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来了……”烛火哑着嗓子,他的伤在腹部,深可见脏器,是以楚研之不敢轻易动他,只得继续留着躺在地上。
楚研之环顾四周,东西翻得稀乱,零零散散落着些信件纸张,被血水染红,看不清原本的字迹。还少了一个人,李熹微呢?她去哪里了?
不等楚研之发问,烛火忍下疼痛,自己开口道:“将军……,李先……先生,他是细作,城门……,快去……快去追!”
说完他跟小树一样,抬起的手骤然落下,若不是胸膛还有微小的起伏,楚研之真以为他又要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自己眼前死去……
烛火昏迷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李熹微?细作?城门?城门!信件都不见了!
他交给李熹微的那些信件,军账中那些重要卷宗全都不见了!追还是不追?追的话,屋里这些人怎么办?府中其他人怕是也遭了毒手。不追的话,那么就任由这些重要信息流传出去吗?
两难之时,苏倩从屋外进来,看到一地的血和两个倒地的人,不禁皱眉问:“怎么回事?”
“你回来了?”楚研之见到她很惊喜,苏倩一去采药办事走了快四个月,回来的恰是时候,不但躲过了毒手,还能治病救人,他将烛火,阿娘放心交给苏倩,夺门而出,“此事说来话长,阿娘跟烛火就拜托你了!”
路过马厩顺手牵过一匹,骑上后才发现竟是红哥儿,红哥儿今日兴奋异常,带着楚研之一路直冲,根本不听指挥,径直往西门方向狂奔。
经过太傅府时,明明查封已久,楚研之却看到大门缝隙中有人影一闪而过,可他顾不得这个,一路上太安静了,连个人影都没有,那些摊贩呢?那些居民呢?都到哪去了?
越靠近城门,街上安静已然不复存在,士兵的厮杀声,武器刀剑金属的碰撞声,争先恐后传入楚研之耳中,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心跳从没跳的如此快过。
老张头的摊贩就摆在西城门前不远处,今日他也出了摊,不过今日戏园子老板娘没有再站在连廊上远远瞧看,她站到了老张头面前,老张头神色古怪,想走就被人拉住手腕,扯回来。
如此反复数次,一丝不耐烦的恼意爬上心头,老张头用尽全力去甩开老板娘,这次他没再被拉住,而她也再也拉不住他……
老张头背对城门,看不见身后状况,可老板娘却能看得一清二楚,城墙上有只箭直勾勾对着老张头背心而来,她最后一次拉过他的手,老张头将自己甩开的同时,二人对调位置,飞箭不减速冲进到老板娘身体里,贯穿她的肺部,顿时呼吸变得不通畅起来。
倒下去瞬间,老板娘笑了,她从老张头惊慌失措的眼神中知道他还是在乎自己,靠在心心念念许久男人的怀中感觉真好,原来如此温暖舒服,是连廊上冬日刺骨的风比不得的,真想这一刻能永久停留,就让她永远靠在老张头的怀中吧!
可惜,她就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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