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狼谷“禾爷,小姐来了。”阿廖前脚刚进穴中,连袖舞后脚就跟了进来。“禾爷!”这一声唤得十分急迫。“袖舞,何事如此匆忙?”禾爷坐起身,敏锐地问道。“连绝舜回来了,左使竟然允许他重归魔界,甚至不惜利用我,我觉得左使已经怀疑我了。”禾爷若有所思,“如今魔界你一人独大,左使自然不会放心,就像当年他让连绝舜和连痕弈相互争斗以权衡魔界势力一样,他扶你坐上连痕弈的位子,至于连绝舜怕是从未被他舍弃过。”禾爷扳过连袖舞的身子,郑重其事道:“你要记住,左使从不相信任何人,他不会放过任何的可能性,在这两年当中你和叱狼谷一样从默默无闻到万众瞩目,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尽管我们做的天衣无缝。连绝舜重回魔界并不会妨碍到我们,反而可以更好地对付连痕弈。告诉我,连绝舜目前的任务是什么?”“左使派他对付晴满归,让我去抓晴安隐。”禾爷放开连袖舞,背过身踱起步来,他在猜解左使的用意,“魔界应该不曾知道晴满归中了百毒之蛊,这个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不能传到晴安隐耳中,只要晴满归让她身边的人不说,这个秘密就会被封藏一段时间。连绝舜不一定能查出来,他最多拖住晴满归让你这边抓到晴安隐,整个安排最关键之处就在这,左使的目的是想考验你能否顺利抓到晴安隐,你成功了自然可以洗脱很大的嫌疑,若是失败十有八九背叛了魔界。”“为什么,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从最初魔子三死两逃,只有连痕弈和连遥珠跟晴安隐他们扯得上关系,连重僦是我杀的,而连绝舜和连幼均都跟你有关,左使会怎么想?”“不可能,连幼均是连绝舜杀的,还差点杀了我,左使怎么会怀疑我?”“可事实呢?”连袖舞全身一抖,是啊,自己未免低估了左使,既然是计,总会有更高明之人破解它。“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禾爷握住她的手。连袖舞平静下来,只要有眼前之人在,身处任何险境她都不怕。禾爷继续说道:“前段时间晴安隐察觉到你的神秘,放出风声说魔界有叱狼谷的内应,更加证实了左使的怀疑。谁的获益最大谁就最有嫌疑,所以左使才会让你去抓晴安隐以此来试探你。袖舞,这次行动我会陪你一起,一旦失败,我会安排你假死,从此回来我身边不再抛头露面。”“不行,这样就没有人帮你对付魔界了,起码我在还能及时告诉你魔界的动向。”连袖舞反对说,部署了这么久,她绝对不能让禾爷功亏一篑。“傻丫头,其实对于魔界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真正要对付左使只差一个帮手。”“可是禾爷你的计划还差最后一步没完成,这步至关重要,我求你让我留在魔界防止左使破坏你的计划好不好?至少有我在,暂时不会让魔界威胁到你。”禾爷捧起连袖舞的脸,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你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回来。”连袖舞喜笑颜开,“你放心,其实你明明知道的只要左使没有切实的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在魔尊重生之前他需要平衡魔界的势力,内忧外患,他又怎么会杀我呢?何况我中了他的蛊早已被牵制住了。”“这次一并把齐运抓给你。”“禾爷,我发现了一件滑稽又好玩的事,对你非常有利,等我的好消息,我要送一份大礼给你。”连袖舞故弄玄虚道。禾爷难得听不懂连袖舞所说何意,但看她俏皮狡黠的样子,便也不多问,静待她的好消息。人间满归和云脉来到人间搜寻小朝的踪迹,感应到小朝所处之地与他们格格不入,魔障冲天。满归云脉顾不得多想,按图索骥找了过来,他们来到一片荒芜之地,见小朝独自一人站立在边缘一旁一动不动。“小朝!”满归喊道。“小心!”云脉提醒说。他们早已察觉不对劲,小朝被人定住了无法动弹,周遭的空气中布满了压抑的魔障。果然,小朝身边现出了连绝舜和狮、熊两大式魔。“又是你这个讨厌的家伙,抓小朝想干什么?”满归说。