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瞪着眼睛,直瞪到了天明。房屋中介发来消息,找到了一个两居室,栀子看着图片,干净明亮。她也不想再等墨栖寒,干脆自己先过去看了。
与房东协商,付押金,一切流程做完已是中午。栀子买了饭菜回去,一进门,却见墨栖寒已经在房间里了,他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可房卡只有栀子手里这一张,疑惑刚起,栀子便想起来了,这几天他们两人进出旅馆,那前台小姑娘看他看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定是去人家眼前晃了。
栀子自顾自地吃着午饭,一抬眼,正看到桌上的泡面。都是没破封的,他昨天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若是从前,他不吃东西也是无妨的,可现在…
“墨栖寒。”栀子轻声叫着,可被子里的人却没有回应。现在是中午,房间这么暖,哪里还用盖被子?栀子觉得不对,上前查看。
“墨栖寒。”栀子摇了摇他,可他只是懒懒地睁了一下眼,便又迷迷糊糊睡去了,像个嗜睡不醒的小孩子。栀子用手试了试他额上的体温,竟是发烧了。
栀子跑下楼去,问前台要了些冰块泡在水里,又拿了卫生间的毛巾,为他浸湿,覆在额上。做完这些,她又一刻不停地跑去附近的药店。墨栖寒虽昏睡着,可房间里的声音他是听得到的。听着栀子为他忙前忙后,他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墨栖寒,墨栖寒,你醒醒,把药吃了再睡。”
栀子的声音模模糊糊传进耳朵。墨栖寒的意识渐渐苏醒,他睫毛微颤了颤,紧抿的薄唇动了下,却没有睁开眼睛。栀子见叫不醒他,便坐在床边,扶起他的头,想将药塞进他嘴里,可他就是不张嘴。
“墨栖寒,张嘴。”
药片贴到了他的唇上,栀子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下巴上新生出的胡茬。她忽想起云冽要抢走风铃的那日,她与墨栖寒和好,他的胡茬在她身上划过,扎得她痒痒的。周身的酥麻感再次袭来,栀子的脸泛起了红。
那串风铃被墨栖寒挂到了门边,门一开,风铃便响一下。有时就算他不走门,也要拨一下风铃,好叫栀子知道他来了。只是每次拨动风铃,他都会笑得像个采花贼般。
早在栀子第一次叫他吃药时,墨栖寒就已醒来,他故意装睡,此刻正满心等着栀子喂他吃药,可栀子的手在他唇边停滞许久,又冷不丁地撤走了。不知为何,她嘴里还气呼呼地嘀咕着:“不吃算了!女儿就笨,爹再烧傻了,父女两个正好凑一对傻子!”
一阵冷风吹来,云冽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暮浅带她躲在一个荒村里,这里虽安全,可都是破破烂烂的茅草屋,窗挡不住风,顶拦不住雨。云冽哪受过这种苦?这几日闹得愈发厉害,吵着要去找墨栖寒,暮浅开始还好言相劝,可这几日是越来越耐不住性子了。
“我口渴,你去找点水来!”云冽命令的声音响起。暮浅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耐烦。
荒村边上便有一处溪湾,夜空下,暮浅拿着竹筒,路上却越想越气。他好歹也是八百多年的妖精,平日最得墨栖寒器重,哪里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可这大小姐全然把他当成了侍从,整日呼来喝去,稍有不悦就吵着要向墨栖寒告状。他从前从未与她打过交道,见了面叫声“大小姐”也便过去了,这一相处,才知她脾性如此。
暮浅走到溪流边,干脆把竹筒一扔,脱了衣服,舒舒服服泡了进去。她口渴,便叫她多等会儿。这水凉丝丝的,正好降他心里的火气。
云冽在茅屋里等着,迟迟不见他回来,一路寻过去,却见他正在水里泡得安逸,云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又不是人类的大家闺秀,才不在意什么男女有别,直接跑到溪边大声斥责起暮浅。
“我让你来找水,你怎么反倒洗起澡了?让我在那破屋子里等了那么久!”
暮浅着实无奈:“大小姐,现下你面前就有水,自己喝不就行了?”
“你都泡过了,还叫我喝!去给我打上游的水。”
暮浅叹出一口气,从水里站起,往岸边走去。方才他泡在水里,水位至他肩头,又是在夜里,什么都看不清,可现在他从水里走出来,身上未着一褛。水顺着身体流下来,浸湿的发尖贴在暮浅的脸上。云冽脸色瞬间变了,她不自觉地向后退去。暮浅弯下身捡起她脚边的竹筒,却见云冽僵硬地把脸撇向一旁。
“我要告诉我爹,你对我不敬!”云冽声音小下去了不少。
他狐疑地望着她:“大小姐没见过男人长什么样吗?”
“我…我当然见过!不就是两个鼻子一张嘴吗?”
暮浅疑惑地扫了她几眼,拿着竹筒走了,口中还嘀咕着:“两个鼻子,未免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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