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想到您会直接杀了他……”烟婵以为,薛衍最多不过吓吓这个人就罢了,毕竟他还是有用的,结果万万没想到薛衍下手如此快。
“你就不怕我?”薛衍挑眉看她什么反应。“万一爷哪天心情不好了,把你也杀了怎么办?”
“二爷,您开什么玩笑呢……“烟婵表情有些委屈,明明是逗她的语气,但她就是得把气势放弱一些。
薛衍忍不住笑意,轻轻咳了几声。“不过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挺警觉,出人意料,不错!要是是长苏那小子过来,早被人算计了!我还得负责把他弄醒。”
烟婵一想到长苏上次睡眼朦胧惹得薛衍生气的样子,她就想笑。“长苏的确做事马马虎虎的,但今天的事也是因为烟婵运气好。要不是我口渴起来,可能也不会发觉吧!”
烟婵看着死去男子身上鲜血淋漓,还是会忍不住打寒战。“不过烟婵觉得这个人是不是还有点线索的,把他杀了,如何知道是谁暗中阻拦我们?”
薛衍收起“碧血惊鸿”,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搜身。”
“这……”烟婵有些不解,她觉得有些线索还是得让这个人亲自说出来会比较详尽。
但薛衍好像看出了她的顾虑,他继续说道:“你没听见他刚刚满嘴胡言吗?我那样吓他,刀都抵在脖子上了,他还在犹豫。这说明什么?”
烟婵想了想薛衍说的也有道理,这人既然知道薛衍的武力完全能将他杀掉,他却还迟迟不说。“说明他言不由衷,背后有人?”
薛衍点头表示同意。“既然这样,肯定还有跟他同伙的,如果我没猜错,二层现在住的人都不在了吧!线索不是非他不可,搜搜身,说不定比他信口雌黄强。还有,能解气!”
一听到解气,烟婵就忍俊不禁,刚刚那人不仅打搅了他休息,还触他的逆鳞,不肯说实话。
“您说会不会跟这次我们调查案件有关?”烟婵联系前后发生的事,明明前面都路途顺利,结果快到长安,就有人跟踪他们。
薛衍神色复杂,他现在才发觉原来皇上命他去调查此事不是没有原因的。凌允和李刺史都把它压不下来,背后到底是什么,他难以想象。“你说的倒不是没有可能。”
说着,他就开始把这个人从上到下都查了一遍,裤兜里除了有短刀,还有一个小竹筒。薛衍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发现都是有香味的粉末。
“拿水来!”一杯茶水倒在粉末上,味道果然淡了很多,粉尘也没有那么重,至少毒性几乎没了。
“这是那股烟!闻着有香樟的味道。”烟婵仔细辨别了一番,确信跟她刚刚闻到的一样。
“香樟味浓,是拿来掩盖的,里面起作用的是其他东西。”但眼前只剩下粉尘混着茶水的黄色液体,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等薛衍再搜一遍时,就只搜出一些碎银两。
“等等,二爷你看!”烟婵发现那人脖子后面有一团黑色图案。薛衍把蜡烛拿过来,在光下才看清画着的是一只飞禽,勉强能猜出是金雕。
但民间纹图腾的实在太多了,除了飞禽,还有刻姓氏、人物的,所以单从这只金雕身上无从得知任何信息。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有些失望。
“要不要问问那掌柜的?”烟婵提议道。既然找不到剩下的人,那只能看看之前跟他们接触过的人。
“走!”
等他们顺着木梯下去,果然二楼的所有房间都大大敞开,里面空无一人,多半都是才跑掉的。整个楼里都异常安静,烟婵跟紧了薛衍的步子,东张西望,害怕有人埋伏。
“别,别杀我!”一听有人来了,桌子下有人喊道。那人悄悄探出一个头,看到是薛二爷跟烟婵,不禁松了一口气。“二爷、烟婵姑娘!”马夫瘸着腿走过来,看样子是那群人下手的。
“没事吧?”烟婵关切地问道,“那群人跑了吗?”马夫点点头,指着门口,“小的刚刚上了茅厕回来,半夜就遇到他们行凶,别说我们的人了,连掌柜也被一齐杀了。小的好不容易躲在这儿,因为跑得快,也就只遭了一刀!”薛衍走到前台,才发现掌柜的已经没了呼吸,倒在了椅子上。
“这些人行如土匪,居然如此胆大。”烟婵目光中有愤恨,这么多无辜的人啊!“二爷,你去哪儿?”突然她发现薛衍推门而出,于是加紧了步伐跟过去。
院中空荡荡的,他们的马车被人给劫走了!但幸好还有一匹马跟四车粮食在后院,没有遭到毒手,否则他们怎么去长安,又怎么发放干粮?
“小人,真是小人!”马夫啐了一口,骂道。“不过就是少了马车,重要的没丢就行。”烟婵看到粮食还在的时候,心里平和了些。只不过眼下有个问题,马夫坐在那匹拉干粮的马上,那她跟薛衍怎么办?
远处朝阳升起,太阳慢慢透过云霞,形如一个热烈的火球。暖和的光笼罩在远山上,天也逐渐亮起来。如果顺利的话,他们原本今天就可以抵达长安城。
银两都在马车上,所以今天赶也要赶到长安,事不宜迟,他们马上就得动身。薛衍神情镇定自若,吩咐了马夫之后,纵身一跃坐到了马上。烟婵看他坐到了马上,于是只能跟着马夫走后面。
薛衍看她小碎步跑着,蹙眉喊道:“你给我回来!”这人是刚刚吓傻了吗,他们都骑马赶路,她一个人打算走完这百里路?按这速度,三天三夜都走不完!
烟婵乖乖地走过来,“二爷,怎么了?”
“你打算跑着去长安?”薛衍看着她茫然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笑。
“可马车被偷了啊……”
“上来!真不知道该说你蠢还是笨!”等等,这两个词好像一个意思……
烟婵有些不可置信,她一个下人跟他坐一匹马好像不太合适,且不说身份,就是他俩的关系也不妥当。
薛衍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这个时候,还纠结什么?我都没嫌你,你倒还不乐意!”
烟婵立刻解释,“烟婵没有,只是觉得……”她不太好意思说出来了。
薛衍当然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他下了马,让她先坐上去。“娇娇气气的,你们女人真麻烦!”
要是换做在军队里,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就算是要求吞土吃树皮,也没一人会抱怨。不就同坐一匹马吗?怎么她还觉得是自己会损了她的清白?想到此,薛衍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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