“天神就是这么快人快语,爽直得很。”连绝舜仿佛称赞道。“少废话,放了她!”连绝舜突然开始挑衅,“你这么紧张这个丫头,怎么就一点也不在乎你的姐姐晴安隐呢?”“你胡说!”“是吗?晴安隐被众妖包围之时你却不来救她,这叫在乎她吗?”连绝舜在套满归的话。云脉抢说:“对付你哪用得着小满出马,你还不是灰溜溜的跑了。”连绝舜眼露凶光,他很讨厌失败,那是对他的侮辱,连绝舜一把扼住小朝的脖子,恶狠狠道:“少跟我装假仁假义,你对晴安隐从来就只有恨吧,随便给她点甜头就当赎罪了?哼,天神也不过如此。”此时连绝舜早已忘了左使要他查的事,他认定晴满归是故意舍弃晴安隐的,以他的认知无法理解满归对安隐的感情,加上被云脉挑衅,心火勃发,连绝舜下令:“上!”只要拖住满归和云脉,他的任务便完成了,有两大式魔在绝对是场持久战。而另一头,连袖舞率虎、豹两大式魔进攻安隐所居之处,安隐和齐运正在附近的山地采摘食物,驱魔长者和徒弟们刚回到村子便遭到魔界的攻击,幸好整个村落被长胡子仙人设下了结界,不容易攻克。安隐和齐运看到如此情景急忙赶向村落,驱魔长者腾空而起应战两大式魔。村民听到动静都跑出屋子,看到魔界中人都不免瑟瑟发抖。“大家快回屋里,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来。”驱魔长者大声喊道。“娘你也回去,这里交给我们。”安隐说着也飞身而上去帮师傅。“小心呐!”林蓉跟着大伙回到屋里。连袖舞穿着的宽大衣袍遮住了她整个脸,只看到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她目光紧锁住和安隐一起并肩作战的齐运,找准机会一下子将他手到擒来,声音悠然的说:“想救他就跟我来。”“齐运!”安隐担忧不已,回头对驱魔长者说:“师傅你们小心。”“放心,你快去救齐运,这道结界没那么容易破。”安隐跟着连袖舞来到一处黑暗潮湿的洞穴,四周空旷寸草不生,只有中间放置着一张石床。“齐运。”安隐查探着四周呼喊道,声音在不算大的洞穴中一直回响。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有些踉跄地逐渐走向安隐,安隐一个侧身避开了来人的攻击,待她借着洞内石缝照射进来的天光,一下子愣住了,“齐运?”齐运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双眼充满欲望般紧锁住安隐,脸色通红口干舌燥,身体像醉酒般些微摇晃。“齐运你怎么了?”安隐觉得不对劲,怀疑齐运中了什么毒。还没等安隐靠近他,齐运猛地扑了过来,安隐只好闪避开,齐运现在的样子像是把安隐当成了猎物。突然齐运大吼一声,用力撕扯衣服捶打自己的身体,仿佛体内有烈火在燃烧,令他痛苦不堪。“齐运你到底怎么了?”安隐靠近齐运检查他的身体,安隐冰凉的手一触碰到他,齐运就毫不受控制地抱住安隐,安隐感受到齐运的身体燥热不安,他的手不安分地搂着安隐,脸埋在安隐的脖颈间厮磨,并用嘴巴啃咬她的锁骨。安隐一阵心跳加战栗,“齐运别这样。”她用力推开齐运,努力保持镇定,看到齐运这幅样子她不禁怀疑齐运难道是被下了那种东西,可是为什么,连袖舞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又去了哪里?不等安隐想通,齐运再次扑上来把她逼到墙角抵住她疯狂地亲吻,安隐完全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忍心伤害齐运,只能尽力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齐运你醒醒啊,我是安隐,你醒醒啊!”无论安隐怎么喊,齐运都陷在一种求之不得的欲望中无法自拔,他又开始自残了,亮出利爪划破自己的皮肉,想要以此让自己清醒。“不要!”安隐抓住齐运的手,她不会再让他有事,只要他平安,她什么都愿意。齐运一双赤红的眼睛望着安隐,里面盛满了欲望,对上安隐清澈明净的眉目,仿佛想要吞了她。齐运再也无法自控,一把抱起安隐将她压在石床之上,随即疯狂地抚摸她的身子,亲吻她的脸庞,安隐紧张地抓住齐运的肩膀,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齐运的躁动似乎平静了下来,他下意识地嘟囔一句:“丑丫头,我喜·····”后面的话被他带进了安隐娇艳欲滴的唇中,安隐也从紧张中放松了下来,双手瘫软地搭在齐运肩上······看到这一幕,连袖舞带着嘲讽又得意的笑悄悄退出了洞穴,刚走出去不远便看到了连痕弈和阿褶朝着这边过来。