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液池遇到甄嬛之后,陵容就甚少出去了,害怕不知什么时候被做了别人手里的刀子。
玄凌一下朝之后就会来景春殿看她,把脸在陵容肚子上,“容儿,我们的孩子似乎在动呢!好像……是在伸懒腰。”生命的迹象如此明显的搏动,让玄凌快活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是个好孩子,懂得体谅娘亲,将来一定是个最孝顺的皇子!”
陵容只是微笑静一静道:“何必是皇子呢。帝姬不好吗?”
“好,都好!”玄凌将她搂在怀里,他刺痒的胡渣轻轻摩挲着陵容的脸颊,“你什么都不要怕,只要好好地养着把平平安安孩子生下来。”
陵容轻轻用手抚摸着已经大了许多的肚子,他的手大而温暖,覆盖在陵容的手上。她慢慢闭上眼睛,他是如此的为这个小生命的到来而欢喜,那么从前的纯元皇后,如今的甄嬛呢?
罢罢罢!不是心知肚明么?怎么反倒钻了牛角尖呢?
陵容无奈而安慰地倚靠在他肩上,案几上一枝清菊开的正艳。
陵容有孕不便侍寝,于是多是劝说玄凌多往敬妃和令娴二人处多走走,左右这二人也算自己人。敬妃养育的温仪帝姬引起了玄凌的怜爱,令娴也从正五品的慎嫔进了正四品容华。
重阳那一日,宫中妃嫔照例向太后和诸位太后庆贺。陵容大着肚子行动不方便,准备了花糕和菊花酒,又放了一个塞着茱萸的香袋,皆以红丝带束了,加上桑叶和榆叶覆盖做成三色礼品奉于太后恭贺桑榆晚景之乐。
太后赐了座,疼爱的看着她,“好孩子,你大着肚子不方便,快坐下吧。”
众人都知道陵容在太后跟前一向得脸,何况她还有孕在身,有的人含酸带醋,也不敢在太后面前流露出来。
“是。”陵容被人搀扶着小心翼翼地坐下。
钦仁太妃笑眯眯的看着陵容的肚子,“瞧着肚子尖尖的,一定是个聪明的皇子。”
陵容可不敢顺势认下来,万一是个帝姬,可不是让人失望,她恭顺说:“臣妾也不知道呢。只听宫中有人说,怀孕时若是母亲突然变得好看,那极有可能是个女儿。”她府上自己的脸颊,略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臣妾也觉得自从怀了这一胎,人就好看了不少。”
如此一说,众人都笑了。顺陈太妃笑道:“女儿爱娇,嘉贵嫔都是当娘的人,还是这样。”
太后道:“皇上子嗣不多,若是这一胎是个帝姬也好,左右你还年轻。”
陵容宁和微笑再不言语。这个孩子在她腹中活生生的成长,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他的孩子,她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的。
九月十五,羽林军副都统管路在朝上告发兵部侍郎甄珩在平汝南王之乱时,首鼠两端,与汝南王来往甚密。平乱后又多次居功自傲,意欲纠结薛、管、洛三家自成群党。
当初那位烟花女子柳如烟也出来作证,她道莞贵嫔虽与华妃有嫌隙,可是甄珩为保自身荣华,曾蓄意接近汝南王,以作观望。
玄凌本就多疑。汝南王之事后他也一直未特别重用平汝南王时的功臣,对入宫的功臣之女也不刻意宠爱,只为了避免再蹈华妃之路。何况管路与甄珩交好不是一日两日,几乎要结成亲家,又是同僚,管路的告发句句犯在他的忌讳上,又有人证,他怎会不信?
又有言官上谏:甄远道不修私德,枉顾圣恩,私纳摆夷女子。那摆夷女子原名碧珠儿,后改名何绵绵,为甄远道生下一女。何绵绵死后,甄远道竟把那私生女充作仆人买入府中,做了自己女儿的贴身侍女。那私生女正是宫中的如贵人何氏。
前朝的舒贵妃就是出身摆夷,只因先帝为了让舒贵妃入宫,让知事平章阮延年认了做女儿,并改名阮嫣然。
舒贵妃宠冠六宫,先帝更是想让其子玄清继承皇位,因此玄凌对玄清极为忌惮。可以说在某一个时间段里,舒贵妃和玄清都是玄凌和太后母子俩的噩梦。
事关摆夷,玄凌怒不可遏,下旨夺了甄家一门爵位、诰命,甄珩夫妇及其子致宁皆入大牢,甄远道与云氏也受牵连困居家中。如贵人何氏贬为更衣,摘去绿头牌,迁去永巷。
洛家即为同谋,与甄家一同罪罚。薛家虽然并未参与,但与甄家是联姻,贬官济州。管家、倪家大义灭亲,升官厚赏。
后宫中消息传的一向快,玄凌早上刚下了旨,下朝不到半个时辰,这旨意就已经在行宫中传了个遍,闹得人尽皆知了。
薛茜桃与幼子致宁在狱中感染疟疾发热,沈眉庄得知消息后,跪求在仪元殿外再三求情,玄凌却不肯见。此时沈眉庄才开始痛恨自己是个无宠的妃嫔,什么都做不了。
事后,薛茜桃性命无忧,只是落下病根,于寿数无益,而其子致宁不过一襁褓小儿,病情来势汹汹,已不得救了。
瑞嫔心气高傲,为着家中父亲受冤入狱一事,自缢以死相争,表其清白。
玄凌本来大有触动,可祺嫔侍驾在侧,闻得瑞嫔死讯吓得当场哭了,言语间似乎以为瑞嫔以死要挟,玄凌听了也厌烦这种事,何况妃子自戕乃是大罪,瑞嫔此举反倒坐实了罪名。
玄清一向本不理会政事,汝南王一事虽然居功不小,但是玄凌一向忌惮他,所以随汝南王一事的平定,玄清很快置身事外,从不多言语一句,如今却为甄家之事上书求情。
玄凌更加坚定甄家有结党营私的念头,训斥了清河王,命他在去上京旧都散心思过,无诏不得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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