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六部同议汝南王玄济的罪状,共十大罪项:藐视君上、背负先皇、结党营私、紊乱朝政、阻塞言路、殴打大臣、中饱私囊、别怀异心、滥用武功、拥兵自重。条条都是罪大恶极的死罪。
玄凌准其奏,然而下旨却是:念汝南王颇有战功、效力年久,兄弟手足,不忍杀之令先帝亡灵寒心,故朕不忍加诛,姑从宽免死。着革去王爵尊荣,贬为庶人,终身囚禁宗室禁府,非诏不得探视。汝南王妃、恭定帝姬和世子一应贬为庶人,允许留居汝南王旧邸了。
慕容一族夺去爵位,斩慕容迥、慕容世松、慕容世柏,未满十四的女眷没入宫廷为婢,余者皆流放琉球,终身不得回朝。
听闻诏书颁下后,华妃跪在御书房外为家人求情磕得头都破了,也未能引起玄凌垂怜,收回对慕容家的惩处。
次日,婕妤曹琴默至凤仪宫,向皇后告发华妃慕容世兰曾于太平行宫在温仪帝姬的马蹄羹中下木薯粉毒害帝姬,意图嫁祸莞贵嫔,嫁祸不成后又指使御膳房小唐顶罪。
皇后道:“既然你知情,为何不早说?非要捱到此时呢?”
曹婕妤道:“臣妾本不知情,也受了华妃蒙蔽,只一心以为是莞贵嫔所为。直到后来一日臣妾听见华妃指使小唐顶罪这才知晓。可惜臣妾不小心被华妃娘娘发现,她便要挟臣妾不许说出去,否则就要把帝姬夺去抚养。”
曹婕妤的哭诉让闻者泫然欲泣,她呜咽着说出淳嫔是被华妃命周宁海按着淳嫔入水,又作势把淳嫔抛入水中,做成溺水之像。
陵容在袖中笼着小小的平金手炉,那样热散出温暖的气息,唇角却是渐渐凝起了一个冰冷的微笑。
这是不是真相已经不重要,曹婕妤将自己在华妃所做的恶事中撇得干干净净,顶多是一个受宠妃胁迫的无助的母亲,值得原谅和同情。
随后华妃赶来凤仪宫大闹了一场,华妃悲愤指着众人道:“你们——一个个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啊!本宫已经失了父兄……”
皇后的唇划起一道平缓的弧度,打断华妃道:“他们是咎由自取。看你这个样子本宫也不能问什么了。先回宫去吧。”她顿一顿又道:“别像个市井泼妇似的,怎么说你还是华妃呢。”
宫女扶着颓然失色的华妃上了轿辇。
周宁海曾经是华妃手下最得力的总管内监,昔日亦是无比风光的。可是落到了慎刑司手里,无论什么人都是一样的。慎刑司是宫中惩处犯错的宫女、内监的地方,亦是刑审之地。
当夜取了玄凌"可以用刑"的旨意,又是皇后亲自吩咐,更加着力,不到天亮,周宁海受不得重刑便招供了。
供状上的陈述令玄凌勃然大怒,不仅有曹婕妤所诉的木薯粉事件、淳嫔之死、交结大臣,更指使康禄海在甄嬛药中下毒、推眉庄入水、眉庄假孕以及陷害其他妃嫔之事。
次日,玄凌下旨华妃慕容氏,久在宫闱,德行有亏,着废除封号,降为从七品选侍,迁出宓秀宫居于永巷。
到此,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可甄嬛和眉庄却不满意,眉庄猝然站起,双手紧握成拳,脸色一时青一时白,惊愕且愤怒,半晌方道:“废除封号,降为选侍,居于永巷,竟然只是这样!”
甄嬛点头:“她的罪行皇上都知道。可是皇上对她心有愧疚。”甄嬛将“欢宜香”一事细细说与她知道:“她当日小产后一直不曾有身孕皆是皇上的缘故。加之她父兄已被处死,皇上难免心下怜悯。”
眉庄起先怔怔听得入神,待她讲完神色又复清冷,“她父兄被处死但其余族人得以保命。皇上当日能狠心除去她腹中祸患,今日怎么倒妇人之仁了。”
甄嬛微微冷笑:“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得宠,皇上难免有旧情。”
眉庄咬一咬牙冷笑道:“好在她如今已不是华妃了,我自然有办法。”
惩处了汝南王一党后,对于有功之臣的封赏也陆续而来。甄远道晋为正二品吏部尚书加封太子太保;甄珩晋兵部侍郎羽林军都统兼翰林院侍讲学士;其妻薛茜桃为正六品命妇新平县君。
这满门的煊赫,终于也轮到了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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