连痕弈身上有安隐的信物能大致找到这来不奇怪,但连袖舞怎么会让他们破坏自己的计划呢,手一挥给那座洞穴设下了结界,这样还不够她打算好好羞辱一番这个不可一世的七哥,于是主动现身在连痕弈的面前。“是你,珍儿在哪?”连痕弈问道。连袖舞露出狡黠的笑,“别叫的这么亲密,晴安隐到底是你的珍儿还是人家的丑丫头呢?”“你到底是谁?想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可怜堂堂魔七少主连喜欢的女人都得不到,还是输给了一个卑贱的半妖,哈哈哈······”连袖舞放肆地大笑起来。连痕弈眼露凶光,噌的一声用青剑指着连袖舞,“快说珍儿在哪?”“慢慢找吧,我不陪你们玩了。”说完衣袖一甩就不见了踪影。连痕弈没有追,他看到安隐居住的村子被魔界袭击便用海螺寻她,来到这一片大致的范围,连袖舞用结界屏蔽了感应,连痕弈更加无法搜寻安隐的具体位置。“阿褶,这一带百里范围内我们分开找。”“是。”连痕弈从安隐所在的洞穴上空掠过,毫无意识的远去,这一晚他寻遍了方圆百里都没有安隐的踪迹,一股强烈的顿挫感化作毒虫侵蚀着他的自尊,逼他承认自己的没用。“我没有资格爱她,我根本保护不了她。”连痕弈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或许根本不能爱安隐,这是让他如此恐惧的一件事。阿褶不懂这些,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少主,连痕弈全部的忧伤都刻在了阿褶的眼睛里。翌日清晨,耀眼的阳光透过数道石缝照射进洞穴中,安隐朦胧地睁开眼睛,抬手遮住阳光,等眼睛适应了光线,齐运的侧脸庞出现在她眼前,安隐正枕着齐运的臂膀依偎在他颈侧。安隐立刻闭上眼睛,脑中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尤其是她和齐运那个的画面,尽管昨晚洞穴里太黑,可是那种感觉还是让安隐羞得不敢睁开眼睛。过了一会,安隐跳动的心稍稍平静了下来才敢睁开眼看还在熟睡的齐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齐运,轮廓分明,头发和眉毛有些杂乱,睫毛很长,鼻子英挺,嘴巴微翘,想起他的吻安隐又是一阵害羞,原来她的齐运长得蛮英俊的,安隐不禁看入了迷,直到一缕淘气的阳光穿过石壁缝隙跳跃在齐运的脸上,齐运的眼睑动了一下,侧过身避开阳光。安隐又是一阵心跳,她估计齐运也快醒了,到时候她一定会羞死,于是赶紧穿上衣服走出了洞穴。安隐坐在洞穴外的小溪边洗漱,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忍不住轻笑起来,这个场景很熟悉,两年前是为了林幻如今是为了齐运,林幻本来就不存在,连痕弈亦无法跟齐运相比,她的齐运是这个世上最在乎她的人。想到这安隐不禁看向旁边斜长的一棵树,当年齐运就是调皮地悬挂在树上看到了她真实的容貌。安隐静静地回想着和齐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个脑袋从她身侧探了出来,“丑丫头还是这么爱漂亮啊。”安隐一惊,站起来背过身去,两颊通红,嘴角亦是噙着笑容。“你生气啦?”齐运一顿,快速解释,“我只是习惯了这个称呼,不是说你丑,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的。”安隐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她佯装生气地转过身说:“那当然了,我可是天下第一美人。”齐运噗嗤一声笑喷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没皮没脸了?”“你!”安隐急了,“那你还说自己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呢。”“这是事实嘛,我可没有不害臊的自称是第一美男子啊。”安隐脸上又添了一种羞,是羞愧的羞,她不禁问:“那你说谁比我漂亮。”