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院子中央摆好了红漆木长凳,其中一个下人双手托举着家法走了过来,那是一根黑色龙头软鞭,鞭身很粗,用力的话一鞭子下去皮肤就能发紫肿胀,两鞭子就可破皮出血,柳芳柔被人拖到了外面,被绑住手脚趴在凳子上的时候,她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对她来说非常熟悉的面孔,看他拖去军大衣,露出里面灰色马夹和白衬衫来,他优雅的解开两边袖子上的系扣,拿起跪在他身前的佣人手里的软鞭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她突然间就觉得这样的他很陌生。
“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在我们床上”她倔强的盯着已经走到他面前来的男人,再一次解释着,希望他可以不要这么对自己,至少不要由他亲手挥鞭子!“那人已经承认了,他说是你去那里勾引他还说我经常不在家,主动的约他到房间里来私会,还让我怎么相信你啊?”他蹲下身温柔又充满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脸,用最温柔的语气告诉她,说他不相信她。之后他站起身子来把软鞭伸展开来。
“我可以解释的,我是去买玉佩……的!”啪!一鞭子甩在她身上,背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话都说不完整,冷汗直接就流了下来!
“买玉佩是送给相好的么?嗯?”啪!又是一鞭子下去,本来就薄的衣服直接就抽破了,从里面渗出血来!“是……买给你的……他就是那个卖玉佩的,我真的就去过一次……”她痛的白了嘴唇,可还是不让自己喊出声来,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对她指指点点呢,她不能再徒添笑柄。
“那么你的意思是满大街的人都在说谎咯?”他弯腰什么挑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学会推脱责任了?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不承认么?”不过一个戏子伶人罢了,他不在乎不代表她可以蹬鼻子上脸给他戴绿帽子!他还要脸呢!啪!相当用力的一下,重叠在之前的两道伤上,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痛呼,同时不住的摇着头。恳求的眼神再次看向那个人,祈求着他哪怕一点点的信任和心疼。但是什么都没有,那双鞋眼睛里再也没有半分怜惜和柔情,只剩无边无际的冷漠。
“不肯承认是么?那我就打到你承认为止!现在开始60鞭,我不会留情!这是你背叛我的代价!给我把她嘴堵上!”他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凌空甩了一鞭,巨大的声响把周围看热闹的佣人都吓的抖了一下!屋子门口观刑的苏红月有些不忍心的皱了皱眉,慢慢闭上了眼睛,这才刚开始而已,动起手来和那个人一样,狠得没有半分人性可言!如果到时候你还能活着……就走的远远的吧~别在踏足城南甚至北平!他是容不下你的。
“小少爷在哭哄不住了!”奶娘从里面走了过来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她把目光看向祝老爷子,见那人抬了抬手后她这才走了回去,背后传来风被撕裂的声音,接着就是鞭子接触皮肉发出的残忍的声响,一鞭下去……【官方不让形容】里她终于忍不住这巨大的痛苦,哼了出来!只是嘴唇被堵着无法求饶,更不能解释这才是第一鞭子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太大这种时候她居然想起了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是个无名小官,摘了帽子逆光而立笑着对问她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嗓音好特别啊,我很喜欢听你的戏!”“回军爷,小女子名唤柳芳柔!”她局促的回应着“名字也好听,我叫祝修文!那么我们下次再见!”之后他们朝着不同的方向各自走去,而她知道这个人给自己心里留下了异样的痕迹。第二下接踵而至,她痛的分不清脸上是汗水还是泪水,身体痛还是心更痛!第三下带着呼啸的冷风抽了上来,她扬起了头颅,忍不住开始挣扎,她太疼了!第四下,红色液体流在了青石砖的地面上一滴两滴汇成一小片最后流入缝隙处,第五↓,她终于晕了过去。这很正常,在军营里这是男人都受不了的刑罚!但是……祝修文吩咐下人提过来ljs拿器皿盛出夹杂着红色碎末的水朝她腰背上泼了过去,她活生生又被痛醒了过来,汗水如瀑布般的流了下来。请给她个痛快吧!她现在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鞭子还是一下一下毫不留情,20多下的时候背上已经没有惨不忍睹了,第二十一↓她意识开始模糊她要死了么?看她又要昏过去他鞭子沾着红色水狠狠抽了上去,这次重重落在她身后的没挨过鞭子的位置!她无声的抽泣着,他的鞭子在一点点打碎他们之间拥有过的所有回忆!他贴着她的耳侧对她温言细语,为她戴上戒指求亲许诺她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可此刻都随着他的狠心碎成了千万片碎片……不知道过了多久昏过去多少次!最后她感觉到手脚上的绳子被松开了,嘴巴上的布子也被拿掉!再也支撑不住伤痕累累的身体虚弱的倒在了地面上,在那么多下人赤裸裸嘲讽的目光中她努力撑起身子看向他,冰冷的面孔毫无温度的眼神让她的心彻底凉了。“阿文……我真的没有!”她挪着身子伸出手想要捉住他的裤边,让他相信她,哪怕一点点,然而他面露嫌弃的躲开了。
“拿纸和笔来!”他冷冷的喝了一句。把鞭子随手递给一旁等着的下人。
柳芳柔意识到了什么,面露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别这样,不要这么对我……”只要还留在这里,那她坚信总有一天会让他明白自己是冤枉的她会给自己讨回公道,可是他不会给她机会了……一封休书迎面飞到她面上!她知道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拿着这些钱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又丢给了她一沓钱,接过大氅披在身上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能让我在见一见我的孩子么?”她看着那个绝情的背影握紧了手里的钱苦涩的说道。
“你觉得你还配么?”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柳芳柔被佣人架着从后门推了出去,老爷子说了不知检点的下三滥戏子,正门她都不配走!最后一个贪财的家丁回头把他给她的钱抢了去,只丢了面值小的几张纸钞和几个硬币。“少帅说了,后悔给你钱,你不配用这些钱,所以赏给我了,这些钱算是我个人大发慈悲可怜你的,拿去买药吧。”他趾高气昂的关上了后门。这时后,夕阳的余晖收敛了最后的温热,刺骨的寒凉袭来,又痛又冷的她勉强站起身子衬着人少一步步挪着朝旧时戏院的方向挪了过去,身后留下点点血迹……
偌大的街头她发现她再也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花了一个时辰才走到那间戏院里,在她原先居住的房间她找到了师傅的一封书信,告诉她如今的发展不允许他们太过张扬,加上上面赶人,他就带着其他人先行一步离开这个地方了,所在之处已是人去楼空,往日的欢声笑语已经不在,她走进房间里抚摸着落满尘土的桌椅板凳,回忆着在这里遇到他的点点滴滴,一时间心酸难耐,不知道这个时间孩子好不好有没有人吃饱穿暖,突然间她感觉一阵晕眩然后趴倒在了圆桌上没有了意识,再次醒来时是被活活痛醒的,再看几个穿军服的人粗鲁的推搡着她,她抬头发现天已经大亮“这里少帅说了不允许任何人住!请马上离开!”
