴中消失。安隐抱着连痕弈,想为他运功疗伤,可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看着鲜血不断地流出他体内,心急如焚。“对不起。”连痕弈气若游丝。“没有,我没有被连绝舜侮辱,他在骗你,你不要再自责了。”原来当时安隐决绝噬人的眼神在警告连绝舜若敢碰她绝对当场拼了命冲开穴位与他同归于尽,而比起安隐,连绝舜更想要连痕弈的命,所以他用法力撕碎安隐的衣服以此来欺骗连痕弈令他发疯。“真的吗?”连痕弈的脸上仿佛拨云见日,太好了,他的珍儿没有被欺辱。“是真的,你挺住,我不会让你死的。”不管安隐对连痕弈是何种感情,她都不能否认连痕弈对她的好。“来世,珍儿做林幻的妻子好不好?”连痕弈满脸期待地看着安隐。安隐的一滴眼泪落在连痕弈的脸上,她说:“好,来世我们在一起!”连痕弈笑了,安隐终于再为他流泪了,此生无憾,他握住安隐的手,吐出最后一句话:“替我照顾阿褶。”“我答应你,我会照顾阿褶,我都答应你,连痕弈,你不要死,你醒醒啊······”安隐泪如雨下,从此再也没有林珍和林幻,往昔的美好回忆统统涌上心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洞口戛然而止,阿褶呆滞的看着少主毫无生气地躺在安隐怀里,她拖动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向连痕弈,越靠近她越害怕,眼睛里充满了慌张、无措和恐惧。连痕弈带着海螺往这边赶的时候,用结界定住了阿褶,他知道这次可能有去无回了,他只要阿褶平安,阿褶拼命喊少主,连痕弈义无反顾离去。直到连痕弈殒命,定住阿褶的结界才解封,而这却是致命的预兆。“阿褶。”安隐喊道。阿褶一颤,还以为是少主在喊她,她轻轻地摇晃连痕弈的身体,却得不到回应。阿褶突然疯了一般呼喊着:“少主,少主,你醒醒啊,你醒过来看看我,少主,你回答阿褶,少主······”安隐悲痛地看着阿褶,第一次阿褶的脸上有了表情,眼里有了泪水,她不再是一个没有情绪的怪物,可惜阿褶的感情,她为连痕弈的嚎啕大哭和撕心裂肺,她的少主再也看不到了。安隐心疼地想要抱住阿褶,阿褶抓狂地爆发出一股力量将自己现出原形。“阿褶你别这样!”安隐想要阻止阿褶的疯狂行径,却被阿褶的狐尾打了出去,晕倒在地。阿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来压抑的情感一下子全部释放出来。她的少主死了,她没有了依靠更没有了精神支柱,阿褶感觉自己就像一片置身于大海的叶子,被浪潮拍打、席卷、吞没,没有尽头没有退路,似乎重新回到了遇到连痕弈之前的日子,那种暗无天日的压迫感裹紧了阿褶的全身,所以她拼命地挣扎,大声嘶吼,想把一切束缚她、让她感到害怕的东西抽离体内。直到连痕弈的身体变回原形,一点一点化为尘埃,阿褶才冷静清醒了过来,她注视着连痕弈的离开,眼泪汩汩流出眼眶,悲痛的神情承载了永远的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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