齐运摸着下巴仔细回忆起来,“我觉得那个蛇妖吟心风情万种婀娜多姿······”安隐的心酸疼起来,眼里尽是受伤的泪潮,他们才刚刚有了夫妻之实,他就不顾她的感受当着她的面说别的女人漂亮,为什么?男人都是这样吗,一旦得到就毫不在乎了?连痕弈如此,为什么连齐运也这样?曾经被背弃的痛苦席卷上心头,安隐惨笑一声:“是我太傻了。”齐运还没反应过来,安隐就一个转身不见了踪影。“丑丫头,我跟你闹着玩的,你别生气啊,你出来好不好,丑丫头······”齐运才知自己惹怒了安隐,懊悔万分,可他想不明白,若是平常这种玩笑不至于让安隐翻脸,今天是怎么了,还有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齐运只记得被抓到这个洞穴中,后面的事全都忘了,算了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到村落跟安隐解释清楚。刚跨出一步,一股劲风迎面扑来,两片大蚌壳赫然立在齐运的面前。“又是你这个死三蚌!”齐运大骂。“三蚌,嘿嘿,这个名字很特别,我蛮喜欢的。”蚌精天真地笑说。齐运大叹一口气,一脸的无奈状,“你不会又是来抓我的吧,我说过多少遍了我是不会加入等换虚境的,求你了蚌哥,行行好放我走吧。”三蚌歪头说:“可是老头子说这次不把你留住,以后就再没有机会留住你了。”“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齐运眼睛一转,开始了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表演,“蚌哥,你强抓我回去是没有用的,我不会心甘情愿地学老头子的本事,到时候你们岂不是养了一个废物。也许以后我会想通,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我心爱的人好不容易忘了伤害她的混蛋,现在正是我把握机会的时候,难道你要活活拆散我们,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蚌哥求你成全小弟吧。”“好感动啊,”三蚌居然哭了,“可是······”“别可是了,谢谢你兄弟,我走啦!”齐运刚起飞到半空,迎面撞上直冲下来的老鹰,齐运摔倒在地惨叫一声。“臭小子挺会花言巧语啊,”大鹰说,随即转过头大骂三蚌:“你个蠢货,每次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次再让这小子跑了,老头子一定炖了你,拿你的壳盛菜。”三蚌吓得缩进了壳里。大鹰一双锐利的鹰眼紧锁住齐运。“喂老兄,你又不是魔,你没有感情的吗?我都如此声泪俱下了,求你放我一马吧。”“少废话,我只会听命行事,走!”大鹰一把抓住齐运带他飞回等换虚境。安隐回到村落时战事已停,村民和驱魔师们以及满归云脉他们身处结界之下,村外山坡上连绝舜和连袖舞以及四大式魔伫立在那,两派分隔明晰,都警戒着对方的动向。安隐的出现顿时引起了两边的动静,连绝舜飞快地出手袭击安隐,满归也立刻飞身出结界,连绝舜到底不是满归的对手,他们在空中交战几个回合后满归平安地带回了安隐。安隐这才知道昨夜发生了很多事,她和齐运离开后,村民们有结界的保护,两大式魔根本攻克不了,连绝舜抓了小朝牵制满归和云脉,而后田致和长啸赶来相助救下了小朝,与其两边对战,各奈何不了对方,不如聚在一起想办法如何突破,于是连袖舞将四大式魔聚合在一起,形成了如今两派对峙的局面。安隐说:“现在如何是好?我担心继续这么下去会让叱狼谷乘虚而入。”田致翻了个白眼说:“还不都是你矫情地不肯回仙界造成的。”“你够了,我可没求着你来。”满归反驳道。安隐没说话,她知道田致说的没错。田致脾气火爆,想跟满归吵,长啸拉住她说:“算了算了,大局为重。”满归转向安隐说:“其实四大式魔联手是可以破了胡子叔设下的结界的,他们按兵不动一来是养精蓄锐二来一定在谋划着什么。”云脉说:“月圆之夜又快到了,魔界出动了所有大将,这次一定志在达成某种任务。”安隐盯着连袖舞看,当然安隐并不知道这个神秘女子的真实面貌,她只是猜到这个女子一定和叱狼谷有关系,而目前叱狼谷的人还没有出现,难道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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