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自己手中的那份地图,似乎与他手里的那份——我不服气,开始质疑他的能力:“这种工作怎么想,都是应该有团队来做吧 。”
“团队?以前是有的 嗯,流浪的乐团吧。他们都是成员。 ”
以前有,但现在没有了
我不太想知道“他们”是谁。于是这次,我们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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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来真是古怪至极。对话,他这个人本身。或许是年少脑残又热血——哪怕他说他不是人类,我都不觉得奇怪吧 。
“您之前还说,感觉像是被蛊惑了 ?”
哎,是的。你知道,在那种鬼地方,白色,太显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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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能预判落雷的位置,提前逃开 ,但带着人明显力不从心。我反应不过来,经常傻愣在原地,等他折回把我拖走 。
“我真的很讨厌,麻烦,” 在不知道第几次受伤之后,他说道,语气平淡,“但这就是我的工作……乐团的工作之一。找到那些傻——把他们赶回去后再启程。”
遗憾的是我从未听说过这个乐团。
“那你为什么把我带到中心,你可以拒绝的。” 我听见自己这么问的。
“因为这里,可能一辈子只能来这一次。我不想让别人带着遗憾而去,当然——我希望你永远别再来了。”
“还有……”
“什么?”我没听清。
……在天门的中心,我见到了我以为的奇观:我所处的不再是一片平原,而是巨大天坑上的高台。我以为的群山,只是被撞击挤压升起的巨石;水从四面八方而来,跌入深池,形成环形的瀑布。
乌云垂下巨大的头颅,天空仿佛要掉下来了……沉入湖中。长久而无言伫立,挑了个避雨处,试图以人类微小的力量……去记录永恒。
但无意间,我瞥见他。站在天台边缘,白色随风扬起。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或许也根本不在乎。只是在那刹那间,那个背影,让我想起来时奔赴雷霆的飞鸟——他会在高天之上,而尸体降落在荒原上。
他的存在是真实的还是虚幻,都毫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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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围告别前,我又想起一件蠢事。我一路上都在絮叨场景的震撼,而忘记带走了画册——说实话,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他脸上 掺着绝望的无奈表情:“那你就在这里 不要走动,我去买几个橘子。”
我推了他一把:“贫。”
“两小时内回不来,就别等了。”
“好好——话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此时他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估计没听清我在说什么,但还是转头向我挥手。我知道他在说再见,于是我也回道: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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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吗?”
或许吧,但我希望不是。著名的画家,天门唯一的向导答道。他从柜子里面抽出一本画册,翻到最后一页。不是令人震撼的景色,而是肖像。
雷云在远方聚拢,画中人侧过身来挥手。他的口型告诉我:他在说永别。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但错误是什么呢?”
人,我觉得他,至少不太像个人。 哦,对了,如果你哪天看见他了,记得跟我说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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