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片子,你是真当我们在世这么多年,还能被你束缚不成?我们大可等你求我们的时候。”
“咯咯咯咯咯……”笑声刺耳难听,仿佛能穿透耳膜。
南巢低垂着眼眸,咬紧牙关没有再说话。
特别倔。
天阴沉沉的,开始下起小雨来,湿腻的触感特别不好,冷得南巢犹如身处冰窟当中,牙齿止不住地发颤。
南巢抬眸看向父亲母亲的方向,眼睛泛酸,泪珠无声无息地滑落,眼底带着觉得,明亮的眸子逐渐变得黯然无光。
就在这时,天边的乌云散开,奇迹般地雨停了,灼灼的阳光普照大地。
那些鬼赫然消失在她跟前,南巢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然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落。
恍惚间她看到了爸妈紧张地转身走向自己……
…………
南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客厅外传来谈话声,南巢赤足下床,正打算开门出去。
“南栀这次惹上的鬼不简单,看来这次你们家是遇到大麻烦了,你们要想平安,还是尽早为南栀姑娘准备好结冥婚的事宜吧。”
戚道士的声音特别的虚弱,说完还止不住地咳嗽,看来这鬼这么很厉害,以至于这么厉害的戚道士都受伤了。
南巢抬起的手默默地收回,站在原地没有动。
“呜呜呜……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的女儿还这么年轻……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母亲的哭声特别压抑,带着沉重,听得人心揪。
南巢垂落的手渐渐攥起,最后又松开,她开门出去。
他们看到南巢有些惊讶。
“巢巢……你刚刚被那些东西缠住了,都怪我们,没有注意到,才让你受苦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小栀的事……你不用多想。”
父亲面容憔悴,疲惫苍老,但是面对南巢又安慰牵强地对她笑。
“父亲母亲……前半生是我害小栀的,我从来没有弥补,我还害了不少人,更没有能做什么,这次就让我为家里做些什么吧……”
南巢笑得轻松,但是苍白透明的小脸让她看起来脆弱苍白,一脸病态,怎么也无法让人放心。
“这不是替不替的问题,而且那厉鬼认定了南栀,烙了印记,那就不可能代替的。”
戚道士眉头紧皱,一口便否定了南巢的话。
南巢转而看向戚道士,眼神坚定。
“那就把烙印放到我的身上。”
戚道士脸色很不好,看着南巢的时候特别凝重:“小丫头,胆子大是好事,但是那也是分时候的。”
“你可知,如果把烙印挪到你身上,你会怎么样?你的体质本就不同,与这烙印相冲,受的苦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巢巢回去,这不关你事……爸妈会处理好的。”母亲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严肃认真地叫南巢回房。
“会如何?”南巢对母亲笑了笑,没有回她,转而问戚道士。
戚道士看南巢这么犟,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你将会在每月初七的凌晨十二点受到灼烧之痛,至少会持续一个时辰,而且那不是普通的灼烧之痛,烧的是你的生魂。”
“甚至会进入三日的虚弱期,人气便弱,到时候会吸引更多的‘东西’缠上你,我觉得你要慎重考虑,你已经不是小孩了。”
戚道士的话让南巢想起了她昏迷时的场景,指尖止不住地抖了抖。
“我有很认真考虑,请您帮我这个忙。”南巢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巢巢!”
听到南巢的话,她的父母脸色分分都变了,企图厉声遏止南巢。
“爸妈,这是我的决定,我该偿还。”南巢明确无比的决定,也做好了为自己的决定所负责。
看着女儿这样,父母却不能做什么,悲悯,悲哀,他们不过是普通人而已,但是老天却不肯放过他们,非要和他们作对。
“戚道士!不能这样!你看我能不能?能不能把烙印放到我的身上,这些本就不该是我女儿们该承受的!”母亲凄苦地痛哭出声,卑微渴求着戚道士。
“就算是换人,那也只能是年纪相仿的,也只有南巢丫头才能,不然你以为那厉鬼这么这么蠢吗?”
戚道士摇摇头,满眼写着荒唐,直言断了南巢母亲的念头。
“妈……不要想得那么悲观,女儿会想办法回来的,你们会等女儿的,对吗?”南巢反而安慰起母亲来。
最后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下来了。
…………
南巢自己给自己换上嫁衣,火红的古典嫁衣衬得南巢的好越发明艳动人。
她低头看着胸口出冒着黑气的黑色桔梗花,娇艳欲滴。
南巢轻笑了一声,将肚兜穿好,然后把厚重的嫁衣穿上,才出去。
外面已经有准备好的为她上妆的殡仪化妆师。
她从未想过会自己结婚,心情特别复杂。给自己上妆的化妆师是给死人上妆的殡仪师。
南巢叹了口气,安静地让他们上妆。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们就说可以了,南巢一睁开眼立刻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靠!这也太夸张了吧!”南巢反应特别大。
看着镜子里,精美的发绾,吊着白晃晃的白带看上去很违和。
但发型总体上是很好看的,但是脸上的妆就不同了。
大盆血口的猩红口红,直接过界,连接到两腮帮子上的大红圆滚腮红上,不笑自笑的样子特别诡异。
金色眼尾的眼影勾勒的弧度特别大,跟个狐狸眼一样上挑,好在眉毛没有画那么夸张,就是用白底全涂白了而已……
脸更是白得跟墙似的,根本看不出原来的肤色。
南巢看了好久,还是觉得不忍直视,果断不再去看。
最后就是交代家常,注意事项,戚道士还专门给她一些防身的物件。
本该是喜事,但是气氛根本欢喜不起来,特别压抑。
父亲和母亲都为她盖上头盖,不过并不是红色的,是白色的。
送她离开的时候,南巢还能听到身后压抑的哭声。
她抓紧裙纱,毅然地往山上去,情绪低迷,走了很久。
穿着红色的绣鞋走路其实很不习惯,因为是临时做出来的,穿起来还有些割脚。
走了不知道多久,透着白盖,勉强能看到路,天越黑,就越看不真切。
这一条路走上了她人生的大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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