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记得给店家留点……嘶。”
又痛了。
精致的点心盒被塞进手中,带着不容分说的力道。少年示意他弯下腰,凑近了去揉他微蹙的眉心。“兔子招牌,”前者解释道,“生日快乐。”
少年迎着落日的余晖,他的发丝在光中熠熠生辉。
“……谢谢。”他直起身,在逆光看清对方脸的那一刻瞳孔紧缩,伸手去碰——用那只没带手套的手,在碰到之前仿佛触电般缩回去。动作之迅速让少年吓了一跳,但没有后退。
“怎么了?我看起来很不对劲么?像线条画?”少年上前一步,问道。
“没事儿,想揉你脸而已。”他疲惫的笑了笑。抬头的一瞬间,他看见男孩在哭泣,无声的恸哭,泪水沿着脸颊滑落。
幻觉么?还是另一段回忆?
算了,都不重要,迟早要离开。
他咬下一口馅饼,没有什么比苹果馅更好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少年看着他,像看着猎物挣扎的狐狸。
接下来这几天没出门,但闲言碎语未免没少听。这段回忆中的世界很古怪:第一,这儿的人回应他的话,第二,接触性感染病。所有人对此都避之不及,似乎谈起都是一种禁忌。虽说他没有什么实感。
而且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他出门。经常性的头痛,发作起来世界都是模糊的,眼前的场景扭曲成抽象派蠕动的线条,到处都是灰色的人影,怪物一样。
少年还在上学,对他的疑问避而不提。放学回来就冲进厨房做饭,带着怜惜的表情和看生活自理能力九级残废的目光,仿佛哥哥半天不吃饭就会饿死一样。
他不服气,决定证明自己。最后在少年“我就知道”的眼神中灰头土脸的走出来。值得一提的是,他取下手套时发现皮肤上爬满了黑色纹路,藤蔓扭曲着,往胳膊上蔓延——异变的血管。
少年在门口叫他,说买了头痛药。他若无其事的戴上手套,又确认那把左轮手枪没丢。
这大概是所谓的感染。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没有实感,他提醒自己,我是观众,这里是回忆,我决定不了任何事。
他开始好奇这个见鬼的时代,旁敲侧击得到少年“你脑子太乱了,连基本情况都不清。这的事太多了,管他呢,你开心最好。”之类含糊不清的回答。他想出门,想到自己不认路和邻居监视的眼光又悻悻而退。找来几张报纸,无一不是在粉饰太平。
算了,反正不久就回去了。
“哥?很难受么?”少年去碰他。但被躲开了。
会感染。他想到,你离我远点,我不就后就走了,别被传染。
“头痛的话你可以试着……”少年的话被淹没在门外突如其来的喧闹声中。
然后他的视野开始模糊。
他又看见那张哭泣的脸。
家门口聚集着一大批人。
巡警,和大群不明所以的群众。
枪口对准他的脑袋,但凡一点的风吹草动,空中就会溅起殷红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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