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路上小心。”念并不送一花,只是自顾享用自己盘中的那份美味。待一花走后,念又点了份打包带走的寿司方才离开。
大座先生看着拉门上摇晃的门铃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我们的生活就这样,用你指手画脚!”
近藤老板笑道:“人家的看法和您不一样,未必就是错的。”
“那小子是茶那人吗?这帮茶那人,总是用一股自高自大的语气来对霓蓬国的风土人情指指点点,想想真是让人生气。”大座先生不高兴地说道。
“您还欠茶那人钱呢。”八满一边说笑,一边准备着打烊的工作。
大座先生瞪了一眼八满,只好气鼓鼓地结账走人。
下班后,八满正骑着车慢悠悠地路过社区中的小操场,却被念拦了下来。念把打包的寿司放进八满的车筐说道:“给你的,留着明天做早餐用。”
“谢谢。小双说你情绪超低,但现在看来你似乎已经走出低谷了。”八满笑道。
念叹息一下笑道:“伤心又能怎样?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天狗欠我的那笔血债早晚让他连本带利地还我。走吧,我送你回公寓。”
“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去延喜堂了呢?”有了念的护送,八满就放心地选择了推车前行。
“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去延喜堂我就能闻到你身上有股不对的气味。我想去确认一下那里到底有没有危险。”念答道。
“结果是没有危险吗?”八满心想:真有危险的话你怎么可能这么淡定地坐着等我。
“那老头子拍桌子的时候我忽然就闻到了那股气味,但被你和酒馆老板岔开了。所以我也不能确定一定就和那老头子有关系。”念的语气中透着些许怀疑与不确定,他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
“那老头子今天还输了我不少钱呢。他可真够拧的,一点小事纠结起来没完没了,那么认真地搜集材料最终得出的却是站不住脚的结论。”八满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有些不学无术的人总是喜欢揪着一个小问题不放,之后将其无限夸大地论个没完,最终得出了细节决定成败的这么个结论。我对他们的这套理论是不信的,要不然也不会有‘瑕不掩瑜’这个词了。细节做得好肯定不是缺点,但一味强调细节,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细节上,这样的人只怕难成大事。”念摇着头批评道。
对念的观点,八满不赞成也不否定,只是推着车不紧不慢地往前赶。
沉默片刻,念有点按耐不住地问道:“你就不好奇今天哭着喊着要嫁我的人是谁吗?”
八满忙摇头道:“不好奇。”说完,她就忍不住笑了。
“笑声都这么八卦了,还敢说不好奇!你的脸皮是得有多厚啊?”说着,念就手欠似的捏了捏八满的脸颊。随即,他又解释道:“那个人是织姬,按咱们的叫法就是‘织女’。”
八满大惊道:“遇高人岂可交臂失之?她是嫁给天稚彦的织女还是棚机津女啊?”
“把孩子甩锅给了前夫,当然是天河配的那个织女了。”念笑着说道:“你说的那两个都是霓蓬国的土著织女,但在七夕节期间显圣的也只能是从咱们国家传入岛国的织女了。”
“这么多织女……可见耕织是古代两国共同的生活模式。听说霓蓬国的织女大多和水边生活有关,按理说她们的另一半不应该是牛郎,应该是渔夫才对呀。完了,故事竟然背离了民俗,这就让人费解了。”八满奇怪道。
“除了民俗肯定还有其他方面的民生反映。具体是咋回事,那就是那帮老学究们该去讨论的事了。”念说道。
“也是。不过,我看她对你还是很认真的,都有点六条妃子追光源氏的劲头了,你就不考虑考虑?”八满笑道。
“我对自己的未来尚且不确定,又怎么好拖累一个对待感情热烈认真的人?误人误己的事还是少做为妙,不想造孽。”说完,念就笑了起来。
八满看着念微笑的侧脸心想:看来他已经不是那么悲愤激怒了。情绪都是短暂的,没情绪才是长久的。做事做决定都要在不受情绪影响的情况下才能考虑做与不做,在情绪影响下做出的决定肯定都会让人后悔。念对织女的态度就是没情绪时做出的正确选择。那么,如果说爱也是一种情绪,你侬我侬的爱情肯定要以悲剧告终,能让人天长地久的都是多情似无情的没情绪式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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