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的头低低的,她整理着衣服,可却因为刚才的惊慌与委屈,怎么都系不好。墨栖寒重又将她按到了床上,欺身压上去,酒味侵入口鼻,栀子踢打着他,情急之下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墨栖寒吃痛,从她身上起身,可紧接着又捏住了她的脸,声音中满是威胁:“说爱我!”
栀子死死忍着泪,眼底已泛红:“我不想说!”
“我想听,说给我听!”墨栖寒沉声命令,语气虽重,可眼里却流露着心痛。
“你带我过来,一开始就是想这样做!”
“这样不好吗?难道不比说的更清楚吗?”
“我不喜欢!”栀子一字一句,用最后的理智与他解释,她是他妻子,她需要尊重。
“由不得你喜不喜欢!”墨栖寒直盯着她,似是想用气势将她压下去。
栀子突然冷笑一声,墨栖寒这是又犯了以前的老毛病了。可他忘了,栀子已不是从前那个毫无反击之力的小丫头了。她将妖力运上双手,猛力一推,墨栖寒没有防备,直被她击出几步远倒在地上。
栀子大步朝外走去,似是觉得不解气,又猛地拂袖掀翻了桌子。
“站住!”墨栖寒在身后低声喝道。
栀子停了停:“墨栖寒,我忌惮着百羽,怕她趁我们误会,趁虚而入,所以对你百般顺从示弱。可现在想想,你这样的人,送给她也好!”
栀子踹开房门走了出去,只留下墨栖寒一人跌坐在地上,他看着栀子的背影,看着敞开的房门,喃喃自语:“你要把我给谁?”
烈酒在身体里慢慢消解,墨栖寒渐渐清醒了些,他回了房间,却没见到栀子。许是闹脾气,回了从前的屋子,他这样想着,起身去找。门拨动了曾经的琉璃风铃,墨栖寒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终于有些慌了神。
火把似星光闪烁,流动在山林里,墨栖寒寻不到栀子的气息,将整个妖洞的小妖都派了出去,整座山顿时被火光照亮,妖气弥漫。
直至天明,小妖们将整座山都翻了过来,可却没有栀子半个影子。她已有了妖力,许是隐了气息,躲得远远的了。墨栖寒木然地看着连绵起伏的山,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快步回到房间,石壁里有一处暗格,他打开查看,却瞬间瘫坐到了椅子上。
寻踪瓶不见了。
栀子带了寻踪瓶走了。血月石早已给了左将,寻踪瓶若是被栀子带去了千年后,他就是想去找也去不了了。
墨栖寒忽觉周身冰冷,如今,栀子想回便回,若不想回,自己便只能等待血月之时才能去见她了,可血月何时才能有?他紧攥着椅子扶手,却仍觉虚脱无力。两人明明这样艰难才在一起,可自己都做了什么?
贪狼星君躺在池塘石堆上,望着天上云彩,几只鸟掠云而过,直向北飞去。自他来了巳御这,心倒慢慢清净了。从前总带着几分期许,许下一个拐角就能看到栀子,又或是某日无风,栀子又想去山顶练习法术。
可自到了巳御这,这种期许便消下去了。他知道,栀子无事不会到这来。她身边也再没有猫能跑出来,好让他能借着还猫的由头见她一面。贪狼星君收回目光,看向巳御的笔尖,他来的那晚,编了一路的谎,想着突然来他这住,自己该怎样解释。可巳御一句未问,在他眼里,墨栖寒那人品,少有人能忍得了。
巳御拿起写满了字的纸,吹了吹上面的墨,似是很满意。
“你整日就做这些?”贪狼星君问道。他在这闲得发慌,一连求了巳御几日,让他与自己试试身手,可巳御不是种花就是练字,连刀都懒得拿。
巳御瞥他一眼,忽然笑了:“我第一次见墨栖寒,他便是倚在那片石堆上,与你现在的样子如出一辙。”
贪狼星君闻言,利落地从石堆上站了起来,远远地换了一个地方坐下。
“你若是实在无事可做,就去后面帮修竹剪剪花叶。”巳御蘸了蘸笔说道。
贪狼星君犹豫片刻,去了宅后。可巳御下一张纸还未写满,他便被修竹骂了回来。百无聊赖,他只好又斜倚到了池塘边,把手伸进水里逗着鱼。
院里忽然来了人,是云冽身边的小梏吉。
“巳主,我们大小姐请您过去一趟。”小梏吉欠欠身,说道。
“云冽?何事要我过去?”
小梏吉眉头皱紧了几分:“几日前,夫人与主上不知为何吵起来了,夫人一气之下,带了寻踪瓶走了。”
贪狼星君原本在水中搅动的手忽停住了,他细细听着。
“主上找不回夫人,便日日借酒消愁,整日醉醺醺的!”
巳御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两人恩爱非常,怎会突然吵得这样厉害?是出了什么事,才激得栀子如此?他头向身后的贪狼星君侧了侧,问道:“何时的事?”
“六日前的夜里,两人争吵后,夫人便没了踪影。”
六日前的夜里?不就是贪狼星君来的那天吗?巳御回身悄悄望了他一眼,他倚在石堆上,双目空洞,周身都透着股悲戚之感。
“你先回去,我随后便到。”
小梏吉领命走出了院子。巳御踏着步子,装作无意地朝池边的人靠了靠。
“我去看看他,你要跟着去吗?”
“不去!”贪狼星君连想都未想一下,便脱口而出。都是他咎由自取,才惹得栀子狠了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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