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爷看准时机巧妙地将满归引入山洞。“安隐。”满归抱起昏迷的安隐,刚要走出山洞,禾爷设下结界封住了整个洞岩。满归经过四天的耗战,法力已不足以打开结界,没有办法,于是满归坐下来先治疗安隐。还有云脉,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满归心里一阵痛楚。村落那边战事结束,四大式魔返回魔界,这一战他们失去了最后的两位魔子,连袖舞重伤不知所踪,连绝舜一去不复返,多疑的左使决定不管谁是内鬼,这两个魔子从此不再被魔界接纳。这一战耗力太多,何况晴安隐在叱狼谷手上,那就让仙界去和叱狼谷争斗吧,魔界暂时按兵不动养精蓄锐。没有解咒丹,连袖舞就还是危险的,所以禾爷故意抛出烟雾弹让阿廖陷害连绝舜,禾爷知道左使魔祭没有那么容易相信,但至少连绝舜和连袖舞的失踪让他无法准确做出判断,也就不会轻易对他们下手。夜深人静,月亮似乎也眠了,光芒被黑夜遮挡了一大半。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进到林蓉的屋子,将其打晕带走。禾爷背着手伫立于不远处,看着来人抓了林蓉交与他,“做得好。”禾爷说着给了此人一颗丹药。这个全身一丝不露之人哆哆嗦嗦地接过丹药服了下去。禾爷抓了林蓉把她扔进关押满归和安隐的山洞。“蓉姨。”满归接过林蓉扶她靠在自己身上,安隐还未醒林蓉又昏迷了,这样满归很难带她们一起逃离,该怎么办?满归陷入了无助,要是云脉在该有多好,他总是能帮上忙,想起云脉满归的心更焦急了,自己居然弃他而去。此时的满归百感交集,压根想不到林蓉是怎么在大家的守护之下还被抓来此处的。这一夜,黑暗无边,满归抱着安隐和林蓉依偎在一起。清早大伙发现林蓉不见了,驱魔长者吩咐徒儿们在周边寻找,没有发现踪迹。小朝着急的说:“怎么办啊?蓉姨怎么会丢了呢?”长啸说:“难道她担心晴安隐自己出去找了?”田致摇摇头:“她虽是妖,但跟凡人有何差别,这点自知之明总该有吧。”小朝不同意,“我觉得长啸说的很有可能,毕竟是自己女儿,搞不好蓉姨一时冲动去找安隐姐姐了。”正当三人揣测时,胡子叔胡子姨从仙界飞来。小朝高兴地大喊,直蹦上去。田致却忧虑道:“您二位怎么来了?那仙界······”“我们不来还得了,现在是魔界和叱狼谷一同对付你们,云脉生死未卜,满归、安隐和林蓉也不知所踪,我们再不来怕是你们也支撑不了了。”胡子叔将从仙界的玄光镜看到的以及对现状的担忧说了出来。小朝问:“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我们一起去救满归她们。”胡子叔胡子姨一起施法为这个村落设了一道更坚固的结界,随后带着田致、小朝、长啸一起寻找满归所在的方位。等换虚境月牙湖边,齐运已经呆坐了三天三夜,忧伤的眼睛、淡漠的脸庞、孤寂的身影,看得三蚌同情心泛滥。“好可怜哦!”三蚌泪眼汪汪。“可怜你个头,”老头子突然出现,几脑瓜子狠抽了三蚌一顿,恨恨地说:“看来你个蠢货还是不长记性啊。”“别打我,别打我,我知道错了。”三蚌连忙缩进了蚌壳里。老头子还是不停手。只听“扑通”一声,齐运跌入湖中。老头子冷笑一声:“还学什么情圣,这样就扛不住了。”三蚌小声嘀咕:“四运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又不吃不睡的,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说什么?”“没有没有。”“还敢顶嘴,你们几个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看来得好好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不要啊师傅!”正当老头子准备动手时,猛然反应过来湖面到现在为止一片平静,连水泡和涟漪都没有,齐运难道还在水里?而且是没有呼吸地待在水里?这小子到底是晕了还是想寻死啊?老头子正要往湖中查探,一注浪花伴随着齐运发泄般的怒吼声从湖中心喷涌开来溅出数十丈远,正好从头到脚打在老头子和三蚌身上。“啊······”“丑丫头我爱你!”齐运终于喊出了他心中藏匿已久的最珍贵的话,可惜安隐再也听不到了。老头子抖落身上的水渍,满脸的无奈。三蚌伸出头嘿嘿一笑。“师傅,来客人了。”二甲一个咕噜滚到老头子脚边,有些紧张地说。老头子微皱紧眉头,眼神一亮。老头子猜的没错,是叱狼谷的主人。禾爷直截了当地说:“境主,你我一向合作的很好,何故突然改了注意?”