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蛊

“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山海经》

鹿鸣：西王母娘娘，不知可否接昆仑山的药池一用？

鹿鸣直接把荼弥轻轻搂入怀中，抱着她，神色有些焦急，直入昆仑山的内殿。

西王母看到他此番前来又是风尘仆仆，衣襟还染了很多鲜血，不禁紧张了起来。

西王母：且随我来。

【注】: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专门掌管瘟疫和刑罚的凶神，于坏秩法者，用以瘟疫、刑罚惩处。

直到西王母看到鹿鸣把那只朏朏轻轻放入药池，还随自己出来，心有不解。

西王母：你未曾受伤？

鹿鸣颔首行辑。

鹿鸣：未曾，多谢西王母娘娘关心。

西王母闻此言，神色便有些不悦。

西王母：不知那朏朏是有何本领，竟让您如此动容？

鹿鸣对她的反应倒是不在乎，还是有礼有节的回应道。

鹿鸣：一味药罢了。

西王母：鹿鸣上神回答的倒是直率，可我这昆仑山的药池非凡品，三万年前，你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愣是被这药池养好了，如今你却带来一只被污秽的灵物，且不说它治不治得好，单凭它身上的冤魂就难以压制！

鹿鸣握拳把扇子置于面前，又作辑。

鹿鸣：我知晓昆仑是灵气聚集之地，滋养万物生长，故而我在此侯着，不敢有半分差池，还望王母娘娘放心。

王母娘娘既知他心意已决，虽对于他取狴犴神识一事心存芥蒂，但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凡间——启源国

女婢1：段大人您怎么出来了？

段落右突然被叫住，有些不知所措，但马上就恢复了一个朝中大臣的姿态。

段落右：你可知皇太后此刻在何处？

女婢1：回禀大人，皇太后此刻在寝宫呢！

段落右：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段落右刚刚恢复，身体自然是虚弱，脸色苍白，他本想扶着宫墙，自己走到皇太后的寝宫，但女婢自会察言观色，不会让他再受风寒。

女婢1：段大人，还是我带您去吧，您请上娇！如若您再受些风寒，奴婢自然是难免杀头之罪的，还请段大人上娇与我一同前去！

段落右当然知道女婢只是奉命看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到了慈宁宫，段落右便只身前往，皇太后似是知道有人会来访一般，让人在门口侯着，段落右还未开口，那嬷嬷只道了一句:“请跟我来。”

段落右：臣拜见皇太后，皇太后万福金安。

段落右话毕就听见关门封窗的声音，心头一紧，手心便出了些汗。

皇太后：我猜定了你一醒来便会来找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晚，人都退出去了，你想问什么不妨直言。

段落右起身又行了礼才开口。

段落右：此前，我在牢狱之中，听闻二王爷和司马一家的噩耗，臣困惑，不知二者到底是犯了何罪，才到如此地步？

皇太后：这个吗？我告诉你也无妨，二王爷已死，他贪得无厌，私通倭寇，意图谋逆，本该诛九族，但时局未定，皇上大赦，其家室幸免于难。

皇太后：至于司马一族，司马晧与敌国将军曾是多年的老友，如今兵戎相见当以国为先，如今我朝边境一退再退，他却消极怠战！如若不召其回宫惩治，何以言国法？

顿了一下，皇太后低眉看见他，又道。

皇太后：所谓家国之情，可司马一家却选了前者，意图送信与他，中途被刺客截了下来，我便送了司马家一程，让他们走的痛快了些，此事皇上倒还不知。

段落右听到皇太后这样说，心里颤了几下，手脚顿时变得冰冷。

段落右：皇太后说他消极怠战，不知可有证据？

皇太后：证据？难不成非要让我朝割城分地才能确之凿凿地定他的罪？

段落右：臣无意冒犯，可若有存疑何不等查完之后再盖棺定论，若错杀此人又怎和疆边的将士交代？

皇太后望着他，冷笑了一声。

皇太后：错杀？怎样才算是错杀？千百年来，王朝更迭，哪一任的皇上不是宁肯错杀一万，也不可放过一个！踏着千千万万人的尸体爬上那个宝座的！如若他本就该杀，我却留此人性命，难道就非要等到我朝百姓因这一人而面临战乱，哀鸿遍野的地步，才能称之为惩治以法吗？

段落右：臣……此非臣的本意……臣……

不等段落右说完，皇太后就又直言道。

皇太后：照段大人的说法，鼎樊为了保你性命，杀了多少刺客和朝中之臣，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倒是段大人，为何对一个满城朝野的罪人却怜悯有加？

段落右沉默了片刻，而后便跪在了皇太后面前，以头抢地。

段落右：臣恳请皇太后取出臣体内的蛊物。

此话已出，皇太后虽有些惊讶，但也在意料之内。

皇太后：我虽料到你会来找我，却不曾想你会如此坦然，竟主动让我取蛊！你可知这情蛊若取出来，你会有怎样的下场？

段落右：臣自然是知道的，劳烦皇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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