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生,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被她一手带大,近些年喜欢上了人间风物,已经远游两年未归,难怪父亲今日心情明显比往日好些。
风音收拾好屋子,轻车熟路地向刑房走去。
墨瀚宽和待下,刑房形同虚设,几乎没有旁人来过一除了她。
她已是这里的常客了,近些年倒好些,早年间几乎一直住在里面,数百年不见天日。
见她走来,刑房今日轮值的暗卫半跪下来见礼,风音点点头,把自己绑在刑架上:“五十鞭。”
那暗卫楞了片刻,去取了一条鞭子来--这是风音专用的鞭子,牛皮卷了钢丝,外头还做出了好些钢刺,一鞭下去就是皮开肉绽。“得罪了。”
鞭梢带出一道破风声呼啸而下,在皮肉上撕开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很快便涌出了汩汩鲜血将白色的骨掩盖住,第二鞭又落下来,撕开新一块皮肉的同时将第一道伤口加深了些。
风音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整个
刑房里只有破风声呼啸不断。
暗卫忍不住观察起这位从前只远远见过一面的暗主,传闻她是最初一批进盾堂的暗卫之一,在上一任帝君时便已做了暗主,更有人说如今盾堂的所有刑罚都是在这位的身上试过刑的,四海八荒的怕也只有这一位能熬过盾堂的所有刑罚了。
五十鞭很快打完,暗卫上前把绳结解开,风音腿一软,却又强撑着刑架站稳,冲那小暗卫点点头:“有劳你了。”
那暗卫局促地擦擦手,试探地问:“属下扶您回去?”
“你回去吧,这三日刑房不必安排人守了,便当休沐吧。”风音拿过暗卫手里的鞭子,想安慰性地笑一笑,却实在没有力气,只得作罢:“我这些日子都在这里。”
那暗卫行礼退下,在门口时忍不住偷偷回望了一眼,那位暗主大人背上的暗卫服都被搅碎打进了血肉里,破碎的肉屑混着血水从背上淌到地上,她却到水桶边舀了水将那金丝鞭细细冲洗着,丝毫未曾理会背上狰狞的伤口。
刑房并无伤药,这位大人要如何疗伤呢?
他退出刑房,在门口沉思了片刻,向理服司走去。
风音并未理会那个犹犹豫豫的小暗卫,她将那条金丝鞭仔细冲洗好,又将鞭柄上脱落的布条换掉。
父亲最喜欢用这条鞭子管教自己,她想,总不能叫父亲伤了手。
将金丝鞭放回原处,她才又舀起一瓢水浇在身上,地上瞬间被染成红色,她皱眉看了一眼,伸手点了几个止血的穴位,像不知道疼似的,又舀水直接浇在背上。
只是这次的伤重了些,一时实在止不住血,她叹口气,跪下来正打算先把地板清理干净,突然瞥见门外的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风音走过去,门口的人已经不见了,低头看时发现地上摆着一套整整齐齐的暗卫服和一瓶盾堂出品的伤药。
是方才那个小暗卫。
她笑了一下,将暗卫服拿起来,却没碰那伤药。
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去理服司领新的暗卫服
了,走过去都艰难,遑论还要应付那里的诸多刁难,可父亲最爱整洁,这破损的旧衣父亲定会嫌弃,这身新衣送的正合时宜。
且先换上,来日再还他这份人情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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