老头子难得正经:“是交易而非合作,上次的交易没做成我也很遗憾,还请禾爷不要放在心上,这次你尽管说,只要等价我必换。”禾爷一笑:“好,我要燃恨散。”老头子意味深长道:“禾爷要的东西每次都是精品中的精品。”“若没有境主,这世间又怎会有此等精品。”“交换物呢?”禾爷取出上次的琉璃瓶,那物体的颜色还是那样深且充满光泽。老头子捧着琉璃瓶走回他的屋子,齐运在后面叫住他,带着责问的口气:“师傅,你又跟叱狼谷做交易?”“哎呀,你小子这是什么态度?”“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跟叱狼谷有往来。”“我是答应你不把解咒丹和人皮脸给叱狼谷,什么时候答应你断绝跟叱狼谷的一切交易了?”“你······”“你什么你,因为你我把那么珍贵的丹丸给晴安隐吃了,你还想怎么样,叱狼谷是我们最大的顾客,断了跟他们的交易,你难道想让等换虚境没落吗?”“叱狼谷和魔界一样只会危害天下苍生,你要做他们的帮凶吗?”老头子冷哼一声:“小子,你似乎忘记了,我从来都只和这些法力高强、位高权重之人做交易,因为只有他们能拿出等价的东西交换,这个世间,只有强者才能生存,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你有本事就坐上等换虚境主人的位置,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做交易。”说完砰地一声关上门。齐运愣在原地,思绪纷乱,但他无论如何坚守一个信念,绝不和恶魔交易。人间山洞内照射进一缕阳光,陡然给了满归一丝希望,却不料一个身影出现在洞口挡住了仅有的光芒。满归看清来人的脸,不免惊讶道:“连袖舞?你是叱狼谷的人?”连袖舞冷笑一声:“你这个天神可比晴安隐蠢多了。”满归警惕地盯着连袖舞,一个不过十七岁的少女,居然隐藏的如此之深,心肠冷硬,手段毒辣,实在叫人胆寒。满归问:“你跟禾爷是什么关系?”她不能理解魔子居然背叛魔界投诚他人,为的是什么?更大的权势?受人威胁?还是感情?而满归在连袖舞身上看不到任何原因,也许是她隐藏的太好了。听到这话,连袖舞的右眼寒光乍现,语气却是平淡道:“你也不算笨嘛,那我就告诉你,禾爷是我在这世上唯一亲的人。”果然是因为感情,连疾风、连痕弈、连袖舞三魔子皆是因为爱背叛了魔界,满归心中不禁感慨,感情的力量是这么强大,她又何尝不是为了安隐迷失了自己。“好戏即将开场,你们准备好了吗?”连袖舞空灵诡异的声音突然响起。满归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连袖舞一挥手向空中抛洒出黑紫色的粉末,随即消失。满归一下子觉得头晕目眩,逐渐陷入一种迷乱的梦境中。仙界一行五人追踪着满归的方位行径,却在半路被叱狼谷众妖魔挡住了去路,为首的是禾爷本尊。田致眼露锋芒,却也不免内心打鼓道:“禾爷都亲自出动了,看叱狼谷这架势是打算展开一场大战哪。”禾爷淡淡一笑:“久闻仙界大名鼎鼎的胡子夫妇,我早就想领教一番了。”胡子叔凝视着禾爷的狼皮面具,在胡子叔看来禾爷的年纪比满归大不了多少,然而他的法力、谋略、心智都远胜于满归,可惜这样的一个人物放在魔道上只会成为世间的噩梦。“那就话不多说,来吧!”胡子叔简明扼要,满归那边情况一定很危急,他得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救人。仙界与叱狼谷的大战展开,引得周围所有飞禽走兽、小妖小怪纷纷逃离。禾爷与胡子夫妇的第一次对决激烈壮观,相互之间揣摩对方的法力招数。禾爷招招精准致命,擅长攻击对方弱点,加以巧妙利用削弱对方力量使自己得力;胡子夫妇双剑合璧,擅长逼断对方后路,加以禁锢从而瓮中捉鳖。这场大对决精彩绝伦,使得仙界和叱狼谷两大阵营其他人都愣在原地观看,直到危险的气息上升,双方才开战对决。满归感到周遭的环境都变了,回到了她十五岁那年,安隐被右使魔祭抓住并威胁她,满归满腔怒火,甚至觉得可笑,她拉弓射箭正好将这两个可恨之人一并射杀。日月神箭只能对准魔?谁说的,她偏要亲手杀死晴安隐这个孽种,天谴怕什么,谁能奈何得了天神!满归已然疯魔,她的双眼猩红,恨欲勃发,对了,还有林蓉,怎么能放过这个害她家破人亡的贱女人呢?于是在山洞中的现实环境下,满归被幻境控制住,一把将安隐和林蓉用力推了出去撞在洞壁上。林蓉醒了过来,她模糊地看到满归目光呆滞却全身带着攻击性地向她走来,林蓉扶着石壁站起身,“满归,你怎······”刚说话就被满归紧紧扼住脖子,林蓉顿感呼吸困难,眼睛却还是充满担忧地看着满归。