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在午休时间对若津屋领班说道:“领班,下个月您能帮我这样排班吗?”
“哦,我看看。”若津屋领班接过许愿写在白纸上的工期申请表,大致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日历上写有‘先胜’的日子的午后到下午,写有‘友引’的日子的中午11点到下午1点,写有‘先负’和‘佛灭’的日子的全天----这些时间段希望不上班,写有‘赤口’的日子----希望做清扫工作,写有‘大安’的日子希望从早到晚一直打工……我的天啊,这不是江户时代的老黄历吗?我们霓蓬人都不相信这玩意了,你还让我按它给你排班?愿酱,你是穿越过来的吗?”若津屋领班被这份申请表虐得哭笑不得。
“可我觉得老黄历上写的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啊。我也总结了一下自己经常被顾客投诉的日子,大多集中在‘先负’和‘佛灭’,可见这两天确实不适合我上班。既然知道这两天不吉利,我就不能顶风上了。”许愿解释道。
“黄历就是给你一个人写的?别信那个,那都是给一些内心世界不够强大的人的一些心理暗示,让他们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的。霓蓬国的黄历上不好的日子比好的日子要多,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不如意事常八九’吧。既然是不顺的时候多一点,那你就在那样的日子口上多加注意就得了,还能怕尿炕就不睡觉啊?”若津屋领班说道。
“可我最近确实是动不动就被投诉,我都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但还是被投诉。”许愿很焦虑地说道。
“就算你什么都没做错,霓蓬国的全社会依然会把服务业当成出气筒。这帮寒酸的上班族压力大没处发泄,之后就会来买个东西装大爷跟咱们找茬。唉,要不是没本事,我也不干这倒霉差事。但你跟我不一样,你忍过现在这个阶段就毕业回国了,我就得待在这里忍到死了。”若津屋领班无奈地说道。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那天给顾客少查了一张代金券,之后他就说茶那人如何如何不行。拜托,弘法大师还有写错字的时候呢。我又不是神人,就不能出错吗?再说,我也跟他道歉了。”许愿感到十分不满。
“霓蓬国到处都是这种吹毛求疵的完美主义病患者!我上了这么多年班,我都见怪不怪了。”若津屋领班若无其事地笑道。
“可我不喜欢他说什么‘茶那人如何如何’,我对我的错误已经承认了,我一个人出差错,所以全茶那国的人就都得挨骂?有没有这个道理了?”许愿气愤地说道。
“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那样说话的人明显就是狗屁不通,不要理他就是了。”若津屋领班劝道。
“刚才吃中午饭的时候也是这样。我喝的是自己花钱买的速溶酱汤,可恰好有个工友找不到自己放在橱柜里的速溶酱汤了,于是她就认为和我有关系,认为是我偷喝了她的酱汤----领班,你们霓蓬人是不是对我们这些外国人有看法?觉得我们非偷即盗啊?”许愿质问道。
“这种想法我可没有!到哪里都有好人坏人,实在没法说哪个民族的整体素质就是不行,生就是一副贼骨头贼肉。你说的那个工友我知道是谁,待会儿我去说她。不过,我觉得你也得坚强一点才行。社会上啥人都有,不见得人人都能讲道理。如果别人说了你什么,你就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态度去看待就好了,不用非得跟他们生气。虽然说顾客之于超市很重要,但他们之于你的人生却并没有任何意义,谁惹了你,你不把他当人看就得了。咱们打工的目的是为了完成学业,不是跟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闲扯淡的。”若津屋领班很有耐心地开导着噘嘴生气的许愿。
“我真想不通,霓蓬国号称对外来文化的态度非常宽容,善于学习接纳外来文化,不知道为什么对外国人的态度就这样差。不,也不能说对所有的外国人态度都差,你们对西洋人的态度还是挺友善的。”许愿依旧不满地抱怨着。
若津屋领班见许愿对霓蓬人的意见这么大,竟气得笑了起来。她用排班的工作表拍了许愿的肩膀一下说道:“去去去,那边坐着等我。你这种思想很危险,我必须跟你以理服人。”
老大不乐意的许愿只好坐在职工休息室临近窗口的椅子上,玩着手指头等着领班训话。少倾,若津屋领班递给了许愿一瓶来自自动贩卖机的热饮,自己也坐下来翘起腿点支烟,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
“诶!领班,您抽烟啊?”许愿大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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