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山生。”
那妖怪站起身。
墨栖寒走上前去:“这是我的次女,栀子。”
他当初不想应下婚事是顾及着云冽的心意,可栀子与他非亲非故,她的死活,他何必在意。如今这桩婚事,对他有利无弊。
栀子胆怯地低着头,半边身子藏在他身后,可他一坐下,栀子便再无遮挡,玲珑精致的脸露了出来,细软的长发掩映着脖颈,整个人看起来局促不安。
“还不抬起头来叫你夫君看看!”墨栖寒见她一直低着头,催促道。
夫君?谁是谁夫君?刚刚不是只说要勾引他?栀子惊愕地看着墨栖寒,随即又调整好了表情,小心翼翼地看向面前这个叫炎山生的妖怪。
“从未听说过你还有一个女儿啊!”
炎山生心内怀疑。莫不是随便从村里找了个野丫头来搪塞他?
墨栖寒像是看透了他的顾虑,解释道:“栀子是我与一人类所生,生来胆小,故而一直养在外面。”墨栖寒说完,又向着栀子:“还不去给你夫君填酒!”
栀子一直温顺地站在他身侧,听了他的吩咐,顺从地走过去为炎山生填满了酒,举手投足恭顺优雅。昨日那缕长发已融进了栀子的血脉,她身上已生出了一股与墨栖寒相似的气息。炎山生细看去,这丫头长得白嫩,娇滴滴,软糯糯,绝不是山野里能养出来的。再想起那个云冽刁钻蛮横的样子,他竟真有些动心了。
看着炎山生的样子,墨栖寒知道这事已成了八九分。他又顺水推舟继续说道:“云冽自小刁蛮,怕是嫁过去也要惹你不开心,不比栀子性情温顺,最善体察心意。我也是思虑良久,才舍得将藏了这么久的女儿嫁出去。”
这炎山生是个不善言辞的,话都叫墨栖寒说了,他也不再多言什么,两人又聊了些旁的,栀子一直在旁侍候,炎山生时不时望她一眼,栀子躲避着他的眼神,好一阵才将他送走。
看着炎山生离去的身影,栀子一阵反感,偏偏这时墨栖寒还背对着栀子说了句:“做得不错。”
做得不错?意思是那个炎山生会考虑娶她?墨栖寒说完径自走了,可栀子的火却有些压不住了。她咬着他的步子紧跟着他,墨栖寒见她这般,随即屏退了身边的小妖。
“我想在这活下来就要嫁给那个人是吗?”栀子的语气像填了火药,与刚刚柔婉温顺的女子根本不像一个人。
“没错,想活命就要乖乖听话。”墨栖寒眼中阴寒,可栀子现在顾不得许多了。
“你最好别让我活着回去,不然我一定把这些事告诉月鸣,让她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栀子话音未落,墨栖寒的手就已钳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抵在了石壁上。可虽是如此,栀子却感觉他收着力,丝毫没有要伤她的意思。
“你在顾及什么?还没我养父掐得狠,就这点力气吗?”
栀子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不仅没有恐惧,甚至还透着些轻蔑。墨栖寒将她甩在地上,本来看她是个姑娘家,不想与她动粗,只需吓吓她便可,现下看来她竟不是个好控制的。栀子被摔得不轻,可那些小妖们却只见到她得了墨栖寒的夸赞,将这事传到了云冽那。
云冽本就急躁易怒,自她将人抓回来,墨栖寒就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听闻爹夸赞栀子,心中别提多恨,偶尔在洞里见到栀子,眼神也都是恶狠狠的,栀子示弱地叫她姐姐,她也不理。
几次下来,栀子倒也摸清了她的性子,平日能避则避,她是墨栖寒亲生的女儿,自己只是个冒牌的,若是两人起了冲突,吃亏的还是自己。可栀子这般避让,最后还是没能避开祸事。
炎山生自那日见过栀子,便隔三差五借着由头来这,次次墨栖寒都叫栀子亲自侍奉。有几次炎山生还趁墨栖寒不在跟前揽了栀子的腰,幸而碍着她是墨栖寒的女儿,他还尊重些。栀子心里反感,可又不敢表现出来。
云冽心里本就厌恶栀子,那日正好撞见炎山生与她在一起,既已碰了面,她就是不理栀子也要理炎山生,于是上前不冷不热地见了个礼。
“炎小叔。”云冽上前欠了欠身。
谁知炎山生比她还要冷淡,正眼都不瞧她一眼,随意应了一句便不再理她。
“炎小叔今日怎么有空闲?”
炎山生眼神从栀子身上挪开,看了云冽一眼,答了一句:“近来无事。”
炎山生无心理她,云冽怎会看不出来?心里顿时一阵别扭。她本以为是自己不想要炎山生,他无可选择才只得要了这小丫头片子,可眼前景象却一点都不像她所想,自己倒像是那个被挑剩下的。
再一看栀子,那小妖精眼里怯怯的,装得一副懵懂无辜的样子。云冽心下更有气,狠狠瞪了栀子一眼才走。
云冽方才的眼神,栀子看得清清楚楚。她已猜出云冽会发难,每日躲得更甚,可没过几日便到了墨栖寒的生辰,她是怎么都躲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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