突然一道飞快的身影朝满归扑过来,满归一挥手将安隐打了出去,安隐似乎毫无感觉,迅速爬起来继续攻击满归······安隐同样陷入幻境中,满归不让晴空认安隐这个女儿,还害林蓉从高空摔落体无完肤,安隐几次陷入绝境她都见死不救,可是呢,晴满归是天神,所有人都爱她,晴空、林蓉、云脉都视她如珍宝,而自己有什么,娘首先在意的永远是晴满归,爹不认她,齐运抛弃了她,唯一爱她的连痕弈也死了。现实环境下的安隐不仅目光呆滞,渐渐地恨意在眼中燃烧,她自然不是满归的对手,身上已多了不少伤口。林蓉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姐妹两个为什么会像仇敌一样打起来,她大声呼喊:“满归,安隐,你们怎么了?醒一醒啊!不要再打了,你们清醒一点。”满归听到林蓉的声音,呆滞的眼神一动,在幻境中的她正拿箭对准林蓉,突然身体猛地一震,看着眼前的女人清丽忧伤的面容,她的恨意不知不觉消退了。满归丢下弓箭,抓住自己的心口,感受那又恨又怜又无奈的复杂情绪。不对!满归告诉自己她的恨早已结束了,她现在对林蓉和安隐的感情是愧疚,是爱怜!满归的眼神从涣散变得清醒,林蓉清丽忧伤的面容依然在她眼前,满归迷茫地轻唤一声:“蓉姨。”林蓉见满归恢复了神智,揪紧的心终于放松下来,然而下一刻她的神情再次变得紧张急迫起来,她大喊一声:“小心!”满归茫然地看着林蓉飞身过来抱住她,由于刚从幻境中清醒,燃恨散的作用力还未消除,满归失去了对周遭的反应能力,只感受到林蓉抱着她一起倒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安隐醒来感觉身体很沉重,仿佛陷入了泥潭无法自拔,周围的一切让她感到缥缈空虚,直到看见另一边的满归,她怀抱着一个人。安隐强忍着头痛,踉跄地走向满归,视线逐渐清晰,满归看到安隐走过来,悲伤的神情增添了无限的紧张。“安······安隐。”满归的声音都在哆嗦。“娘!”安隐看清楚了满归怀里的林蓉,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娘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安隐看到满归泪眼朦胧,顿感无措,心里明白了几分,但她不愿意相信,她抓住满归的胳膊询问道:“娘为什么昏迷不醒?她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满归的眼神有一丝躲闪,终究还是悲痛万分的说道:“蓉姨被叱狼谷害死了。”安隐一下子失去了心力,“不会的,不可能!”安隐猛地摇晃林蓉,“娘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娘醒醒啊,你不会死的,醒醒啊······”满归抓住安隐的手,“安隐,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很难过,你别这样好不好?”安隐甩开满归的手,朝她大喊责怪:“你不是答应我会保护好娘吗,为什么让她出事了,你为什么不保护好娘?我只有这一个心愿,只求娘能平安,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做不到,为什么?”“对不起,是我没用,你骂我打我吧,对不起!”姐妹俩抱着林蓉哭得撕心裂肺。事态的发展一步一步尽在禾爷的掌握中,他一人对战胡子夫妇的确是力不从心,但他最擅长的是谋划,是布局。时机一到,禾爷一个手势,叱狼谷众妖魔立刻听命撤退。胡子叔知道这场战是为了拖延时间,但他无法抽出身来,叱狼谷一撤,胡子叔立感不妙,“快走!”胡子叔带着大家赶到满归她们被困的山洞,胡子夫妇一齐施法打破禾爷设下的结界。小朝率先跑进了洞内,喊道:“满归姐姐。”满归抬起通红的双眼看向洞口的伙伴们,却没有丝毫的开心,林蓉的死让她沉浸在了悲痛之中。大家看此情景都明白了过来,林蓉毫无生息地躺在安隐怀里,之所以没有变回原形是因为当年神姑帮助林蓉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凡人。安隐紧紧抱着她的娘亲,嗓子哭哑了,泪也流干了,如今就像个木偶一动不动毫无表情。满归轻声道:“安隐,我们带娘回去好不好?”安隐没有反应。满归轻轻触碰她,依然毫无知觉。大家看在眼里都十分难过,胡子姨走过来,手轻柔地拂过安隐的双眼使其沉睡,这才将安隐和林蓉分开,带她们回去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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