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的殿内飞戟监的信使匆匆赶来,径直奔向皇上的寝宫内。
小太监1:皇上,飞戟监前来传讯,鼎樊闻言,立即起身走向信使,拆开了信封。
鼎樊看完信,转身挥挥手示意众人离去,顷刻间,他便瘫坐在了龙椅上。
信上所言如是:护段大人返乡之时,途经集市,其言不可招摇,遂命其暗中行事,身伴二三随行,广亲王欲将其劫持,不料段大人自刎当场,广亲王被擒。
又过二三年,鼎樊施仁政,百姓安居乐业,后宫嫔妃众多,膝下也早已有了子嗣,只是寝宫内有只朏朏终日不食,整日坐于柴房前,太监、婢女皆绕而远之。
秋灯和鹿鸣立于宫房的正脊之上看着这一切。
秋灯:这只朏朏终日如此,到底想要做什么?
鹿鸣:大概,在等人。
在荆州收复之时,鼎樊大抵是喝醉了,竟与荼弥一同席坐于地上。
鼎樊:这间小小的柴房确实关着你不少的记忆,我猜,段落右他一定给你烤过地瓜,说不定还煨过栗子,他也给我做过,不逊于宫廷中的山珍海味,奈何我却总是烤糊。
荼弥有些艰难的张了张嘴,他的嗓子已经沙哑得不像话了。
荼弥:他……是被你……关进来的,你是昏君!
鼎樊望着柴房笑了笑,扭头看向荼弥。
鼎樊:荼弥,纵使我再昏庸,也不会如此行事。
话毕,他又仰头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荼弥这时却笑了,它咧着嘴角,眼神空洞,豆粒大般的泪珠从他眼眶里涌出来,它笑着,哭着,鼎樊已泪眼婆娑,自顾自地喝着酒,直到荼弥的眼泪开始涌出一行一行的血泪,秋灯在上面看着顿感不妙,可鹿鸣却是沉得住气。
鹿鸣:只管看戏便是了,莫要插手。
荼弥:鼎樊,你可记得,段大人自幼便是你的伴读,他内敛善良,却终日被其他阿哥欺压,他早年丧母,那些人便以此为由,处处编排他,众人推搡打闹,马场上处处刁难,甚至及冠之日的打猎,他险些被射中,即便受伤,他纵使再疼也从不多言。
荼弥:可你却只是看着,看着他在马下蜷缩着被打,看着他在冬日的屋外夜读,看着他被人故意刁难把手放到炭火里捡书,他却还日日夜夜伴您左右,心心念念您的学业,恐自己难担其任,可你却嫌他惹事,总是把他关起来,关在这间连阳光都照不进柴房里。
荼弥:建朝初,百废待兴,段落右助你招募天下贤才,随你出征,将荆州、允州、煌城等地一一收入囊中,你遭歹人追杀,他替你断后,你遭大臣非议,他便替你舌战群儒,纵使去敌营做信使,他也可只身前往。可你所做为何?
荼弥:你听信佞臣,怀疑他有谋逆之心,与邻国交战之时,因敌方军力强大屡战屡衰,可你却把这怪罪到他头上,撤其军职,命其班师回朝,而后两国附会议和,你却命奸臣前去,割下两座城池,以儆效尤。
荼弥:再战之日,你明知他报国心切,却有意将他发配蜀州,再战再败,直至敌军攻于都城之下,你命人将其召回,可他却早已成了痨病鬼,带回的不过三千卷竹简和一口棺材,竹简上尽是治国之道,以血书之,可你早已无心再看了,因为彼时,你的人头早已悬挂在城墙之上。
鼎樊听着他说完这些,轻声失笑。
鼎樊:我以为只有我醉了,不曾想,你也醉了。
荼弥扭头看着柴房缄默不语。对啊,他是朏朏,事情成了今天这幅样子,难道不正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吗……
荼弥:OS:如若,我不是朏朏,如若我没有使人忘却痛苦的本领,他是否会记得那些伤痛,从此对鼎樊敬而远之……
鼎樊:你长大了,不似以前那般傻气了。
荼弥听到他的言语,颇为震惊的转过头看向他。
荼弥:OS:可我此行,并未太过露面,他又是如何得知……
鼎樊:我猜你已时日不多,支撑这千年的幻境需要太多法力,你早已殚精竭虑,该去见他了。
荼弥:为何?
鼎樊:我欠他的,看来这辈子是弥补不完了,纵使在幻境之中,他还是……还是一样。
鼎樊说完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离去。
荼弥看着他的背影,自己的身形渐渐透明,直到化为一束影灵,飞到鹿鸣的手中。
这王朝的结界也随之消退,秋灯和鹿鸣鹿鸣二人悬于空中,只见那一片荒野之上,白骨皑皑,荒冢遍地,新尸盖旧骨,孤鬼哭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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