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栀子除了向墨栖寒学法术,空下来的时间便是找房子。之前的房子已经不安全了,况且那房子只有一个卧室。
手机弹出消息,栀子以为是房屋中介,没想到是程洋。她一连请了几天的假,程洋是知道的,可原因她却没有说,他心里总放不下,所以想要约她见面。
栀子看着屏幕上的消息,朝墨栖寒的方向瞥了一眼。
“我稍后出去一趟。”栀子说着话,心里已经在想怎样说谎了。
墨栖寒从刚才就一直看着她,他已猜到了大概。
“你去吧!”
栀子有些吃惊,这三天他们形影不离,连看房子他都是跟着的。现在自己说要出去,他竟不问。
墨栖寒又继续说道:“我知道,那墙上贴的方形器物,没有孔的是开关,有孔的是不能碰的,你已叮嘱许多遍了。安心去吧!”
“那你…要是饿了就先吃泡面。”栀子说完,似乎还有些不放心,特意将水壶接好水,插好电源才走。
一路上栀子都心不在焉,墨栖寒的样子乖得不正常,她细细听着附近的动静,没有任何异常,也不见墨栖寒跟着。栀子放下心来,许是这几天挨了她不少打,学乖了吧?
走着走着,栀子忽闻到了一股极熟悉的味道,那是洗衣液与柔顺剂混合而成的气味,她穿程洋衣服时闻到过。这大概就是墨栖寒所说过的气息吧?自己的感官近来突然变得敏锐,定是受了墨栖寒妖力的影响。
程洋从路口的墙后蹿出,本想吓一吓栀子,谁知她一点不害怕。他收回张牙舞爪的手,从包里拿出给栀子买的桂花糕。栀子开心坏了,在新疆哪里买得到这个?
程洋拉起她的手,两人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在马路上大步走着。程洋问起栀子请假的事,她随口编了个谎,说是楼上漏水,不能住了,请假是为了找房子。
谁知程洋听了栀子的话,竟随口溜出一句“以后我们买顶楼,这样就不会漏水了。”
栀子脸上僵了僵,幸而程洋没有发现,他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亲戚家漏水的事,栀子看着他的侧脸,不知在想着什么。
自栀子出门,墨栖寒便站在窗边望着,望着她走远,又等着她回来。日头落到了高楼顶,栀子的身影才终于映进了墨栖寒眼里,只是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孩,与她拉着手,说着话。男孩那样年轻,眼中满是赤诚、炽热。脸上洋溢的笑容如初升的骄阳。墨栖寒看着他,有一刻,竟觉得自己老了。
他看着两人走到楼下,看着两人不愿松开的手,看着男孩在栀子额上轻啄一下,而后腼腆跑走。他僵立在窗边,直到听到栀子的脚步声,才从那走开。
开门声响起,栀子手中拿着大包的东西回来,两人对望一眼,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明显尴尬了下来。栀子换鞋,洗漱,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手机,墨栖寒一直安静着,没有一丝声音。
天色暗下来,栀子关掉自己床头的灯,钻进了被子。墨栖寒也跟着关了灯,两人皆背对着对方,房间里静得出奇。
丝丝凉意从窗缝中灌进来,墨栖寒紧紧被子,他如今简直羸弱得像个小姑娘。昨夜想与栀子靠得近些,竟被她从床上踹下去了。正想着,墨栖寒忽被一股力拖动了一下,险些掉到地上。
那边床上传来响动,栀子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她只是在心里想了一下,谁知墨栖寒真的差点被拖下去。
“栀子。”墨栖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乎带了几分训诫的意味。
“我只不过想了一下。”
墨栖寒重新躺好,片刻的沉默过后,栀子的声音又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墨栖寒,你看到他了,对吧?你…你最好不要想着伤害他。你现在打不过我,你知道的吧?”
栀子等了许久,墨栖寒没有声音,她刚要开口,却听到他说了一句:“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狠毒吗?”
栀子想要回嘴,当初青蛰怎么死的,他自己不记得了吗?还听不得人说了?可她还没开口,就听到墨栖寒从床上起来,拿上了外套。
“你去哪?”
“出去走走!”墨栖寒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去。
他今日本就心绪不佳,被栀子方才的话一激,更是憋闷。
门被关上了,栀子看着黑漆漆的房间,竟渐渐地担心起来。可转念一想,又觉好笑。他又不傻,看到车不会躲吗?就算有人贩子,会拐他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吗?夜里虽是寒凉,可再冷也是快入夏的。
墨栖寒游走在街上,夜深了,街上的灯已熄了大半。他一时脾气出来了,可现在竟无处可去。冷风吹来,身上疲累,他真悔没有留几分妖力在身上。
迎面走来一个抱着篮球的学生,今日那个男孩的脸,又浮现在他眼前。细细想来,他也曾这样年轻过,只是已有千年之久了。那时他还是一个五百多年的小妖,第一眼见到云冽的娘,便是连头都不敢抬了。他就这样记了她许久,直到自己修为渐长,有了些地位,才敢去表明心意。想着想着,一股凉风钻进衣服,直激出了他一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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