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柳芳柔给阿乞的脚踝上了药,又拿绷带给伤处一圈一圈仔仔细细的缠好。做好这一切后阿乞忙不迭让她转过身掀开了她的上衣,给那青紫一片没有一处完好的后背认真且小心翼翼的涂着药,这力道一定是男人所为,究竟得狠心成什么样才能将她伤至如此啊~她如此想着手下越发轻了起来。
之后的一个月内两人互相照应着身体快速恢复了起来,除了烙下了必然的疤痕外,已经没有了什么大碍了。
这天柳芳柔留书一封告别了阿乞又给她悄悄留了些银钱,自己独自下了山,打定主意先去见孩子,然后在想办法为自己申冤,哪怕她身份低微也不愿意背着这样的污名一辈子,抱着这个目的她背着布包穿着一身新买的粉红碎花广袖长裙,再次来到祝家门前,看着那华丽的枣红色牌匾,她深吸了口气敲响了大门!“谁啊?”来开门的是个新面孔。她刚要说什么只听后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让她立刻僵住了身子。“什么阿猫阿狗叫门你都要开门么?那么你可以不用干了,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冷淡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吓得给她开门那人连连鞠躬道歉。
“祝先生!我……”她回过头看着那辆贵气的黑色的轿车鼓着勇气喊出声道。
“还不赶紧把碍事的人赶走?怵那里干什么?等我给你嘉奖么?”车里的人不耐烦的按着喇叭,还是半点不愿意听她说话。“让我见见他好么”在被推搡着往其他方向走的时候她一直再回头恳求的看向他。“别生气了,修文,我们去见祝爷爷吧”副驾驶传来恬淡文雅的女声让她瞬间红了眼眶,定定的看向车前那个连面都不愿露的人。而后她听见她说。“今天会商量我们的婚事吧~”
“嗯”车门开了,他走出来把另一边副驾驶车门打开,牵着那个女人的手走了出来,她穿着华丽的苕粉色西洋服带着纱网帽挽着他的手一点点朝这边走来,没看她一眼。她也没有勇气再去拉他的手,眼泪掉下来的时候她背对两个人大喊了一声“让我最后见一见他!”让她知道那个孩子好不好有没有吃饱穿暖就行!“听不懂人话?你已经不配了!”说完他携手女人迈步走了进去,大门被关上插上门栓。她听见他对门口的看门家丁说“那条狗喂过了么?”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她收拾好心情动身前往那家摊位,那里经常摆着一个小摊,上面售卖各种东西,大多是木人手链之类的香囊之类的,唯一不同的一块玉佩她一眼就看中了,那天她为给孩子缝制新衣服前往布料行买新布,途径那里想起了他之前酒醉打碎过一块玉配,之后可惜了很久,那是他很喜欢的东西,她看了那个浅绿色的小挂件,很是欢喜的买了下来。却不想这会成为她今后最大的噩梦,到了那个地方没见其人,和人打听了一下,才发觉人已经搬走了,据说当时满身是伤,扛着包裹被拖行而去的。“我能知道他去哪儿了么”她问隔壁包子铺的大娘!“不清楚了,拿些拖他的人来势汹汹,查封了他的摊位,我们也不敢问呐!”
没了线索,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走不知该何去何从,今后该怎么办?她不知道,现在手上还有些钱,做一些手工活儿应该还能活下去吧。这样想着她往北边租售空铺子的地方走了去,现在支撑她活下去的大概就是那个孩子了吧。
就这样她开起了布庄,给大户人家缝衣服做鞋子,做手工刺绣,她都可以做,生意倒也算过得去,一个月后她听人说他又一次成婚了,对象就是那天看到的穿着洋气留着卷发的女人,她是上海名门望族秦家的千金,年幼时留洋过国外,学识教养都不是她能比的。她一边打理布料一边自嘲的想着。半年后的一天晚上,她发噩梦醒来,发现门外雷雨声不断,一声惊雷下来似乎还能听到孩子的哭声,她再也坐不住了,离开屋子,撑着油纸伞就再次来到祝家们前,她捡起铜环不断敲打着黑色大门,奈何没有一个人理会她,她太担心孩子不死心的一直敲,很久后唤来下人的一句“死远点儿别号丧!”她扔掉了伞跪在了地上!在大雨中她一直磕头!一边磕一边喊着要见见孩子!为了这个目的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生命!那一晚雨水湿透全身全然不在意,然而她额头流血跪了到早上都没人出来过一下。
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出差回来,她不管脸面还是什么了跪在他脚边拽着他的裤脚哭着求她,他一次次踢开她都不在乎,这一次说什么都要见到孩子。在她的倔强下他终于同意把孩子带出来让她看一眼。“记住我不想在看见你!这次之后滚远点儿!”祝修文嫌恶的甩开她,大步走了进去,没多久下人领着一个2岁小男孩儿走了出来,他和她想象的一样过得不是很好,穿的破破烂烂,她把他抱在怀里感觉他瘦的像皮包骨头,大概饥一顿饱一顿的活着,他才多大啊!她平生第一次开始恨那个人的狠心!突然男孩子伸出小小的手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歪着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片刻后眼神左右闪躲把另一只手的食指含在了嘴里,嗫嚅着说着什么,她仔细听却又什么声音也没有,这孩子有些不对劲!“她怎么了?”她抬头看向那个家丁,那人一脸不耐烦“鬼吼鬼叫哭了一晚上谁知道怎么回事!”
“他也许是病了也许是怕打雷害怕的,你们为什么不好好关心一下他,他还这么小!”她哭的咆哮着。“谁会理会一个下三滥的孩子啊!新夫人温柔体贴又怀有身孕,没嫌弃他半夜吵吵扔山林里喂狼就不错了!”那人讽刺的冷哼一声,看着她们两如同看着一件垃圾!“谁知道这是不是少爷的孩子呢,谁会给杂种好脸色。”这一句话让她瞬间明白孩子的处境,白了脸色,直接站了起来“他是祝家的血脉毫无疑问,你们不能这么对他!!”她握着孩子小手的手抖的厉害不顾满脸水渍,厉声说道。“怎么证明?”他那怂包样哪点儿像少爷半分?那家丁依旧满脸不屑,这时候又走过来一个身材圆润的粗使婆子对他说了一句到时间了。那家丁挥了挥手示意知道了,也不废话走过来抓住小男孩的手就往里拖!
“不许带走,你们带不好她,交给我我会照顾好他的,好不好!他很快又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求求你们了!”她不要清白了什么都不要也不能让他就在这个魔鬼地方!她把孩子拦在身后苦苦哀求道。
“这可不行,没有少爷吩咐我们可不敢做主啊”家丁看着本就破皮的额头再次渗出鲜血印在石灰地面,多少有些不忍心的说了一句。
“等什么呢,还不快点儿,少爷一会儿要发脾气了!”没多时又有人过来催促了。那孩子满目惊恐却还是被一把抱走了,家丁唤住经过的一个丫鬟拖住柳芳柔,他把孩子带走了,柳芳柔不顾路人指指点点哭喊着,挣扎着关门的前一秒眼睁睁看着那孩子最后依依不舍的看着她。她不知道他会经历怎么样的对待,心痛的仿佛被撕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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