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好自己,又把地板冲洗干净,风音才难得地靠着刑架坐下来喘口气,背上的伤处疼得厉害,身上的关节处也隐隐传来针扎的疼痛。
是当年父亲亲手打进体内的绵针又起了作用。
她在阵阵痛楚中恍然忆起当年来。
当年,方才出关的父亲带着她那时看不懂的神色打量她,她满心欢喜地迎父亲出关,却被那神色吓得呆住不敢作声,父亲冷冷开口:“不过百年你修为已经至此,你既想留下来,我要如何保证你始终受我控制?”
她便明白了父亲的心思。
她想告诉那位高高在上的君王,这些年她经历过什么,又是怎样苦苦熬过来的,甚至不惜内伤强行提升修为...也不过是为了在他出关之后能为他挡下些明枪暗箭,能让他像从前那样对她笑一笑,摸摸她的头。
可如今,她的修为已成了父亲见疑于她的理由。
那时尚有期待的她满心委屈却丝毫不敢流露,她以指为剑刺进自己胸口,取出一滴血来。
凰族的心头血若交付他人,便是这一生都要为人所控了。
墨澣接了她的血,却只冷笑一声,又道:“听闻刑房有了个新物什,叫绵针?”
她闻言浑身一颤,声音中都带了颤抖:“君上,属下万不敢背弃君上的...”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墨澣讨饶,只是话刚出口一半便被一巴掌抽了回来,左半张脸疼到麻木,左耳嗡嗡作响,血顺着唇角流下来又滴落在地上,她却不敢抬手去擦,只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
“去取绵针,把绞龙鞭也拿来。”
她俯身应了,将地上的血渍抹干净,退下去了刑房。
那一次,墨澣亲手将八十根绵针全部打入她的各个穴位和关节里,然后用绞龙鞭将她打到血肉翻卷,最后失去了意识。
便是回忆也似乎能感受到那时的剧痛。
实在是太痛了,痛到她至今再不敢求饶。
风音将绞龙鞭鞭柄上换下来的旧布在指尖缠绕着,好像还能感受到父亲指尖的温度。
外面的天色尚早,大抵还能浅眠一个多时辰,再去为父亲烹制午膳。
这便已经是她难得的好时光了。
风音按照墨澣和云生的口味准备了午膳,一个时辰的浅眠只是使背上的伤浅浅结了层痂,午膳做完好似又受了遍刑般,血水流了一地。
把饭菜交给司食,她便蹒跚着回了刑房,刚一进门,便有一个身影窜出来扑在她身上,一张俊脸带着笑:“姐!”
这便是她远游方归的弟弟,墨云生。
抱住她脖颈的手碰到了背上的伤,风音忍住一瞬的痛楚,带起一点笑意拍了拍少年的背,然后推开他,俯身行了一个标准的暗卫礼:“属下拜见少主。”
云生手忙脚乱地扶起她,低低地埋怨:“姐,你怎么总是这样,我刚回来就来见你,也不见你有多高兴.”
他突然瞥见自己手上的血迹,回想方才抱住风音时濡湿的手感...
“姐!你身上有伤?”
风音无奈地笑了一下:“这算什么新鲜事,大惊小怪的干什么...你可曾见过君上了?”
“见过姐姐再去见爹爹。”云生拽着风音想让她坐下看看她的伤,环视了一圈也没找到能坐的地方,遂道:“姐,你和我回倚风阁养伤吧,我去和爹爹说,把你调来几日,爹爹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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