“好,我这就离开!”她还是低估了他的狠心程度,虽然说这里是他一手搭建的戏台。他现在会收回居住权也是理所当然的。她艰难的站起身慢慢往门口挪去,衣服黏在受伤的背上腿上与伤口粘结在一起,痛的似乎比用刑时还要厉害。
出去后她去了最近的药铺用那些剩下没多少的钱买了最差的药又死命咬牙坚持着去了山后一间破庙里,重伤加上到现在两天没吃一点东西,伤口溃烂引起发烧让她的情况更是糟糕到了极点,于是还没到到了地方就又晕了过去……
这一次她似乎睡了很久,梦里梦到很多事很多人,她三岁丧母七岁又被父亲卖给了戏班子,对于那些记忆她一点儿也不想回忆起来,印象里不是挨打就是挨骂换了环境只是换了一种打骂方式从没变过……她一定赶快要好起来,去见她的孩子,因为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好好待他!想到那双冷漠的眼神她心里一阵发寒。
“水……”她只觉得嘴唇和嗓子突然干的厉害张了张嘴,朦朦胧胧中感觉到有个人在给自己喂水,口腔顷刻间流入某种甘甜的液体。“你是……”她看着面前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女子疑惑的问道。
“我没有名字,你叫我阿乞就行,你可算是醒了,我花了两天时间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的,你可不能在睡死过去了,话说回来你怎么伤这么重啊~”阿乞把她喝完糖水的空碗放到一边,她很随意的坐在了她旁边的草堆之上。
“说来话长了,阿乞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可惜我现在也没什么能报达你的……这个戒指就送给你吧!”柳芳柔看了看自己身上虽然破旧但干干净净的衣服,把她一直小心珍藏的戒指取了下来,拉过了她的手放进了她有些脏兮兮的手放入她的手心里。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至少现在唯一对自己好的人她不能辜负!
“害~客气什么这不是举手之劳嘛,我也不图谁的报答,就是随心而活,做好自己而已,你这个看起来很贵重的样子,我可不能收,还是你收好吧,另外我怎么称呼你啊~”
阿乞连忙把手心里的戒指又送还到她手里,侧过脸来笑着询问她的名字。
“叫我阿空吧”看着眼前笑容明媚的女子,她不由的也跟着笑了,空梦一场,从今而后她也不再是任何人了。不去奢求那些不该有的期望安心做自己就好!
“阿空,你伤的真的很重,最近别太活动了,当时请大夫把衣服从上口揭开花了不少时间呢,这么痛你居然哼都没哼一声!是怎么做到的啊~”她看着那伤都头皮发麻,她居然面不改色还坐在这里和她说话。
“更痛的都熬过来了,这根本不算什么~”她笑着说道。的确,比起他不信任自己不听解释的态度那锥心之痛这又算的了什么?而且有些地方要好很多没那么难忍,恐怕后面那些鞭子都是放水了的。
“你真坚强,我就不行了,伤了脚都要疼好几天不愿意走路~”阿乞看着她一脸钦佩。自己又撅了撅嘴嫌弃似的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脚裸,那明显是踩上陷阱被捕兽夹子夹伤的,伤口可不浅。
“你这伤多久没处理了?怎么给我请大夫也不照顾下自己呢?”她看着那处有些结疤但明显没做过任何处理的伤口,心里很是酸涩。
“钱不够啊~就是治疗你也是我废了好些功夫说服那大夫的!他之前欠我个人情~”她有些苦脑的说道。“而且你这伤再不治疗马上就会死,我不能放任不管吧!”
“阿乞,我饿了,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吃的啊”柳芳柔摸着下吧故作为难的说道。
“我知道,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说着她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柳芳柔见她走远自己也蹒跚着步伐离开了破庙。到了山下她径直去了典当行,把那个戒指典当出去,从而换了大把金钱,第一时间去药铺买了上好伤药,有外敷有内服,之后原路返回到了那座破庙,阿乞没多久也回来了,拿着讨来的素菜斋饭有些楞神的看着她“你把它卖了么?”她声音呐呐的。
“嗯,现在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把药上了,毕竟我们两个伤患还需要互相取暖呢~”她摇了摇手中的药包冲她说道。生而为人自己不坚强的话是无法生存下去的,因为再也无人可以依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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