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京城最中间位置上的贵人,随着他母亲弃城逃跑了。整个北京城惨叫声不绝于耳,大街上只有深眼窝,高鼻梁,穿着军装,提着洋枪的异族人趾高气扬的走着,身后驶过一辆又一辆满载珍宝的车子。
桃苏柳穿着粗布麻衣,用布巾包着脸,背着包袱跟在一个男人的后面,那个男人就是救了她的那个人。
他叫秦生,一个做了点小买卖的手艺人。
她问他为什么救她,明明两个人没有见过。
秦生傻气的摸着后脑勺说:“阿桃,是你没注意我,你每次在台上唱青衣时,我就站在戏园门口听着,看着。有次你说,你只愿嫁为你倾尽家财的人,我就开始变卖东西,把银两凑齐,现在好了,我全都凑齐了。”
桃苏柳听完有些鼻酸,那什么只嫁为自己倾尽家财的人,不过都是她临时想出拒绝那些公子哥的法子,她从没想过真的有人会这么在乎她。
“阿桃,我们去个安全的小镇子吧,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就叫青衣镇,你唱青衣,正好相配。”秦生拉着桃苏柳的手,笑的很真挚。
桃苏柳看着面前的人,他就像一颗小太阳一样,温暖的让她整个人都酥了。那个拒绝无数人的桃苏柳,终于找到再也无法拒绝的人了。
来到青衣镇有三个月了,桃苏柳和秦生在乡亲们的见证下拜了堂成了亲,日子过的蜜里调油,琴瑟和鸣。
两人用手中的积蓄开了一间裁缝店,镇上人多,都是逃难来的,生意倒也凑合,每月扣除用度开支,也留有一些余钱。
. 本以为日子可以这么安定下去,可是有一天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群蓝色军装的人,穿着油亮的皮靴,戴着白色手套,腰间别着枪。走进裁缝店,看着面色不像是来做裁缝做衣的。
果然,为首的人走到秦生面前,用枪抵住他的脑袋,恶狠狠的让他交出人来。
桃苏柳在一旁吓得将手中的成衣掉在地上,连忙跑过去将秦生护在身后。
“狗东西,马元帅要的人你也敢抢,活腻歪了你!”那人看了眼桃苏柳有些发愣,但只一瞬就沉了脸色,朝秦生骂道。
“这位官爷您消消气,您坐下说话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您喝杯茶润润口。”桃苏柳心中慌乱,可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为首的军官似是忌惮些什么,颔了颔首,示意兄弟们坐下来。
“官爷,我家秦生是犯了什么事儿,劳您大驾,亲自来问?”桃苏柳端着一杯清茶,尊敬的递给那人,偷偷的向秦生示意让他快走。
秦生看懂了妻子的眼神,惧怕极了,轻轻地向屋内走去。
“他犯了什么事,你不会不知道吧?”军官闻言似是有些惊讶,但瞬间又了然,“有些事,我们下边的人不好开口,请小娘子随我们去见一见马元帅吧。”
“马元帅?我们这小小的裁缝铺子如何能惹到那位大人物?”桃苏柳从腰间荷包里掏出几块大洋塞到军官手中。
军官摩挲着大洋,看了桃苏柳一眼,向旁边的人递了个眼神,“时候不早了,马云帅在府中等的也急了,小娘子速速随我们走吧。至于秦生,丢下女人跑了,还真是个孬种。”
桃苏柳无法,只能随着那些人去元帅府,她想着秦生应该躲到安全的地方了吧。
此时阴暗拐角处的秦生露出脑袋,左顾右盼的背着一个包袱离开,瞧那方向倒是青衣镇临河的小码头。
“哟呵,这不是曾经有名的青衣嘛,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了?”
刚一出门就听隔壁传来尖锐傲慢的嘲讽声。
鸷鸢仿若未听见似的,捋了捋额间的碎发,是自言自语的答道:“那也比不得别人日日红灯高挂,却搬不出这鬼地方。”
“你—”
那是声音的主人气急败坏,“那也比没人要要好得多!据说秦少爷要和柳姑娘结亲了,那柳姑娘还是留过洋回来的,肚子都是洋墨水,还是书香世家比某个破蹄子高贵的多嘞!”
隔壁的人终是露出了脑袋,廉价的烟脂水粉抹在她的脸上,让整个人显得惨白,鲜红的嘴巴像是生吃了什么东西,艳得有些渗人。
但一双狐狸眼真的魅的像把刷子挠的人心痒痒,搁在古代,那就是妲己褒姒一般的红颜祸水。
鸷鸢盯着那女子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是你不想搬出去吧!”
“你胡…胡说些什么?”那女子有些恼羞成怒,“你懂什么?好好想想你情郎要娶别人,你怎么办吧?”
说完隔壁的门“啪”一声被关上了。
鸷鸢一愣,转瞬笑了,真是个脾气火爆的小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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