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栖寒斜躺在床上,白色中衣上淋了些酒渍,此刻还未干。他长发散乱,垂在床上,那张脸也不知几天未漱洗了,下巴上已生出了一层胡茬。
巳御一见他那消沉的样子便觉有气,进了房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句话都懒得同他说。
“她不要我了!”墨栖寒的声音极轻,被酒浸了几日的嗓子喑哑委屈。
“栀子不要我了!”
“她临走前说,我这种人,送给别人也好!”
巳御压着脾气,尽量柔声细语:“你又做了什么了?惹得栀子如此。”
“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惹她生气了。”墨栖寒轻叹一声,“她压着脾气,同我好好讲话的时候,我就该向她认错的。”
“与贪狼星君有关?”巳御试着问出口,墨栖寒没了声音,既是如此,那便不必再问了。他转而劝慰道:“栀子若是哪天回来,你就准备叫她看你这副样子?”
巳御起身去柜子里拿出了一身衣服,扔到他身上:“去洗澡换衣,把你那乱糟糟的头发好好理理,你现在这样子,栀子就是想把你送人都拿不出手!”
墨栖寒的手抚过巳御扔来的衣服。这件衣服他练功时曾不小心扯破了,栀子拿了线,在灯下小心翼翼地补了许久。可补好后,又嫌自己补得丑,只好拿去镇上,找顶好的绣娘在那绣了只极小巧的狐狸。
墨栖寒眉间又皱紧了几分,栀子满心里装的都是他,可他竟怀疑栀子。现在想想,自己简直是疯傻了。
他闭上双眼,抓紧手中衣服,在心中喃喃念着栀子的名字。
“回来了?”
巳御一踏入院子,便见他池塘里的鱼正飘浮在半空中,贪狼星君的视线绕过鱼,看向巳御。晌午时,巳御一走,贪狼星君便后悔了,他该和他一起去,看看墨栖寒现在是什么德行。
“他怎么样?”贪狼星君问道。
“还能什么样?”巳御坐到他一旁。
“你亲眼见过的,当初在天庭,他承受天雷业火之刑,为了栀子,怎都不肯赴死。”巳御侧目看了看贪狼星君,眼中带着深意,“他是为栀子活的!”
贪狼星君抬起眼看着他,两人目光中都像是藏着些话,想说却又不想点破。
“那便更应好好珍惜不是吗?”贪狼星君的声音沉沉的。
“情至深处,人便由不得自己了。”巳御说着,起身向前厅走去,“待你爱过,自会懂!”
贪狼星君余光看着巳御走远,悄声问了一句:“她还会回来吗?”只是声音极轻,分不清是在问巳御,还是在问自己。
十日,半月,一月。墨栖寒数着日子等着。自巳御来过之后,他饮酒有些度了,巳御叫他每日给栀子写信,若她哪日回来,也可知道他的相思之苦。墨栖寒照做了,可诉相思他会,赞女子容貌他会,认错,却只会写一句自己知错了。
他实在不知有何可做时,便去山顶等栀子,只要她回来,他即刻便能察觉到。
栀子年初一走的,眼下已出正月了,山上的草眼见便要疯长。云冽远远猫在一丛草中,看着她那为情所困的爹,不禁长叹一声。他这一月昼夜不分,心绪郁结,因有妖力护体,脸上只见了几分憔悴,可眼中光芒却黯淡得不剩多少了!
身后响起极轻的脚步声,暮浅也跟过来了,蹲到了云冽身后。
“暮浅。”云冽小声叫着他的名字,笑得灿烂。
暮浅压低声音:“今日镇上集市,我带你去逛逛!”
“好啊!”云冽应得清脆。暮浅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下,轻风拂过,两人在风中盈盈笑着,竟没察觉到墨栖寒已到了两人面前。
暮浅一抬眼,惊得一屁股坐到了草上。云冽在这,墨栖寒没想理,暮浅竟也来了。来便来,还偏要这么没眼色,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墨栖寒恶狠狠地瞪着两人,气得咬牙切齿:“上次的鞭子是没挨够吗?”
暮浅想说不是,想说够了,可一开口…
“不…够…”
“不够?”
暮浅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倒是云冽反应快些,从地上拉起他便一溜烟跑没了影子。
这两人方才说什么?集市?墨栖寒愁苦又攀上了脸,提起集市,他倒想起来了,栀子若是回来,也该添新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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