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我出去不过一日,鹤云巅就这般热闹了。
玠楚:师傅,苏沐来访,还带了许多糕点分予众弟子,大家许久未下山,都来分食吃了。
【注】:玠楚为东海的一条应龙。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化为角龙,角龙再过千年才能化为应龙;应龙生有双翼,乃属龙中之精。
鹿鸣看着远处为大家分糕的苏沐,点了点头。
鹿鸣:如此,也好。
玠楚:我也觉得挺好的,但是溪尘上仙却在后涯迟迟不出,苏沐上仙带来的这些糕点都快被七弟那个馋嘴吃完了!
玠楚自说自的说了几句,扭头却不见鹿鸣的踪影了。
鹿鸣:你既知苏沐是为你而来,又为何躲在这后涯?
溪尘:苏沐与我的感情不似从前,我既知自己对他无意,便不会去招惹闲事。
鹿鸣也只是惦着扇子,赏着面前春华秋实的景象。
鹿鸣:是么?按你的意思就是要和他此生不复相见了?
溪尘:待他想通了吧!
鹿鸣:苏沐兄天资实在愚钝,出生之时法力又弱得出奇,能有今天这般成就,只因他坚定不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品性。你却让他自己想明白,难不成是想让他在你这撞个头破血流?
溪尘:他频频上门无非就是不愿错过,可如若我对他心生欢喜,又怎会忍心如此。此举虽无情,总比我于他无意还屡屡接受,让他误会来的好。
鹿鸣:你可曾算过苏沐的命数?
溪尘低头抚着自己的笛子,沉默了片刻。
溪尘:算不出。
鹿鸣似是料到了这般,轻笑了一声。
鹿鸣:溪尘,按你的念力,不该如此,你好好想想吧!
溪尘:他醒了,你去看看吧!
溪尘扔下这句话就一个轻功跃起,懒洋洋的躺在了树枝上,不理这情啊爱啊的烦心事了。
凡间——皇宫内
段落右一瘸一拐的走向了皇上的寝宫,他面色苍白,唇色发紫,一路上,所到之处,人人避之不及。
鼎樊:段大臣?你这是……病了?
段落右:是,臣请命归乡,还望皇上准许。
段落右说罢,就抢地叩首,“咚咚”的三叩首,段落右却似是麻木了一般,额头出血了也浑然不觉,只觉得视线越发的模糊不清。
段落右俯视这面前的这个人,眼底的心疼,怜惜逐渐削薄,连恨意,愤懑都被抹平,直到归于平静。
鼎樊:来人,把段大人去太医府,传下去,把他的一身恶疾都治好,到时我亲自派人送你归乡。
霎时,段落右被人架着勉强站了起来。转身之时,鼎樊似乎的看到了他红肿的眼睛,以及那清晰的泪痕。
金漆雕龙的座椅上走下,经过段落右刚刚跪着的位置时,故意瞥了一眼,没说什么,却是下意识的紧握了拳。
鼎樊本以为没有什么,奈何,身边没有什么可以抱着、搂着的东西,实在是难受。
鼎樊:来人!陪我去太医府。
众人还来不急摆驾,鼎樊就已经步履匆匆的去了,奴婢们也只好跟了过去。
到了太医府,鼎樊也没有声张什么,但这种焦急的情绪在看段落右躲避自己的瞬间,眼底的凌厉暴露无遗。
鼎樊:你就这么怕我?还是说是你就这么……恶心我?
鼎樊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些话,每说一个字就如同一根冰锥扎在他心上,活生生的把他的心凿成了一个冰窖。
段落右:我……没……没有。
段落右的眼眶依旧红肿,说出这几个字似乎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他紧紧的抓着床单,不敢抬头看他,“嗒嗒”两滴泪就这么落在了被子上,接着就像开了阀门的水龙头一样,一滴一滴像银线一样的往下掉。
鼎樊:段落右,你的一腔孤勇哪去了?你当初因为司马一家顶撞我的勇气呢?现在我还没怎么你呢!你倒反很委屈是吗?
说着,鼎樊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他停顿了一声,极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
鼎樊:司马晧死了,你就这么心疼?
段落右听到他这句话,一个劲的摇头,但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嗓子里像是塞了棉花,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鼎樊:段落右,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对我,动过心吗?
段落右的手指已经嵌入了肉里,血液、疼痛在这一刻都变得麻木了,他转身过,直面鼎樊,缓缓叩首,哽咽了许久,终于含着泪腔,斩钉截铁的说了那句他酝酿已久的话。
段落右:臣……从未入情,还望皇上珍重!
鼎樊冷声轻呵,像是在嘲讽自己,他看着那个跪在床上弱小的身躯,心头越发的疼。
鼎樊:如此,甚好!甚好!
鼎樊疯癫的大笑了几声,转身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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